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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异宝现世

苍凉古朴的大道上,一骑黄骠马卷着滚滚黄沙奔驰而来。“嘚嘚嘚”马蹄阵阵,“啾啾啾”嘶鸣声清脆嘹亮,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前军小卒。行色匆匆,十万火急,应是带着王令。那小卒行色虽急,但目有喜色。冲着前军大营喊道:“王上有令,杀无赦!”

王上有令,杀无赦!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宋朝文风鼎盛,随处都可以看到这自办的书院,这最出名的要数汴京城有名的大户肖员外创办的青竹书院。

这肖员外本是朝廷的大官。因为碌碌无为所以提前退了下来,虽说这皇饷是越来越多,家里锦衣玉食,从不缺衣少食,可这心里却总不是滋味,想他这么才华出众,怎么的也得找个营生干干,每天浑浑噩噩的度日总是,总是……

太单调了。

所以这肖员外就开始谋划,从农?家里已经良田千顷,再说我这么尊贵的身份万一受伤怎么办,娇妻美妾疼都疼不过来,不行。自己经商?不行,商人重利,我辈读书人,怎么可以做如此下贱的行当,诶,读书,成立个书院教书育人岂不美哉。就这样,汴京城条件最好的青竹书院成立了。

这青竹书院来来往往的不乏一些高官子弟,这书院的费用也着实不低。可是因为这书院的教书先生莫不是是京城有名的鸿儒学士,所以很多有条件的人家都想方设法的进入这青竹书院。

书堂里,南飞羽看着先生摇头晃脑的教授经义,心里十分开心,南飞羽对自己的未来很是看好,自己是京城边落霞镇里最有出息的读书人,开酒坊的老爹把自己送进这京城最好的书院,凭借自己的天赋,及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正在南飞羽沉浸在意淫中无法自拔的当口,一直在旁边昏昏欲睡的葛仁青突然有了精神,胳膊肘碰了碰南飞羽,看了看四下无人对云聪悄悄道:“飞羽,晚上去夜集?”葛仁青是南飞羽最好的同窗兼好友,平时跟南飞羽无话不谈。

南飞羽回过头懒洋洋的道:“好啊仁青,要请我吃胡饼吗?”

葛仁青听后笑道:“你这厮怎么就寻思吃吃吃,能不能想点不一样的东西?”说完向南飞羽坏坏的一笑。

“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南飞羽疑惑道:“你要去哪啊?”说完还挠了挠头。

葛仁青嗨嗨笑道:“一会你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还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猥琐!”南飞羽未再与葛仁青交谈,扔下一句话转过头兀自看着书本。却发现讲台之上先生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二人。

“南轩,葛杰,你们两个把我刚才讲解的经义复述一遍!……”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肖家的私塾也快关门了。平时总是装着一副云淡风轻,高人做派的肖员外破天荒的关心起这些学子们,热情的和南飞羽二人打着招呼,还叮嘱路上小心点。那从未有过的关爱让南飞羽二人不禁脊背发麻。

“这老流氓怎么了,是吃错了药还是被他的十三夫人气出了病?”葛仁青回想肖员外与往日不同的态度,便不断的犯嘀咕。南飞羽也道:“今天真是太反常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葛仁青点了点头道:“没错,这老流氓没准是又调戏了哪家的大姑娘,谁让人家的女婿是田衙内呢,人家的亲家可是官家身边的红人啊。”

南飞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而问道:“仁青,刚才你神神秘秘的说要带我去新鲜的地方,到底是哪啊?”

葛仁青笑道:“放心好了,不会把你卖掉的,跟我走吧。”南飞羽白了一眼,将信将疑的跟着葛仁青。

左穿右穿,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街道,已是夜晚,来往行人逐渐的减少,日间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刻也是宽敞了许多,南葛二人已经到达了夜集,和其他的街道商铺相比,这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不一会,二人走到一间楼舍前,葛仁青向南飞羽努了努嘴,示意南飞羽向楼舍看去,南飞羽顺着葛仁青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口叫喝着,不时地向里面招徕客人,穿着暴露,搔首弄姿,抬头一看,只见这楼舍上书“闻香楼”这不就是妓院吗!

南飞羽心下有些好笑,想不到葛仁青竟然想要去这种地方,哂笑道:“葛仁青!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学子,你竟然想来这种地方?”

葛仁青嘿嘿笑道:“飞羽,这地方怎么了,大名鼎鼎的柳三变就是在此地作出传世之作《蝶恋花》,我们只是去瞻仰才子之风,再说我带你来不是去里面寻欢作乐,而是想去里面见识一番,你看,咱二人今年二月就及冠了。白家老二,白子承早都娶上媳妇了,孩子都会叫叔叔了。咱俩还是没着没落的,去看看,见识一番,又不是干别的。”

南飞羽大眼睛转了转,被葛云清这冠冕堂皇的长篇大论说的心神动摇,心道也是,看看就看看吧。旋即叹道:“唉,交友不慎啊!”边说还边摇着头。仿佛有多么伤心似的。其实南飞羽这弱冠之年血气正盛的少年人对这样的地方也是比较好奇的,当下竟自顾自的向闻香楼走去。

葛仁青被他这么一出给弄的哭笑不得,笑骂道:“你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等等我!”

