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从宫润宇手中拿过那个木匣子,“啪”的一声将它摆到地上。
宫润宇一旁站开,看着她行动,满心疑惑,不知她这将会是怎么个好办法。
夏小贝看着地上的木匣子,冲他一笑,道:“交给我了。”
说完她快步走到道边草地上捡起那块石子,又快步走了回来,半蹲下身,轮起胳膊,手握石子高高挥起。
手起手落,“啪”的一声,木匣子裂成了碎片……
宫润宇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地的残木,心惊不已。
夏小贝则在一旁欢喜雀跃,蹲下身,挑着木板子要寻里面的东西,却听到那此时已然全身僵愣在一旁也没了心思看残木中的东西的少年悔之莫及的道:“碎成这样,你要我怎么向二哥交待?”
……?
夏小贝一脸的笑顿时僵在了那里,脑中回荡着上头那少年的话语,心逐渐沉入谷底。
二哥?
交差?
还碎成这样?
……!
事情不妙了!
夏小贝心中开始了窜鼠遁逃,随即要付之行动。
然而那小少爷却不让了。宫润宇一指地上的残物,对她命道:“捡齐了,带着随我走!”
“去哪?”用手绢包好了那堆残物,夏小贝怯怯的问。
“我二哥屋里,”说完宫润宇如风一般从她身边擦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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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舒宜欢坊出来,宫润南边走边思考着,前前后后摇头已经不下三次了。
于是随在一旁的的瑞泽疑道:“是不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宫润南点头。
瑞泽再问:“那么,你有什么想法?”
宫润南看着前方,一双深邃的眸子,警锐洞明,他谨声道:“丘处回的背后很有可能还腻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应该才是整件事的制造者。”
这点瑞泽也在脑子里想到了,他接过话语,缓缓道:“这个人还是一个极有钱的人。”
宫润南点头,“再依他对城里老百姓生活如此般了解熟悉的情形来看,他还极有可能就是……”
“本地人!”
“不错!”宫润南定道:“并且应是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本地人。”
因为能够发起这一影响到全城老百姓谋划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民小辈。
瑞泽随即恍悟道:“如此说来,那丘处回就是一个被收购了的晃子而已。”这样一来,丘处回的暴富事迹也就合理多了。
宫润南稍前走着,点头默应。
在大街上走了没多一会儿,宫润南突然就领着瑞泽一声没吭拐进了街头的一条小巷。
瑞泽不明其意,他们不是要回宫府的吗?可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心中不解,于是瑞泽想要问问,可是又见着宫润南那一副思考甚深的模样,便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随其后了。途中时不时动着脑子探探前头的路,突然就发现了这条巷子可以通向一个地方。
一个他藏着掖着的地方,一个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宫润南知道的地方。
于是瑞泽有些慌。但见宫润南仍是一脸静思默考的模样,便慢慢松下心来。
但他决定了要问一下。
“我们这是要去哪?”
“没去哪,只是大街上有点吵,这案子又有些复杂,走这里安静,好想问题。”
想问题自然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想咯,况且宫润南也没说谎,他此时就是一副不容打断的深思模样,连回答瑞泽的话他仿佛都有些嫌被打扰了。
于是瑞泽彻底松了下来,放闲了心也开始想着那个案子。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把银票买个替身打着明号办着自己吩咐的事,这还真是一个藏腻自己的极好的法子。只是宫润南就想不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真角儿为何不雇个聪明识相点的人来办这事,而是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三流人物?这人的嘴很不牢靠的,这一点那真角儿不可能就不清楚了的。那真角儿同是这城里的人,那丘处回他应该就也是熟悉的。
宫润南想着,微微又摇了头。
难道其中还有其它的准备防线?或者这就是顾意的?
如若真是顾意的,那就很有点游戏的味道了。只是这个游戏它是拉了全城的百姓来一起玩的。
想着,宫润南微微眯了眼。
这时,也已思寸了几翻的瑞泽又开口道:“要不要提案衙门,扣押丘处回进行审问?”
