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哦——!”
“嗷哦傲哦——!”
阳光铺洒,仙气缭绕,雄壮巍峨的奥林匹斯圣山上空,狼嚎声不断响起。
白纱轻落在碧绿的草坪上,美杜莎收到赫尔墨斯的召唤,立即赶了回来。
枝叶繁茂的榛树下,维纳斯清丽的身影静坐在水边,她转过头,看到了美杜莎,便对她微笑。
美杜莎回以轻笑,便颔首离开。
“她的微笑还在她脸上停留,只是有些暗淡!”躲在灌木丛后偷偷窥视维纳斯的阿瑞斯这样说,“我读出了寂寞的味道,也许就和我一样!”
牧神殿内,美杜莎走了进来,悲惨的“嗷嗷”叫,顿时嘎然而止,赫尔墨斯看到心爱的女仆归来,眼里差点落出泪来。
而美杜莎却惊呆了,“天哪——!你是怎么了?”脸上像黑炭,头发好像被电焦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连那帽子身上的两只小翅膀也毫无生气地耷拉下来,“你是又偷了谁的好东西,才弄成这样的吗?”
“额哦!别提了,都是伤心的事!无论如何你能回来我很高兴!”赫尔莫斯实在难以启齿,说出来肯定又得让她笑话了,手上的双蛇盘仗一敲地面,“咚!”法杖的蛇头上吐出一封信函,飘至美杜莎手中,“去把这封信送到,这是天后大人的嘱托!”
美杜莎拿着信函,看到上面的几个金闪闪的大字,“雅典娜”,“好,我这就去送,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看赫尔墨斯那副倒霉样,还真替他担心呢,“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偷东西了,养好了身体再去吧!”
帽子边上一只小翅膀竖了起来,赫尔墨斯十分感动,“想不到还有人关心我这个卑鄙,猥琐,又多余的小人!”
美杜莎笑了,如冬日最明媚的阳光。
走出牧神殿,美杜莎便有些沉重了,想起那晚珀利休斯生气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害怕又有些惭愧,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圣山上。
香料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环绕着战神殿,殿堂内,绿发男人擦拭着自己的瓦莱德神剑,棕眸冰冷孤傲。
突然,他扬手一震,剑身银光大方,周围的温度立时下降了几分,无数剔透的冰凌从神剑中射出,渐渐凝固成一个巨大的冰雕,冰雕内人首蛇身的高戈轮廓分明,在射进殿堂内的阳光下,流出言语不尽的华美。
而珀利休斯却不为所动,挥剑下砍,“岔!”巨美的冰雕碎成了一块一块,掉落在地消失不见,巨长的蛇尾蜷曲着,释封的高戈因为长期冰冻的效果,浑身抽搐不停。
原来那些高戈都被他封在了神剑里,隐藏在香料树旁的美杜莎看到了那一切,她也隐约看清了那高戈的模样,好像是那只曾经在阿克戎河边,想要吸取她精魂的高戈,也是那夜第一次遇上了珀利休斯,还好他救了她,想到两人第一次的邂逅,她更觉得对不起他了。
“珀···珀···利休斯!”高戈寒战地说道,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珀利休斯面无表情,手掌伸向高戈,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怔住,身体渐渐发出金色的光芒,高戈迷茫之际,突然一阵战栗,“不···要!”僵硬的嘴唇努动着哀求。
金光收敛,能量珠从她口中吸了出来,顺势落入珀利休斯手里,高戈失去能量珠的保护,寒气入体,瞬间冻结成冰,珀利休斯念动咒语,将高戈收入瓦莱德神剑中。
珀利休斯端详着手中的能量珠,散着金芒,极具灵美,丑陋的高戈怪也能有如此美观的东西,忽然,他眸光一闪,口气不悦,“出来!”
香料树旁,美杜莎一惊,却生生地走出来,一双蓝眸很是无辜。
珀利休斯心头一软,还记得上次,他打了她,看着她脸上如雪的皮肤没有留下一丝瘀痕,他也放下心来。
美杜莎局促地站在原地,清淡的香料味在空气里飘荡,两人僵在了原处,彼此无语。
好好的两人怎么会这样?都怪她,眼泪氤氲着快要落下,美杜莎转身,想要离开。
“美杜莎!”珀利休斯叫住了她,却没有追上她,看着她纤白的背影,心里万分沉痛,只是吐出了两个字,简单而真挚,“等我!”
