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很久,直到虞衡穿过人群,一步步走来。幼熹还是直愣愣的样子。他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变得锋利愤怒几乎将她撕碎,这是幼熹多年从未没有见过的神态:让人害怕,不敢赎渎。
虞幼熹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多么糟糕,脸上的妆估计已经花掉了,刚刚还有人将酒水碰撒在她的裙摆上,两眼已经肿了吧,总之,现在她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对,谁她都不想见。虞幼熹抽身离开,而虞衡已经敏捷的先她一步,将她的小臂牢牢的攥在了手里。肌肤相接处一个冰凉,一个刺骨。
虞衡很少笑,可刚刚的一瞬幼熹捕捉到了他一个刺目危险的浅笑,这让幼熹一愣神儿,转眼虞衡如同猛虎叼羊般抓着幼熹滑入舞池,想跑?他不喜欢逃兵,也不会给她机会当逃兵。幼熹甚至忘记了挣扎,当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被虞衡牢牢地锁在了怀里。推着她后退,开始僵硬的舞步。这??????是什么情况?
“虞衡,你心里容的下吗?”幼熹丢给他一个愤怒的小眼神。攥紧的小拳头,狠狠的砸在虞衡的肩头。
“我容不下什么?”虞衡看不上她这点儿小力气,虽然不喜她的小傲娇,却只是微微蹙眉。
“她要成为你嫂子了。”幼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那又怎么样,你在替谁抱不平?”
幼熹被噎的不吭声,又想不起什么话应对他,只能气鼓鼓的用力抽回被他抓着的手,但偏偏不能如愿。
“你还喜欢他?”虞衡动作突然加快,几个胡旋舞步,让幼熹的细腰差点折在他的掌心里。看着幼熹惊慌失措,他心情忽然大好,睫毛湿漉漉的上翘,分外好看。这语气虽然轻佻,但肯定不是疑问。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幼熹将他的鞋尖踩了个结实。记忆里应该是好多年没听过他这种危险的口气说话了。
幼熹狠狠的瞪过去,咬着嘴唇不想再说话,胸口更是堵得火烧火燎。脚下再不肯错一步。
“没关系,你喜欢他,我更喜欢你!“虞衡盯着幼熹的眼睛几秒,微微低头口气带着几分笃定,缓缓的呵气在幼熹的耳边,如同魔咒般幼熹耳畔绒毛被吹动,撩拨的心里一惊。
“你,喝多了!“幼熹压低了声音带着清冷。她没想到虞衡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隐藏最深的心事被人戳破,哪怕是亲近的人,那滋味也如同扒皮蚀骨,离开,她其实早应该离开。
像困兽一般的拼命挣扎,可是无济于事,虞衡的手臂钢铁般牢固,无法撼动。幼熹的脸色见红微汗,他的目光却因此而恼火,如沸腾的火焰,烧的幼熹又心虚又无处躲藏。
又转了几圈,幼熹还是一副别扭的模样,虞衡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舍不得,他卸下力道将幼熹松松的圈在了怀里,轻笑:“我没喝多,我只是疯了”。幼熹愣住了,感受到她肢体的僵硬,虞衡圈住幼熹腰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幼熹几乎被他捏成了月牙儿。
一场模糊的恋爱一张金丝银缕织就的大网,一群健康活泼的小鱼被控制着左右,却无力挣脱,只能将网越缠越紧。
偌大的舞池,四周虞衡和虞倾南的朋友同学皆是“舞林高手”,衣袂飘飘没有谁会在意谁在说些什么。虞倾南一直脸上洋溢着笑容挽着傅宜修或跳舞,或和朋友寒暄几句,傅宜修大方得体,可偶尔也偷偷的不知看向何处。虞衡则是一直如高傲的天鹅,始终抓住幼熹的手不放。幼熹一直被虞衡拉着,一支接一支的跳着,幼熹从不知虞衡舞跳的这么好,也许是他基因太优秀了吧。
虞家此刻人海声波,歌舞升平,震耳欲聋的音乐,荼蘼的灯光、喧嚣的夜晚、像细砂一样,抚平掩盖了今夜揪心的往事。
9所有的深爱,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幼熹向来娇气,她平时不常穿高跟鞋,今天跳了这么长时间,脚掌已经到了极限。几曲下来,终于挺不住。脚步虚浮,几次踩到虞衡的鞋,她半靠在虞衡的臂膀上,用手捏了捏虞衡紧实的腰部,放任身体倾泻在他的身上。曾几何时俩人之间就有了这种默契,细微之处话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