二人刚走到门前,便有两个满面脂粉的女人上前挽住了二人的胳膊。南飞羽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平时就是看一眼酒馆中的女顾客都偷偷摸摸的,如今让一个女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自己,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南飞羽再看葛仁青,却见他对那女子不断揩油,嘴里还说着“姐姐你真漂亮”,“姐姐你的身材真好”之类肉麻至极的话,惹得云聪连连蹙眉,好不恶心。

在两个女人的推拥之下,走进了闻香楼中,“嗬!啧啧啧,哎呀呀呀呀呀!这里面的装饰真是奢华啊”葛云清赞叹着屋内的装潢,眼睛却不时地瞄向那一个个身着暴露的青楼女子。南飞羽也被屋内这满园春色镇住了,只见这里空间十分宽大,分为上中下三层。满楼雕梁画栋,大厅之中有一排排的餐桌,正对门的是一个长长的楼梯,通着上下两层。四个三人合围的顶梁柱镀上金漆。好不气派。

葛云清看了看南飞羽,挣脱了环住他手臂的女子,拉着南飞羽,对正过来的老妈子道:“我们兄弟两个自己逛逛,一会再叫你。”老妈子笑呵呵的道:“好嘞,二位公子,要是有喜欢的闺女,您就叫我。”说完就转身扭着身子走开了。

南飞羽还是好奇的看着这里面的事物,左顾右盼,葛云清装作老成的笑骂道:“你这呆货,没见过世面,整个一个土包子。”说完凑到云聪的耳根悄悄道:“飞羽,要看也要偷偷的看,搞不好碰见什么人,到时候拾人牙慧。再说你这副样子让人看见会笑话你的。”南飞羽这才讪讪的回过头。

葛云清拉着南飞羽走向最里面的角落里,这里被柱子和屏风挡住,从外面看只有一条缝,而且里面因为照不到灯火,所以漆黑一片,葛云清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回咱俩放开眼睛好好瞧上一瞧,没准还能有香艳的一幕。

南飞羽冷哼了一声,心道:你这不安生的东西,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也没跟他计较,从缝隙中看向大厅。

只见离屏风最近的女人正在施展浑身解数来**坐在面前的男人,男人也毫不吝惜自己的眼神,**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南飞羽和葛仁青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此情此景脸上都不禁发烫。

又看了一会,二人便觉得索然无味,刚要从屏风中撤出,忽听“碰”的一声一个人影冲破了门,倒在了地上。堂内的客人尽皆惊愕,纷纷后退。二人顿住脚步,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只见那人打扮是一中年文士,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冲着门外喊道:“桂老七,陈某就是死,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

此话刚落,就听外面一声冷哼,缓步走进一个虬髯大汉,手着九环雁翎刀,身披皮褙子,身上尽是刺青,虎背熊腰。身后跟着一帮泼皮小弟。

那大汉也就是中年文士口中的桂老七歪着脑袋,冷笑的看着陈姓文士道:“陈兴,非得老子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才能把东西给我吗?”桂老七哼了一声,脸色变得凝重又道:“你不会不知道那东西可不是你一介书生所能染指的!”

陈兴惨然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也不能给你这等宵小之辈夺了去!”

厅内的客人这时候已经蜂蛹而逃,片刻的功夫已不见人影。剩下了几个胆大的,亦是躲在角落里看热闹。只留那些粉头老鸨面面相觑。葛仁青捅了捅身边的南飞羽,道:“飞羽,咱们俩快出去吧,一会没准那个大个子要开杀戒了!”南飞羽迟疑道:“莫急,暂且看看。平日哪有这么好的戏看,等等再说。”葛仁青想了想,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二人年纪轻轻,一见新奇之事也不做多想,只当是看一场好戏。却见厅中桂老七怒极反笑,晃了晃脑袋骂了句“妈的!”突然拔出腰间宝刀作势砍向陈兴!只见陈兴挣扎着想要跑,却无奈伤重,爬不出半尺。眼看着那森然的刀锋马上就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陈兴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想象中的英勇就义。就在陈兴闭上了双眼的一刹那,一抹寒光闪过,“叮”的一声,就像是绣花针掉在了地上,细不可闻,却又实实在在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这声微微的类似蜂鸣的声音使得在场众人安静了下来,再看陈兴,紧闭的双眼动了动,慢慢的,目光闪烁的睁看了眼睛,只见刀刃距离自己只有寸许,再往上看,是桂老七的手,吓得他急忙向后挪去,顾不得钻心的痛,勉强又挪出两尺。这时,陈兴才注意到桂老七,桂老七仿佛中了邪一般,一动不动,“咔”“咔咔”桂老七的九环雁翎刀似是朽木般,一节一节的断掉了,断道刀柄的时候,桂老七手臂不住的颤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仰躺倒地,不住的呻吟着。脸上呈猪肝色,青筋爆出,表情十分痛苦。

就在这时,一段琴音悠然响起,还伴随着抚琴女子低低的哼吟声,本该寂静无人时独自吟唱的小曲,这时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曲抚罢,众人竟是陶醉其中,待从意境中回来时,三楼的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轻裳罗裙,肌肤光滑如玉,熠熠泛光。略施粉黛,便胜却这世间万千俗脂。

那女子轻启朱唇,娇声道:“桂老七,平日里你们在城中做那些腌臜事本姑娘管不着。可是今天却要在我的场子里杀人,本姑娘可不能不管,这闻香楼开门做生意,弄得满地的血,以后谁还敢光顾?你这是何居心?”

