人家话里话外充满了戒备，不允许他们靠近。
“我说了，把属于我们的食物扔过来！听见没有？”人影越来越清晰，阿呆和矮鬼两个人还在继续逼近。
“老人家，你们怕什么？”阿呆扬扬左手上饼干，右手扯动一下连脚的铁链环，故意发出叮当一声轻响，“看看，黑灯瞎火的环境，我扔容易，你们想接住可就难喽！而且，我们并无坏心，又双手不空，能咋地？”
村长陈登身边的一位老头触着他的耳朵，细声气道：“大哥，量那两个小子也翻不出来啥花样，人家说得对，扔容易接难，还是先填饱肚皮要紧。”
“哦！”老头们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嗓子眼干得要命。一个松了口，另外几个赶忙附和，“对对对！吃饭喝水要紧。”
没了那个大力士冒失鬼掺和，对方三人小组的威胁指数减低不少。要是不老实，分分钟灭了他们。
“好吧！让他们近前来，看看耍什么花样。”老村长点点头，同意村民们的建议，“不过，你们几个要做好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村长老大，招呼人的石头有的是，就怕不经挨，呵呵……”
“呵呵……”一群老头没来由的裂开嘴唇傻乐。
嚓嚓的脚步一米外停住，在这个距离瞪大眼睛的话，能够看清脑袋、鼻子、下巴和衣服，颜色和大小不重要，位置才可靠。
“先声明哈！”阿呆撂下铁链扣，双手高举半空，“士兵给我们的食品有八袋，刚好一人一袋，没有多余。清水两皮袋，一袋未开给你们，一袋……”
矮鬼在后头暗暗叫苦，心里那个气哦，“我的乖乖呆瓜，你老老实实报家底干什么，给他们不就完啦！”
他担心的事很快应验。乡下人吃不得亏，一听说只有两袋水，巴巴一搬手指头，“八个人，两袋水。八除以二等于四，应该是四个人一袋水。我们哥五个，公平起见要：一点一几还要多才对。”少一丁点都不行。
“住嘴！”又是那个长嘴的老头发话道：“饼干一人一袋，这个好分。水一袋，不够我们哥几个喝，咋办？”
“是啊，是啊！”呼啦一下子，众老头围拢过来，有抻手抓饼干的，有抻手抢矮鬼手中水袋的，还有位空闲人竟然把爪子抻到了阿呆的怀兜里，一掏一摸，想顺手牵羊多捞食。被阿呆反手扣住，微微冷笑道：“你想干什么？”
老头的乌黑爪子摆动，静脉曲张，五指发力后抽，想挣脱阿呆的束缚，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道：“你们多占了清水，总得拿点东西来补偿。放手，快放手！”
陈家老五别看人瘦小，手上的力气蛮大，平常小伙都不是他的个，今晚怎么不灵了?手腕好像被上了一条铁爪，越来越来紧，越来越紧，疼啊！
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手连襟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老五弟，两人一起就够倒霉的了，还想搭上个小伙不成？”
没空理他，陈家老五暗暗使劲，始终没能脱离那只魔掌，只好不甘心的放弃到手的饼干袋：“我已经还给你了，快放手！”
阿呆感觉到了饼干又物归原主，冲老头呲牙一乐：“老人家，该是你的，怎么样也跑不脱。不该是你的，别抻手。下次小心点！”
“哼！你也一样！”老五恨恨收回自己唯一能活动的左手，不服气的回嘴：“今天你我都不方便，改天咱们俩单独较量较量，看谁更强！”
“奉陪到底，反正都在一个地方服役，还怕找不着机会？”阿呆被对方激出了怒火，压不住声调，稍稍有些刺耳。
“走着瞧！”老五拉扯着连襟，退后几步找到原先的位置，一屁股蹲下去，单手撕开饼干的包装，立刻咬了一小两口，嘴巴牙齿就开始嚼吧起来，干！
吃饭是头等大事。老村长看出陈老五不对劲，抽空隙问他：“怎么搞的，好像听你说教训谁谁？到底是谁啊？”
“嘎巴！真他吗硬！”饼干渣沫见水膨胀，在老五的舌头上打转，可就是咽不下去，跟矮鬼起初一个模样，堵着嗓子梗。
“水……”老五含含糊糊要水喝。
“谁啊？”村长还问
“我要清水，不是那个谁谁谁！”这个气哦。
“要水喝啊，怎么不早说。”唯一的一袋水掌握在村长手里，谁要喝只能是一口焖，能喝多少是你的本事。随后还得交到他的手里，节约为上。
“我强调一点，水只有这么一点点。为了保证大伙都能喝上水，一人一口换着来。”
村长的位置正好居中，左右四个老头刚好抻手就能够着。首先满足陈老五的要求，水袋递了过来，老村长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老村长哥，你是不放心吗！”陈老五咕哝道，“喝口水而已，用得着么？都是自己兄弟。”
“老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相信大伙都清楚。一人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快喝！别人都等着呢。”
“你说的一口哈?”
“对头，一人一次一口，轮着来。”
木头瓶塞被抽开，老村长托水袋底，陈老五捏水袋口，口对嘴猛往里吸，一股泉水喷涌而出，直射咽喉跟。
急了些！
“咳咳咳！”少些水滴钻进了肺腔，引出剧烈的咳嗽声。
老村长顺势收回水袋，连声：“可惜！可惜！谁还要啊？”
“我……”老五揣气不止，喉咙轰隆轰锣鼓齐响，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我还要！”
“你！老五，得等下一轮。”
“去他妈的下一轮，我现在就要喝！”老五眼睛血红，给水呛的。想爬起来往老村长的身边扑过去。
“闭嘴！闭嘴！闭嘴！”接连三声断喝。另三位老头不干了，纷纷停止了进食物，同气连枝的维护起村长的权威来。
老村长摆摆手示意大伙稍安勿躁，又回头盯着陈老五道：“你有啥道道，当面说清，免得外人笑话。”
“外人？”陈老五干脆豁出去了，“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几个等死的罪人。我想喝水，咋的啦？”
两个外人阿呆和矮鬼，奇怪的盯着他们看，“这伙人要闹内讧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