宫润南则道:“不行,我们掌握的还是很少,这样就转手衙门惊动对方,若其环节真的是复杂的,那很可能就会抓了蛇头跑了蛇尾,到时再揪也就难了,所以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让行影暗中去探查一翻,看看情况再定吧。”
“这倒也对。”
于是两人继续在这安静的小巷子里边走着边想着问题。
宫润南真的一直都在想案子的事。但瑞泽就不一定了。因为思想是自由的,只要没说出来,谁知道呢?
两人在快要经过一座阁楼时,宫润南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很快就落在了瑞泽的后面。
于是瑞泽便在前面催。
宫润南却还是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就停在那座阁楼的正门前。
瑞泽“砰”的一下,心慌了一拍。
“怎么不走了?”他问宫润南。
宫润南抬头仰望了一下这阁楼,然后对他道:“这就是燕语楼了。”
眼神躲着面前这座楼阁,瑞泽道:“上面写着的,是燕语楼没错。”
装傻这是?
没错,瑞泽在装傻。
于是宫润南好笑道:“就算上面没写,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
“里面有人等着你,难道不进去看看?”
瑞泽看着他,脸带惊意,讶然半响终于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不想要进去。”宫润南笑了。
于是瑞泽更是确定了一件事,他皱眉道“你真的探了我的隐私?”
宫润南笑笑,没回答他,却只道:“那要看是什么隐私了,你认识她多久了?”
即然隐私不能再隐了,那就光明正大好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如果不是绾绾姑娘的极力要求的话,他早就露出来了,毕竟这事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谈谈情说说爱嘛,有什么好怕的?
绾绾姑娘不让自己把这事扬出去,想来是女孩子天生就害羞吧。
于是瑞泽瞪了宫润南好一会儿,终于答:“算上今天,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刚刚好了。”宫润南一阵犹思,最后看着瑞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又道:“你了解这个人吗?”
瑞泽于是疑惑,便问,“什么意思?”
然而宫润南却没作答,只对他兴趣然的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进去吧,进去看过人后快些出来,这个时候府里大概有人要等不及了。”
瑞泽更是疑惑,看着宫润南满眼闪着问号。
但宫润南就是没打算给他答案,只是催道:“若是不进那就走了,回去还有事呢。”
瑞泽便急道:“谁说我不进了。”
话毕,一转身进了楼阁,就眨眼的功夫便闪进了阁内不见了人影。
宫润南站在原地,看着他进去,不禁摇头叹息,后自言自语的道:“今晚便是揭晓时,落燕飞虹,你这次的葫芦里装的又是什么?”
说完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出那条幽静的小巷,来到人往不息的大街上,独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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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府。润闲居,大院,少爷屋里。
夏小贝抱着那包残物,很是无奈的随着那小少爷来到了主子的房间。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上了,因为她不想让人见着她惹的祸,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宫润南也就这样被她关在外面,永远见不着也听不到她新惹的这一事。
虽然她还不知道,她新惹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从小少爷那大发努的神情来看,这终归是一惹祸事,是祸事自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虽然不知道这一宗的等级又是为何,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这个硬道理它还是硬的!
于是就要关门,还决定了死不开门。(夏小贝细皮嫩肉的她也怕疼)
然而宫润宇却不干,他看着她,只觉得莫明其妙,这大白天的,跟一个小丫头关在房间里,这情况怎么看就怎么不舒服,于是他问:“关门做什么?打开!”
夏小贝把那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搁,道:“不开!”
听了回答,宫润宇就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再道:“给我打开!”
夏小贝往凳上一坐,反道:“不——开!”
宫润宇瞪眼,小丫头片子做错事了居然还敢同自己叫板,他不怒她还真就不怕他了么?他的小少爷名号也不是被人白叫的!
于是夏小贝开始有些生怯了,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坚持道:“要开……自己去开。”由于生怯了,声音气势自然也就弱了不少。
然而她这句话仍然另宫润南足足坚了半天的神才回转过来,他看着夏小贝,将她从头到脚一阵闷怒的鄙夷后,终于泄愤道:“真不知道二哥那是怎么想的,竟然招了个连叫开个门都不好好听话的丫头,养来吃白饭的吗?典型的蚀米虫!”
说完他还表示很不能理解的皱着眉头,围着夏小贝就又是一翻打量,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什么废物似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