那声音婉转悦耳,似百灵鸟一般清脆。葛仁青低声对南飞羽道:“这就是这闻香楼的当家掌柜,琴茗儿,平时见上一面可是殊为难得啊。”

南飞羽白了葛仁青一眼,继续看着厅中,葛仁青悻悻然耸了耸肩。

琴茗儿目光直视桂老七,桂老七已经从剧痛的状态下回复过来,艰难的站起身看向琴茗儿的目光已然是敬畏之色。作一揖道:“琴掌柜,您这千绝针实在是登峰造极,老七我实在是无意冒犯,我只是想捉住这厮,没成想,这厮竞跑到这来,一时心急,没注意是琴老板的地界。”

“哦?只是为了捉住这个人。”琴茗儿看了看陈兴,又看了看门口,又道:“却把我的客人们都吓跑了,我这生意赚的可都是快活钱。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这句话说完,眼神之中凌厉之色大盛。众人心中一震,纷纷想到:不愧是京都双绝之一啊。这魄力真是难得!

桂老七为之一滞,半晌才道:“琴掌柜,老七实在是猪油蒙了心,海带遮了眼,只是这陈兴偷了我的东西,追他的时候,这王八羔子竟然跑到闻香楼来,老七在这向琴老板赔罪。只是。。。”

琴茗儿微一颔首,问道:“只是什么?”

桂老七道:“今日我需将此人带走,等明日老七自当登门谢罪,一应损失老七我十倍赔偿!琴老板意下如何?”

琴茗儿眉头微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兴,陈兴这时已经晕倒,不知是痛的,还是吓得。她现在对地上的陈兴显然有了几分兴趣。抬头问道:“桂老七,你说他偷了你的东西,这我是万万不信的,本姑娘也不想与你争辩这些,我只是好奇,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紧张。”

桂老七心道:妈的,这臭娘们怎么不依不饶,要不是你是那位的姘头,老子迟早将你先奸后杀!但表面上却是十分恭敬,当即道:“琴老板,这却是不能说的了,因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件玉器,镂雕双鱼缡纹,上面写着“尝”字。亮了一下,便迅速的揣回怀中。

琴茗儿心下略微一惊,心道:原来此事与尝家有关,却是我没有想到的。虽说尝家向来神秘,我与那尝文远交情也还不错,但是本姑娘也不怕他。但是我也不能过分了。心念至此,心中便想放过这桂老七一马。当下道:“算了,本姑娘惹不起你们这些地头蛇,可是今天的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你就把这千辛万苦也要弄到手的东西展示给我们。让我们客人饱饱眼福,此事就算是过去了。”这算是比较刁钻的说法了,明知是重要之物还要给众人一览,这场子找的却是有点过分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南飞羽笑着对葛云清道:“怎么样,我说有好戏看吧。”葛云清也笑道:“是是是,南少爷未卜先知,小点声,小心一会被他们逮到。”

桂老七叹了口气,心道这是老子祖坟被哪个王八羔子尿了尿,流年不顺。没办法,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权当是给琴老板赔罪。”

说罢,一把提溜起躺在地上的陈兴,没好气的在陈兴的怀中摸索,忽一停顿,摸出了一件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好像是一块铜镜似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

琴茗儿疑道:“这是?”

桂老七嘴角微动,道:“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有人叮嘱我务必将此物拿回,且不惜一切代价!”说到此处,桂老七抬头看了看琴茗儿,却见她面色凝重,心里冷笑道:吓到了吧,马上就要放我走了吧!

琴茗儿思索了一会,素手一伸,道:“把此物给我。”

什么?桂老七这下更加不知所措,这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结果,这可怎么办。又听琴茗儿道:“把东西拿来,我来交给那个人。”

桂老七涩声道:“琴,琴老板,这恐怕不妥吧。上面交代给我的事,,,”话未说完,琴茗儿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你怕他,因为他可以举手投足间就见阎王,我想我也可以!”

桂老七真的是欲哭无泪,心中思量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拿着那东西的手微微一颤,手腕猛一用劲,那东西直直的飞向琴茗儿,桂老七眼中泛着祈求的神色,道:“琴老板,希望您言而有信!”

琴茗儿接过那玉石镜,并未回答,只见这物材质好生怪异,形状似园镜,又有一根棒状物体横亘在这圆环中间,心下也是奇怪。她催动内力,一丝一丝的向那东西度真气。开始并未感觉到什么,正当她停止渡真气的当口,那东西突然震了起来,不停的发热,至此金光大盛。晃得琴茗儿不禁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热量持续升高。

“滋滋”

“啊”琴茗儿娇呼一声,手上的东西脱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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