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长袍,“脏死了,”随后一脚踢开不停往身上扑腾的没头身子,从刘贝手里接过那个小喷泉脑,拨开他脑袋上的头发,发现虽然是小孩大小的脑袋,可是那鼻子眼睛却无一不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哭泣的样子更是丑的惨不忍睹。
“这个脑袋看上去还真是刘文清的模样啊。”高广仔细打量,待看清楚了以后,把那个脑袋往地上一丢,然后抬脚就是一脚,那脑袋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踢到了墙角。脏兮兮的、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的水一下子多了起来。没头的小小身子跑到一半,感觉到脑袋跑了,马上立即调转方向,朝着脑袋跑去。
高广厌恶的看着那个半透明的身子追着脑袋跑开了,皱着眉头说道:“在下以前见到他的时候,可是的非常儒雅的人,现在死了居然成这个样子。不过,在下感觉这个脑子和身子似乎不太配啊。”
“这个本座试过了。的的确确是他的脑袋,本座把脑袋放在身子上的时候,发现伤口是吻合的。”刘贝不急不缓的举起茶壶倒了杯茶水。“但是,本座没有办法让他不哭,他一出来,就哭,完全没办法交流。”
刘小贝顿了顿,钱小牧默默的接上去:“我们现在只能找到他姨母,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完成他的愿望,那么他有一盏茶的时间,恢复成他最正常的状态,也许能告诉我们一些那个东西的线索。”
“如果他不说呢?如果他没办法恢复呢?”春儿性子急,一下子提出了很多问题。一边的花儿望了眼姐姐,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知道另一个人的真正愿望是什么吧?你们怎么会知道他的愿望?”
“所以我们只能猜啊。也许他死前最后的时候告诉了他姨婆了吧。”刘贝叹了口气,苦笑道。
“叮铃铃,叮铃铃。”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刘小玖身上。
刘小玖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制小罗盘,银质的转盘不停的打转,罗盘上的小铃铛不住发出清脆的声音。“姨婆回来了。”刘小贝低低的说道。
“师傅,我和花儿去吧。姨婆是女的,女人家说话总是比较方便点。”春儿想了想,急忙说道。
“可是,”刘贝看着春儿腰间那条金丝梅花腰带,迟疑的说道。
春儿看出刘贝的考虑,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腰,“师傅,我没事的,这个腰带还是比较结实的。何况只是和个老人家谈话,又不是和人打架。”
“你确定?”刘贝还是有点担心,再次问道。
春儿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傅,绝对没问题,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何况还有花儿陪着,你怕啥啊?”
钱小牧推了推一边傻站的高广,在他耳边悄悄说声:“师兄,好机会。”
高广迷惘的看着钱小牧,嘴里嘟喃的说道:“啥机会啊?”
“笨死了,你也去啊。一路上有事没事弄点事情出来,然后你知道的。”钱小牧挤了挤眼睛,一脸贼笑道。
“有道理,师弟,你脑子还是那么好用。”高广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许的手势,高声喊道:“在下最近也刚好没事情。你们两个姑娘赶路也不安全,不如由在下一起陪着去,如何。”
“滚,死道士,哪里凉快哪里去。你要是真闲着没事情,我送你地狱单程票,你直接下去好了。”春儿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着高广砸了过去,高广早有准备,双脚朝着左边一滑,登时躲开杯子。
“师弟。”高广站稳就不停给钱小牧打眼色。
钱小牧心领神会,对着刘贝说道:“衔花公子,我师兄的能力你知道的。由我师兄陪着,你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徒弟也安全点吧。”
刘贝哼了一声,“你那花痴师兄陪着,我徒弟会更加不安全吧。”
“我师兄在这里,我们家有人就不安全了。”钱小牧也不急,慢慢的说道,“你难道不怕么?”
“春儿,让那只孔雀陪你们一起出门吧。”刘贝闻言,对着春儿姐妹说道,“我给你们几个防身的东西,他做不了啥的。小玖,把那两把峨眉刺和那把银环小刀拿出来吧。”
刘小玖闻言,就回屋取了两只锦绣墨色盒子出来。
“本来,这几件东西几年前就给你们准备下了,”刘贝打开盒子,轻抚里面的东西。“可是……不过没关系,现在给也一样。春儿,峨眉刺给你,花儿,这把银环小刀是你的。高广,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几样你也会用,路上你顺便教导下我徒弟。但是,如果你要不轨的事情,春儿花儿,你们就用不用客气,这几道五雷咒你就直接往他身上招呼吧。他抵挡不了的。”
“衔花公子,你说啥鬼话呢。在下怎么会是那种登徒子啊。”高广满脸不平,转身对春儿又是入沐春风一般,笑的如同三月春花般灿烂,“春儿姑娘,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可以一起练习,峨眉刺什么的,在下再熟悉了。”
“你们最好早点出发。我听邻居说,刘文清姨婆每次回来在的时间都很短,回来又是时间不定。”刘小玖皱着眉头,把罗盘递给春儿,说道:“这个罗盘能指路。十里坡谢家村。刘家是外姓。到了那里,你打听下,好找的。你们速战速决哦。”
“行。”春儿和花儿同时干脆的回答到。
“那么,师弟啊,师兄走了哦。”高广也欢快的拱手行了个礼,朝着春儿笑道:“春儿姑娘,我们走吧。这一路上就由在下好好照顾你吧。”
春儿拉着花儿头也不回的就出门了,花儿捂着嘴一直笑,高广急急忙忙的追了出门。
“你的愿望是什么?”刘小贝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突然出声问道。
“我的愿望就是和我师姐幸福,你衔花公子从世界上消失。”钱小牧站起来,大笑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