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阵不怎么寻常的叹息和沉默,另在一旁的雨萍和飘香看得不怎么懂,但很明显,这两人对这一现象到很是感兴趣,于是两人便暗暗的很是费解的在那儿努力寻思着原因。
香香却是什么都懂,什么都清楚的样子,只站在一旁很是贴心的安静。
夏小贝却是云里雾里,完全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情况。然而就在她伸手抓着脑袋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时,那大夫人就又有动作了。
她转过身来,对后头的两名贴身丫环道:“我们回去。”
两丫头勾头应“是”,然后各退身一边,空出中间的路让大夫人走。
香香、雨萍和飘香连忙就在后头出声恭送。
大夫人顺着两丫头让出的道举步向前,在经过夏小贝跟前的时候,冷冷的道了一声,“你跟我走!”
夏小贝顿时哭丧了脸,“可不可以不去?”
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呢?这大富人家的规距她还真摸不透,而往往都是未知的恐惧更慎人心,些刻的夏小贝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说实在话,想着那可能的惩罚,她的心都在抖。
好好端端的,没立功没建业,这大夫人请她去不可能是邀她去喝茶的。小痛也是痛,最要命的是她就是怕痛,这么些年来,也会时不时跟人打上一架,练了那么多年的摔跤,却还是没学会怎样忍痛。
然而她问可不可以不去,大夫人一眼就给她冷了回来。她对夏小贝说:“不愿去的话,你就离开宫府。”
于是夏小贝禁声了,宫府这么好,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机会进来的,怎么舍得离开?
若这是在刚进门,听到这样的话,她或许会毫不留恋的转身就出去,但现在她是尝到过甜头了的,所以要她放弃这儿,再回去过那种三餐难饱的破茅屋日子,她还真是做不到了。于是乖乖的只能随着这大夫人走了。
这时,在后头看着的香香觉出了情况不是很对劲,心中直想:莫非是这小贝惹到了大夫人,所以这是要拉她去训话了?
想着,心中一着急,那话就喊出来了。
“大夫人!”她叫住了前头快要走远了的宫大夫人。
“什么事?”宫大夫人转过身来问她。
香香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夫人,夏小贝是新招进来照顾少爷的丫环,不知她做错了什么事,大夫人要费神将她带走?”
那宫大夫人便道:“这丫头规距不到位,需要调教。”
香香道:“这事简单,交给我们调教也就是了,怎还敢劳烦您呢?”
宫大夫人看了一眼夏小贝,又道:“恐怕你们教不来,香香,你照顾好少爷就是了,调教人这事,自有能手去做。”
宫大夫人说完,也不容香香再解说,转身就继续走去。
香香只得暗叹一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就看着夏小贝被大夫人带走。
夏小贝走时,频频几次回头用眼神表示求救于香香,但无奈希望还是破灭。那将发生的一切,只得自己一个人扛了。
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希望大夫人叫她过去只是指点她该注意的规距事宜,然后请她喝茶……
正妄想着,突然前头的大夫人就停了脚步。
夏小贝抬头看去,只见大夫人面前站着的是刚才在她面前丢香蕉皮走过的忆雪。
“大夫人!”忆雪像香香一样给大夫人行了个礼,然后规距的站直了身,脸上带着很美丽的微笑。
夏小贝看着那个笑,不觉浑身一个哆嗦,那不是微笑,那是媚笑,如狐狸般勾引人心。
果然大夫人就笑开颜了,她对忆雪道:“好好照顾少爷。”
“嗯!”才一个字的回答,夏小贝却听出了忆雪心中腾升的欣喜,再差一级,如果她放纵自己的话,应该就是欣喜若狂了吧。
大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忆雪让开了路,夏小贝便又随着继续走了。
忆雪在夏小贝身上晃了一眼,却并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夏小贝倒是无意,她此时最为关心的是这大夫人将自己带回屋去要做什么。
因为心中担着这份心,所以一路都走得不松心。
经过大院时,少爷已经不在那儿晒太阳了,至于去了哪,谁也不知道他。
此时已临近中午,宫府西院的密牢里,瑞泽正望着那扇窄小的窗子发愁。
这密牢内到处都弥漫着一种特为奇怪的香味,不浓但也不淡,像熏香似的熏着密牢里的人。瑞泽刚进来时,就问了那看守这密牢的武将,这儿为何会漫着这种香,这是什么香,但武将们也不知道说不清。
然而这香味虽然很是奇怪,但也还算好闻,又见着这密牢里的人蹲坐在某处安然无恙,想来这气味也是不会伤人身体的,所以也就没再去继续追问下去,还是办正事要紧。
可是这正事真的就有如他昨晚想像的那么难,自己在密牢中间审得口干舌燥,对方却仍在密牢的一角稳稳当当的靠着闭目养神,于是一上午的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成了东南西北风从密缝里挤了出去供人呼吸。他当时的想像真就成了现实,那单绾绾跟本就没有理会他一声,更别想要她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如果一定要说他这一翻劝说有什么成绩的话,那就是在他说到最后口干舌燥的那一刻,那单绾绾终于给了他一个回复:我不知道!
瑞泽顿时哽声无语,她当他瞎子啊,这么明显的事,还在那儿耍贫。
瑞泽瞪着她,不知道那你还来偷个什么劲啊!是不是就想来骗我感情的!?
然而这句话他没问出声,他也不敢问出声。所以这审问的形势就卡在那儿了,不能放弃,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所以瑞泽发愁了。
动刑?不成。昨晚就想好了,不能用刑的。
逼她?没法逼。嘴巴长在她身上,她不愿说,怎么逼也不见得就会说。
没想到这丫头脾气这么的倔强,还傲骨如霜,活脱脱一强女侠的模样,真亏得自己跟她相处了一个月竟然都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没想到此时人都被关进牢房里了,也没见她哆嗦半下。
看来宫润南说自己糊涂了,真的是没说错,那一个月自己可真是糊涂了,才栽在了这女飞贼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