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叫作响尾蛇,是因为它的尾巴能在短时间内灵活摆动阻止敌人进攻。可对于现在十几米长的巨型响尾,虽然尾力十足,但也略显笨重。
波塞冬正是看准这一点,在刚才那一重击之后,手中的三戟神叉迅速射出,带着耀眼的蓝色锋芒,在蛇尾刚想离地再次发动攻击时,神叉锐利的三尖及时插进它的尾部,将其戳穿,扎进地面。
“吼!”响尾的身体在空中蜷曲着痛苦地哀嚎,那吼声竟如虎啸般凄厉。
这也让波塞冬明白了,它不是普通的响尾,而是被人为地驯化过,帮助采集死亡之气的工具。
趁着蛇尾被固定住的有利形势,珀利休斯持剑向前,对着蛇身挥岀几道银光剑气,“咯各!”蛇身上几处鳞片遂裂。
剧烈的疼痛让响尾发狂般的吼叫,巨长的身体肆意挥动着,摧毁着周围的房屋,珀利休斯灵敏地躲避着,“哄哄!”房屋倒塌的声音不断在他身后响起。
三戟神叉被波塞冬施了法,任它再怎么挣扎,扎进地面的三尖也丝毫未动。蛇尾始终被定住。波塞冬停滞在空中,愠怒地看着它疯狂的毁灭着一切,他幕然仰首叫嚣。
“去吧,海神的愤怒,肮脏低贱的生物,不配践踏亚兰蒂斯的任何一寸国土!”强烈的海风从他身后呼啸而来,化作无数风刃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那巨型响尾,同样也毫无顾忌地冲向珀利休斯。
响尾狂乱的扭曲着身子嘶嚎,但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痛苦,身上的鳞片随着接踵而至的攻击不断碎裂飞散。
珀利休斯手举着盾牌,抵抗这凶猛的攻势,怒吼道,“波塞冬,你疯了吗?”
“叱!”一记风刃将响尾的尾巴给彻底切断,它哀号一声,浑身瘫软,被风势击倒在地。
狂风吼啸的声音,瞬间停止,夜,寂静地可怕。海神波塞冬渐渐下落,双足着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珀利休斯,愤叱,“你不该把这怪物带到岛上!”
珀利休斯冷哼一声,绿发下的双眸充满了不屑。
的确,是他不停地追逐被封印的髙戈,迫使髙戈无处藏身躲入亚兰蒂斯,才有会有这场劫难,不过,就算这座岛上所有的生灵全都灭亡,也不足以使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是上帝对亚兰蒂斯人民的惩罚!”
海风吹拂,湖蓝色的眼眸收紧,“你侮辱我的子民,就是在侮辱我!”
珀利休斯冷笑,额前的绿发随风轻动,他手持宝剑,握着盾牌,走向瘫软在地上的响尾蛇,“我可不喜欢闲聊,波塞冬!”
响尾蛇奄奄一息,珀利休斯走至它庞大的身躯前,“又是一个可怜的家伙,被髙戈选中成了它的奴隶,可就算你完成任务你也得不到好的结果,只有我才能帮你解脱!”
他的手慢慢抬高,冷酷地将宝剑插入它的身体,剖出一条缝,取出黑色的蛇胆,一阵凉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
“恶心的东西!”他捧着蛇胆,双手沾满粘稠的血液,看向波塞冬,“这是你那些死去的子民留下的精魂!”他把蛇胆扔向空中,逝去的他无法弥补,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海神波塞冬屹立在风中,抬头看着那颗鲜血淋漓的蛇胆,双眼微眯,便有一道劲风袭去,穿胆而过,黑色的蛇胆裂开,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无数精魂所化成的光末纷纷扬扬地从蛇胆中冒出,逐渐延伸出一条金黄色的光柱,冲破黑夜射向长空。
那些死去的善良的子民将会得到神灵永远的眷顾。战神珀利休斯望着那道光柱,送上自己的祝福。
他并非冷漠无情,只是不屑于表达,又或者他的温柔只留给他的女孩,美杜莎。
纯净温暖的阳光驱除了夜的阴霾,一如既往地洒在这片受伤的土地上。辛勤的阿波罗和他的神马,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轻柔的海风吹着女孩身上薄薄的轻纱,伏在云层上酣睡的女孩也渐渐苏醒。宝石蓝的眼睛一睁开,便看到身下那片辽阔壮美的大海,蓝的如此透明,好似一块大水晶!
她起身,看着周围层层叠叠迎风浮动的白云,感觉生命是如此美好!
“美杜莎!”声音来自那在天际奔跑的光团。
饿哦,她惊得坐起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在跟神马比赛,然后波塞冬出现了,在然后,我,······怎么越想越糊涂,我是在做梦不成!”
她摸摸头上,花环还戴在金色的头发上,好奇地问向那辛劳的车夫,“阿波罗,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白马,可是我醒来见到的是,是渔夫,然后又是怎么了,我醒了,我现在看到的是你?”
“单纯的美杜莎,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昨日的慌乱成了今天的迷惑,何必去计较些什么,结果就是我收到了金月桂,然后我,太阳神会去参加那个该死的节日!”刺眼的光仍旧慷慨地把温暖洒向人间。
“饿哦,真糟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的话给我洗了脑,我又懒得去多想了!”美杜莎又开始犯懒了。
“你这懒货,昨天我发现神马回来的时候有些躁动,你是不是该关心关心你的男人,啧啧,他的戾气可太重了,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子民!”阿波罗好听的声音里掺着爱怜。
“珀利休斯,你是在说珀利休斯!天,我简直不敢想象,他又在犯混了吗?”美杜莎有些生气了,阳光落在她金色的发上,给她镀上了美丽的光晕。
“别这么火大,英雄的心需要公主来抚慰,骚乱了自己要怎么关心他!”阿波罗说着,“我们能责怪他什么呢?只是有时候过分尽责也是件头痛的事!”
美杜莎细眉紧锁,安静得好像一幅画。
碧蓝的空中西纱飞舞,美杜莎振动洁白的羽翼自由翱翔,透过少许云雾,看着那片渺小的岛屿,犹豫片刻,便拍动翅膀翩飞而下。
原本沧海中细小的一点随着身体的下落,也越渐辽阔,美杜莎轻落在一块岩石上,双翼微颤,伴着柔和的白光消失。
她的内心有一些害怕,她是第一次踏足波塞冬的领地,对那个易怒的渔夫,她还是有些忌惮。不过她很想担心,珀利休斯把那些可怜的人怎么了?
一袭纯白的轻纱迎风自舞,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美杜莎走在荒凉的街道上。
倒塌的房屋,城墙上利器划过的痕迹,沙尘四处飞扬,覆盖了一滩滩血迹,一切的一切,皆控诉着对战争的不满。
这就是美丽又富饶的亚兰蒂斯?美杜莎感觉胸口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