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几个青衣人中一个看起来较为温和的白面书生对着吊梢眉男道:“师兄,你太鲁莽了,把人吓成这样,弄得这里一团糟,叫人怎么吃饭?”
他虽口唤对方“师兄”,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敬意。
吊梢眉男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半分怒气,还如变色龙一般立刻转变了脸色,对着白面书生露出谄媚笑容,一个劲道:“是是是,王师弟说的对极了,这件事确实是我鲁莽了,还请师弟莫怪啊。”
说完又凶神恶煞地朝柜台后躲着的两人一喝,“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再上一桌好酒好菜来招待我们?要是伺候地不好,小心大爷背上的飞剑!”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这……这就出来了……”怕事的掌柜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磕头之余还不忘往外推了店小二一把。
那店小二被推出柜台,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跑出来收拾残局。
几人这时才注意到角落中青元派七人的存在,正要怒喝,却被那白面书生拦住。
他们疑惑地齐齐看向白面书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几双眼睛同时一亮。
只见左边那张桌子上竟坐着一个年约十八、九岁,长得清丽异常,似含苞欲放的花朵般的少女。
此女正是孙馨瑜。
孙馨瑜觉察到几人市井无赖般的目光,俏脸掠过怒容,别过头去,不做理睬。
几人见惹得美女注意,都大感高兴,轰然而笑。吊梢眉男更是脸露****地对着白面书生低声巴结道:“王师弟好眼光啊,要不要我把那小妞弄来给你做几天侍妾?”
白面书生但笑不语,他已看出面前的几人也都是修者。
吊梢眉男这句话虽轻,但青元派一方也非等闲凡人,岂会听不到?
方萧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既恨对方的好色也怨孙馨瑜是个拖累。当初听说她与自己组成一组时,他就曾表示反对,如今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面前的对手明显不好对付,为了孙馨瑜无端端惹上一身麻烦,实在晦气。
至于孙馨瑜本身则更是脸上变色,玉手按住储物袋,身体已经调整到随时可以出手的最佳状态,一旦对方有进一步冒犯的迹象,她便要即刻动手了。
这时白面书生向前一步。他面上带笑,却又诡异地散发出一股沉沉死气。
孙馨瑜突然感到周遭空气全被定住了,浑身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不由心中一凛,急得俏脸煞白,下意识朝隔壁桌的方剑投去求助神色。
方剑背对来人,虽然持酒壶的手未停,但气势却徒然一变,森然的斗气犹如实质,激荡在他的周围,只是背影便已可教人感受到他的摄人气势。
与他同坐一桌的陶卜桓首当其冲感受到这股气势,虽然这气势并不是针对他的,却也迫得他身体一僵。
反观林睿之则仍是一副漫不经意的态度,在这气氛下倒似一个无忧无虑、无知无畏的懵懂少年了。
白面书生以灵力散发出的威压被顶了回来,原本嘴边噙着的笑容一敛,收起了轻视之心,冷冷道:“报上门派来历,让本公子看看有没有福分一亲芳泽。”
这话说的十分无理,与挑战已无区别。
他身后的几个青衣人同时往前一步,手都按到了背上的飞剑。
那原本硬着头皮伏在一旁收拾地上狼藉的店小二一见此景,骇得三魂去了两魄,急忙往墙角退去,生恐糟了池鱼之殃。
吴成起受不了对方的轻慢无礼,蓦地挺直身躯傲然道:“家师乃青元派长老,望阁下三思而后行。”
白面书生闻言挑了挑嘴角,尚未发话,他后面的那个吊梢眉男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漫天大笑,哈哈道:“我道是哪方神圣,原来是那个近百年都龟缩不出的青元派啊!哈哈哈!怎么,你们家长老这次竟舍得让弟子们出山了?哈哈哈!”
