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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林雨涵在Blossom咖啡厅第一次遇到祁冶的时候真的把他当成的上官祁。太像了,像到让她怎么也无法释怀,然后就是阴差阳错的到了他身边。那个时候她想只要看着就好,只要一直看着和祁相似的脸就会感到祁依然在身边,就好像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但不知不觉的当有一天她不满的瞪着对她挑三拣四的祁冶时,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只是把他当祁的影子了。她不会这么瞪着祁,不会因为一点小摩擦和祁生气。而他也不是祁,祁不会那么骄傲,不会那么张扬,也不会那么臭美,更不会那么嚣张,那么自以为是。

可是当他挑眉的时候,当他得意的露出笑容的时候,当他专注的摆弄相机的时候,当他自恋的总觉得她在冲他发花痴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他很帅。那是和祁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而那时候她从来不会把他当成祁,总觉得他臭屁的样子很讨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喜欢和他斗嘴,嘴里说着讨厌,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喜欢上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忘掉陪在他身边的日子。

是爱情吗?也许是吧。想起第一次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竟然在期待他的吻。而实际上她还是第一次期待别人的吻。就算对祁也没有过的期待。

但是这些绝对不能让祁冶知道,这个自大的家伙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样子。就像现在只不对他说了一相很想他而已,他就嚣张了起来。完全和前不久那个为情所困的忧郁男子好像是两个人似的。

“林雨涵,竟然你会想我,那就是喜欢我,竟然喜欢我,就要乖乖的准备好,爱上我!”就在他逼得她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情之后,两人站在阳台一起看日落祁冶就这样宣布了。

“我才不是喜欢你,只是‘偶尔’会想起你而已!”林雨涵特意加重了偶尔两个字,不甘心的反驳。突然想到还没怎么着就那么霸道的祁冶,要真的和他在一起不被吃得死死的才怪。一下就苦了脸

“反正都一样。”祁冶毫不气馁。“只要有公平的机会,我才不会输给祁航那个闷蛋,你只要别偏心就好。”他认真的看着林雨涵。那意思林雨涵竟然明白了。

“不要一直推开他。”是这个意思吧。林雨涵冲他微微的一笑,下意识的没有挣开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干净、漂亮。手心很软,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其实很舒服,也……很安心。如果说有谁会舍不得放手,那个人更可能会是她吧。“祁冶……”这样叫他,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漆黑如墨。也许是因为爸爸的原因。从小她就喜欢极了这样漆黑的眼睛,总觉得很温柔,让人安心。

“什么?”看着她的人这样问,开合的嘴唇也很好看。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面对,现在回想起来。她对他还真的很不公平。

“干嘛这样看着我。”祁冶奇怪的问,但有些得意的眼睛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她这样盯着他的。这让她难免又想损他。在这样“眉来眼去”的暧昧时刻来了句大煞风景的。“祁才不是闷蛋。”

祁冶果然脸色一僵。“那家伙闷得要死,不是闷蛋是什么?”

“他只是话比较少,也不闷啊。”林雨涵睁大眼睛看着他就这个问题认真的讨论。而且她确实觉得跟祁在一起不闷啊。

“现在能不能不要说祁航!”真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忘记他们现在还待在祁航的公寓这件事。不行!一点要把林雨涵弄出去。再让她住在这里对他来说太不利了。

面对他一脸的不满林雨涵只是笑,觉得这样的祁冶才是他的真面目啊!像个自大又臭屁的小孩一样,很好玩。

“笑什么,很好笑嘛。”祁冶被看得不舒服了。

“没有啊。”

“到底在笑什么?”挑眉,又是那么嚣张的表情。惹得林雨涵笑得更开心。“你这样的表情,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

“林雨涵,你找死吗?”

久违的吵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回来了。一切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只是祁航的事还是无法让林雨涵释怀。那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真的想离开她吗?是真的不再爱她了吗——以情人的身份?

