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起床刷牙洗脸之后,忙着整理床铺,打点好衣物带回家,接下来便是计划着如何度过一个愉快且丰富的假期。
“苏文,你做事好细心,”赵淑婷早早的将衣服打包收拾好坐在床边,看着忙碌的我,重复将床上堆着的凌乱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好放进包里,赞许道,“我发现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好有范。”
“是吗?”我扬起嘴角,将最后一件外套放进包里,直起弯着的腰杆,拉上书包拉链坐在床上,“好了,搞定了,全部都收拾好了。”
“那当然了,你看你将衣服收拾的多整齐,全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包里,”赵淑婷自愧不如,“我就不行了,凡事要带回家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直接就塞进包里了,反正是塞满了为止,乱七八糟的。”
“早就看出来了,”王晓西接上话,打趣说,“我一直有些郁闷了,天天和苏文粘在一起怎么就一点她的好处没有吸收到了,依然精华是糟粕,糟粕还是糟粕。”
“哼,”赵淑婷立刻鼓着嘴巴,不服气的瞪着她,“我这是保持自我本色,宁可不完美也坚决不被同化。”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连忙制止一场随时可以引爆的口水之争,“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检查好自己有没有东西遗漏或是忘记带了的?”孙倩茹悉心的提醒大家,“等下回家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坐车什么的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大家最后检查确定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了,关上门窗离开寝室。
赵淑婷依旧挽着我,一行人三三俩俩并排走在校园的长廊上,放假后的校园里安谧的了无生机,孤单林立的几栋教学楼不见了平时学生们热闹的身影,却也多了些安逸,清静。
“一到放假学校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好安静。”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赵淑婷回过头瞥一眼校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学校和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不一样,说不出那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明明学校什么改变都没有,教学楼还是以前的教学楼,宿舍楼还是以前的宿舍楼,甚至那些花草树木依旧,可是我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还好吧,”王晓西也回头看一眼校园,认真想了一会,认可的点点头,“一开始的陌生逐渐的熟悉到最后的习惯,感官上肯定有一些改变的,其实我还是觉得差不多,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大大咧咧,这些东西我也不太在意,至于感觉上有那些改变我也说不上来。”
“你们快点走吧,别在这磨蹭说什么煽情的话了,”郭娟急躁的催促大家,“把自己弄的像个诗人似得,赶紧的回家该干嘛干嘛,趁着假期吃喝玩乐,至多一个月就回来了,别到时候回来又哀声载道的抱怨假期在家还没吃够没玩够的。”
“你们先走吧,我爸爸等会儿就开车过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他,”李安挥手和大家道别,“路上一定要小心点,注意安全啊,拜拜,开学再见了。”
“那我们都先走了哈,”我们也同样朝她挥手告别,“拜拜,开学再见了。”
大家继续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后各自分道扬镳了,赵欣和张琪直接在路上就已经拦到车坐上回家了,孙倩茹家住的离学校不远,往前走十几分钟基本上也就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赵淑婷走到车站等车,大约十分钟左右我们分别坐上了回家的车。
回到家已经过了吃午饭时间,妈妈正坐在缝纫机前忙着赶制别人定下新年的衣服。
“妈妈,我放假了,”我放下厚重的行李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累死我了,这些东西真重,肩膀酸疼酸疼的。”
“我还以为你昨天就应该会回来了,”妈妈转过头看着我,“还没吃饭吧?”
“嗯,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一提我还真感觉到饿了,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了,有什么吃的吗?”饥饿感顿时袭来,我一口气喝光一大杯水。
“昨天以为你要回来买了一斤苹果摆在房间里,”妈妈走到房间,拿出一个苹果洗干净递给我,埋怨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随便买些东西先垫肚子,非要把胃饿出什么毛病之后才知道珍惜。”
“早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赶车回家了,根本就没有顾得上压根也没有想起来,”我吐吐舌头,撒娇到,“我是饿着肚子以便回家就可以享受到妈妈做的美味了。”
“在哪学的油腔舌调,”妈妈端出碗柜里的饭菜,“你先休息,我把这些饭菜热热。”
“我一点也不累不用休息,回到家就觉得特别的精神,浑身都是劲。”我跟在妈妈身后说个不停,所有事情通通像妈妈禀报,最近学校又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学生因为考试作弊被抓老师批评了,任何细节都不可能遗漏,也不管妈妈是否觉得聒噪。
“昨天晚上我们在学校里给我们寝室的一个同学举办了一个生日聚会,”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神情显得几分激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丰功伟绩中洋洋自得,“别提场面多感动了,李安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
妈妈终于在听我一系列详细陈述之后问我:“你们老师也在场吗?”
“没有老师,”我骄傲的说,“住校的同学昨天晚上都留下来了,全部是我们自己策划的,买的气球定的蛋糕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到考试结束之后我们布置的教室,晚上同学们把她骗到教室里,特别感动……”
墙上的钟摆滴答滴的摇摆,妈妈看一眼时间,打断了我滔滔不绝外涌的话语:“饭菜都已经热好了,赶紧吃点饭。”
晚上,早早躺在床上翻阅纳兰容若诗词赏析一书,不免因为这个才情的男子心存惋惜,三十一年的短暂一生,道不尽的柔情,不是人间富贵红,却奈何生在富贵家。
想象着纳兰容若清秀的脸庞,清淡的微笑,矫健的身躯,忧伤的气质,一步一步自风中翩跹而来,嘴里吟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还没睡了?”不知何时,妈妈走进房间拿了东西又走出去。
“哦,”我倦怠的回答,全然没有听见妈妈轻轻的关门声,“马上就准备睡了。”
夜深了,昏黄的灯光散发着慵懒气息,不禁感染了我,合上书放在枕头下,熄灯之后盖好被子侧身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