“原来是那个乌龟派啊!哈哈哈哈!”一群青衣人都哄笑起来。
“竖子安敢如此无礼!”吴成起大怒,但无奈在七人中,他实力最是不济,上月才靠着门派给的一粒上品筑基丹突破至筑基初期,这次会被门派安排一起出来历练,更多的是把他当成随队大夫的。
此时他忌惮对方实力,不敢贸然出手,只气得满脸通红。
“就是无礼又咋滴啦?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们大概还在山里面喝奶吧,哈哈哈……”听到面前几个是青元派的人,吊梢眉男立刻口上无德地嘲笑起来,惹得身旁同门弟子也发出嘲弄的哄笑声,一时得意忘形。
却在此时异变突起,这边厢林睿之身形好快,众人尚未看清,一道黄光便激射到白面书生的身上,形成了一个黄色的光罩,将他牢牢困在了里面,无法再移动。
见一击得手,林睿之随即也爆发出一阵怪笑:“几位师兄,活靶子当前,还不赶快动手吗?”
他这一招“擒贼先擒王”的本意是想先以四等土牢符将实力最强的白面书生困住了,然后再乘此机会解决他的同伴,最后再收起土牢符,合众人之力围攻白面书生,到时便是白面书生再强,恐怕也要脱层皮。
但事情走向却不如他意,方萧岳见他投出土牢符的同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祭出了八相宝印,“轰”一下朝着白面书生压了下去。
青衣人齐声惊呼:“王师弟/王师兄!”
陶卜桓也惊呼:“土牢符!”
“锵——”一声巨响,合陶卜桓与两个青衣人飞剑之力,如小山般压下来的八相宝印一颤,偏了一米,压塌了半边的大堂,将地面都压得陷进去几分。
如果刚刚被方萧岳这一下真的压实了,以白面书生的实力不一定会死,但这张白景川赠给林睿之的四等土牢符却肯定完蛋大吉。若土牢符真破在这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这也是一项对于筑基期修士而言的保命宝贝(因为林睿之身上穿着隐灵战甲,所以旁人都道他只有筑基初期的实力)。
白面书生在黄色光罩里连连不屑的冷笑,显然不把这等把戏放在眼里。
陶卜桓狠狠瞪了方萧岳一眼,对他的做法十分不满。
眼看这一击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方萧岳愤愤地“哼”了一声,对陶卜桓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大出双方所料,回过神来的吊梢眉男气愤地大叫:“偷袭!卑鄙!”说着便朝最先动手的林睿之凶狠地扑了过来,全身犹如一团怒放的火焰,气势甚是吓人。
原来,这吊梢眉男竟是一个筑基期的武修。
同境界下,与武修近身搏杀无疑会死的很惨。
大堂太窄小,根本容不得林睿之飞身退开,拉出安全距离,眼看着就要遭殃。
这时方剑冷哼一声,仍是背对着来人,持杯的右手微微一抖,一道酒剑快如闪电地朝吊梢眉男激射过去,空气犹如被撕裂般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千重山!剑法奥义!
那吊梢眉男身体尚跃在空中,喝声未止,酒箭已经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他的心口。他浑身红光剧震,口鼻全涌出鲜血,大张着四肢往后拋跌,撞翻一排桌椅,当场倒地不起,虽然看不出伤痕,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整个大堂的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余下的青衣大惊失色,凶焰全消,本来已经要祭出的飞剑也硬是收回了手,不敢妄动。
一旁蜷缩着的店小二更是面无人色,摊在地上,地下一片湿润,竟是吓得尿了裤子。
这般以酒化剑杀人,众人都是第一次得见,当真是恐怖。
连青元派一方的人都无不震动。
全场瞬间肃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可是一个至少有着筑基中期实力、身体强横的武修啊!竟然被一招打成重伤!
方萧岳神情剧变,面如土色,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终于看清,自己与方剑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想要超越对方,太难太难!
众人中只有林睿之一人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刚才明明是他先出的手,此刻却好像要作壁上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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