而她真的能离开他吗?

次日,上午。

祁航要过两才可以出院。并且刘医生一直坚持要他坐轮椅。但今天为了见祁龙,祁航不得不向刘医生请假。时间只能是一个小时,其实已经很充足了。摆脱了轮椅,穿戴整齐的回家。看起来依然是那个沉着干练,健健康康的祁航。

之前发生那么多事,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的跟祁龙见个面。他大概还在为他误会祁龙害死了妈妈的事而伤心吧。想到这些祁航不由得有些愧疚。幸好!幸好他把祁龙气得进医院后他并没什么大碍。如果真祁龙的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无法再面对自己了。

再看到祁龙,他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年。当他祁航阻止了佣人的通报,无声的走进祁家大厅的时候,他正靠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大门。所以他一出现在门口祁龙就看到,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激动的站起来他,向他伸出手,就像五年前的时候一样叫他:“孩子……”

那声“孩子”让祁航的心一紧。苍白的脸露出淡淡的却温馨的笑容。“爸。”

这是他的父亲。那样大费周章的守着那个私密,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一定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一个结果吧。宁愿让他误以为是他害死的上官琳,也不敢让他知道真相。是怕他受不了吧。怕他受不了自己才是那个害死自己妈妈的凶手这样的事实。其实他是真的受不的。可是他必须面对不是吗?并且只能自己面对。

祁龙看到祁航久违的笑脸又听到他叫他爸,整个人都难于置信的颤抖起来。你叫我什么?他站了起来,却又不敢真的靠近他,就怕他会像那一天一样,推开他。就怕他会像那一天一样露出那么陌生的,甚至是仇恨的眼神。可是这一回来搂住他的却是祁航。“爸,对不起!”

“你原谅爸爸了?”祁龙有些惊奇过头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了,爸!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要说原谅……”祁航回想起那一天,祁龙拼命的诉求他不要再追究时,也这样搂过他,像每一个惧怕失去自己孩子的父亲一样卑微,那里有平时的精明沉着。但那时他还是推开了他,并对他说了恨——那时候可是说真的。

“应该讫求原谅的人是我。对不起,爸。”

祁龙听了这话,高兴得什么都忘了。拍着祁航的肩膀说:“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恨爸爸,爸爸就心满意足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谢谢你,爸!”谢谢你的原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祁龙也来不及问明白他怎么就想通了,见他肯再叫他爸,已经高兴的激动不已。甚至湿了眼眶。这些年来除了得知上官琳的死讯后他还是第一次掉眼泪。

两父子就这么合好了。祁夫人进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抺眼泪,而祁航就在给他父亲顺背。心里面搅成一团,是高兴也是心酸。当初祁龙告诉她祁航是怎么救回来后,她就发誓要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原本还以为他不会再回这个家了。现在看到这个样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难免会想到上官琳。就更是为祁航心疼起来。他们一直在担心这孩子有一天知道了会怎么样?却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这就是他知道了的样子。

独自承受。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祁航很高兴,陪祁龙吃发饭,又下了盘棋。只到最后他的身边就受不住了。胸口一阵阵发闷。也怕祁龙会问起他是怎么想通,和要不要回公司之类的事情。只好推脱有事先走了。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装成是自己开车的样子。其实许乐凡就在出别墅后的下一个路口等着他。当驱车赶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嘴唇则开始发紫。吓得许乐凡手忙脚乱的给他喂了药后双手还一直在发抖。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许乐凡紧张的看着他,很想帮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汗。

过了好一会儿缓过劲来的祁航才疲惫的用沙哑的嗓音说:“我没事。”眼睛却一片灰败,让人觉得心痛。竟然只是站着多走动了几下就不行了吗?这意识让祁航感到绝望。他不想这样就结束!真的不能!现在还不行!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只要两个月……不!一个月也行!他不能就这样走。妈妈,再帮帮我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无声的讫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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