“嗯!”美杜莎轻应了声,离开,晶莹的眼泪滴落在白裙上,他再不可能带上她,执行任务,看星星,看月亮了。
美杜莎张开羽翼,飞向天际,澄澈的天空,漂浮的白云,再也无法让她开心了,茫茫宇宙,她反而感觉自己好像只孤独无助的莺鸟,无依无靠。
看着手里的信件,她突然有些想念在人间的那个家了,那是个恬静的小镇,就在雅典的周边,靠近海域,父亲不出海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都住在那儿,日子不宽裕却很幸福,等送完信,就去看看吧!她这样想。
古朴的雅典城镇,人来人往,美杜莎踩在石铺的路上,周围的人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外乡人。
沿路有些卖些瓜果蔬菜,有些买些女红制品,而最热闹的是街道尽头,人们聚集着围成一团,不断叫价。
“两个金币,加一匹马!”
“我加两匹!”
·····
美杜莎走了过去,透过人群,看到中间几个被捆绑住的奴隶,男女都有,一个彪形大汉,拿着鞭子站在一旁,拉出一个奴隶,就叫卖,“看看吧,身强体壮,能干多少活,傻瓜都能想得出来!”被拉出来的男奴,冷漠地看向周围,一言不发,大汉蛮恨地抬起他的头,手背拍着他的脸,“瞧这长相,就算是女人都会嫉妒!”
“我出十匹马!”人群里有人高喊。
“我出十五匹!”有个胖女人抬价。
人群里边有人嘲笑,“哈哈,在没有比那女人更矫情的了,就算是家里成堆的男奴恐怕也无法让她满足!”
“哈哈····!”
美杜莎叹了口气,这种场合,她不是没见过,听说她的母亲便是父亲花钱买来的。
“好,一个金币成交!”大汉把男奴推向人群中刚才叫价的胖女人,女人将一个金币扔向大汉,大汉灵敏接住,流氓地笑道,“大方的女士,希望他能让你夜夜愉快!”
“哈哈哈····!”人群里爆出一阵笑声,还不时有人叫嚷,把那些女奴拉出来。
大汉猥琐一笑,随即从几个奴隶中挑出个长相清秀的女奴,女奴双手反绑在身后,眼神憎恨地看着大汉。
而在大汉推拉女奴的时候,人群里眼尖的人很快注意到女奴的那双丑陋的手,尖长无比,不禁叫道,“那个耍小聪明的男人,拿只野兽来糊弄我们哪!”
美杜莎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人们也开始谈笑议论。
大汉有些慌神,不过仍很有底气地指着刚才出声的男人,“他的屁眼被堵住了,只能从嘴里放屁,谁会相信他说的呢!男人们,看好了!”
“嘶!”衣料扯碎的声音,“好!”男人们欢呼的声音。
美杜莎一怔,回过头,女奴****地暴露在空气中,狼狈不堪,胸前饱满的****,因为极度的羞愤,而不断起伏,却惹起了男人更欢快的叫嚣。
美杜莎忍不住落下泪来,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
大汉在女奴的胸上摸了一把,便向周围的人群,叫道,“该死的流浪汉,寂寞地单身鬼,还是守财奴想包养个情妇,都过来吧,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个软脚虾!”
女奴双眼嫉恨地看着这个大汉,双手在捆绑地束缚中挣扎。
而在大汉的一再喧闹下,人群里的叫价声不断。
突然美杜莎感到了杀意,她看向人群中的女奴,隐约觉得女奴的双眼在逐渐变得腥红,透着危险,而那些吵闹的人们浑然不觉。
“好,五个金币,卖给你了,有钱的主!”大汉收好钱,推搡着女奴,看着眼前干瘦的男人,又不禁嘲笑,“就怕你吃不消,伙计!”
可女奴怎么推都推不动,他大怒,扬起手中的鞭子,却正对上她腥红的双眼,那彻骨的恨意仿佛来自黑暗的地狱。
“叱!”女奴双手挣开束缚,尖长的利爪刺向他,插进了他的胸膛,瞬间剖出了他的心脏,硬生生将其捏碎,鞭子落地,大汉呕血生亡。
血淋淋的一幕就这样呈现在美杜莎的眼前,高戈,她是高戈!她的脑中回想起那次和香格尔的交手,她挥手攻向她的情景,就好像现在的女奴,高戈,她一定是高戈!翠蓝的眼眸空洞无底,好似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那她是什么?母亲是什么?那股莫名地能量要怎么解释?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自己也是···也是···她不敢说出来,不敢,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大汗的尸体,还在地上汩汩流血,
女奴站在原地,怨恨地看着那一切,****的身体鲜血淋漓,她舔了舔,尖手上的血渍,嘴角微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人群里没有出现该有的恐慌,男人们纷纷拔出腰间的配件,保护身边的女人,”砍死那个罪恶的女奴!砍死她!”
众人蜂拥而上,攻向瘦弱的女奴,此时一阵急速的风暴突然穿过人群,将女奴卷带离开。
人们被吹得头晕目眩,稍作清醒时,才发现地上只剩下大汉僵硬地尸体,和一滩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