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郎野喊住手,老虎用力把颜宗悍抛出,就想把他摔成肉饼。
谁知,颜宗悍非但没有落下,身体翻转,杂技表演似的,双脚踩在老虎肩膀之上。
老虎没有得逞,恼羞成怒,双手来抓颜宗悍的双脚,欲把他拉下,颜宗悍的脚却像生根,硬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虎使劲撕扯,凭他的力道,一匹马都能举起,却奈何不了颜宗悍。
郎野暗暗吃惊,颜宗悍的功夫非一般的厉害,急忙喝止老虎,“休得无礼,还不把颜大侠放下。”他这句,其实是说给颜宗悍,知道老虎想放却放不下。
颜宗悍听郎野说话,也不好意思再为你老虎,跳下,呵呵一笑道:“壮士神力!”
老虎被赞,恬不知耻的笑,郎野的脸却红了,颜宗悍骂人不带脏字,真是个中高手。
一番说笑之后,各人皆去歇息,花猁子留下,守在郎野床头近身伺候,半夜内急,去了趟茅厕,折回时路过柔福公主的房间,就听里面一声轻微的呻吟,花猁子浑身一激灵,这种声音,就像百姓听惯那种“磨剪子来、戗菜刀”,他再熟悉不过,某个地方骤然起了反应,掰着指头算,多久没碰女人,心道,采花贼不采花,真真是天下奇谈,猜想那个女人,不会是像猫一样,闹春吧?如是,俺就成全了她,两下就和,互帮互助,不浪费我的旺盛精力,也不浪费她的美貌青春。
转念一想不可,自己答应老大不再做那种腌臜之事。
再转念一想若是两厢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不算采花,充其量是乱搞,打定主意,他踮着脚尖过去,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想再探个究竟。
“说,你究竟是不是柔福公主?”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当然是,公主还有假的吗。”这是柔福公主,很镇定。
“既如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那男人又说,恶狠狠的。
“你是谁?我可有得罪你?有胆量就露出真面目来。”这是柔福公主,依旧毫不慌乱。
“你没有得罪我,但是,因为你是柔福公主,死人的嘴巴才能紧闭,你受死吧。”这是那男人。
花猁子听到这里大惊,猜想那男人一定挥刀砍向柔福公主,这女人可是老大所保护之人,来不及想其他,咚的一声,别说吃奶的劲,连拉屎的劲都使了出来,猛力撞开门,整个人扑了进去,力量过大,噗通摔倒在地,什么都没看清,就胡乱的大叫:“有刺客!救命啊!杀人了!”
喊了半天,就听走廊里咚咚咚有脚步声传来,他忙站起,只见柔福公主不着外衣,赤脚去把灯火点亮,然后看着他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因何半夜闯到我的房间?”
花猁子看着门口站着的住客,连郎野都支撑过来,他四下里寻找,刚刚那个刺客已经没了踪影,他一时语塞,“我,我……”
郎野见他理屈词穷,怒起,文明的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通俗的说那就是狗改不了****的毛病,这家伙看着娇媚的柔福公主指不定暗地流了多少口水,若非对我心存畏惧,只怕早就动手,然而,你作奸还留赃,大呼小叫却是为何?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面对住客指指点点,组团捉奸的样子,郎野存心替他解围,即使对他施以教训,也得私下里才好,自己如今是他的主子,他丢人我郎野脸上也无光,搞不好还得弄个监护不当、家教不严。
花猁子不语,一会儿去掀床边的幔帐,一会儿去看床底下,屋里陈设极其简单,也就这些地方能藏人,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站在那里咬着嘴唇琢磨,然后对柔福公主道:“刚刚,不是有人要杀你吗?”
柔福公主一袭抹胸,此时人多,急忙拾了斗篷裹紧身子,气道:“你胡说什么,我睡的好好的,你就突然闯入,你存心不良才是。”
“血口喷人!”花猁子就怕她如此一说,急的脸红脖子粗,明明自己有贼心,却瞪着眼睛不承认。
老鲁去拉花猁子,“你一定是酒吃多了,走,回去我给你煮点醒酒茶。”也是在替他解围,就想花猁子能借坡下驴,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花猁子偏不,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定让其他人误会,别人怎么看我都在其次,只怕老大以为我重操旧业,才攀上大师兄的位置,别地位不保,他再看窗户,忽然明朗,那人定是跃窗而逃,刚想说明,老虎不合时宜的突然哈哈大笑,“老花,你兔子吃窝边草,采花。”
郎野呵斥,“休得胡说!”心说,你这呆子此时怎么才思如此敏捷,专帮倒忙,再问柔福公主,“花猁子可有伤害到你?”
柔福公主略一思索,花猁子是郎野的手下,此后定然还得一路相随,事情搞的太僵,以后无法相处,道:“那倒没有,大概真是一场误会。”
当事人如此说,郎野悬着的心放下,就怕这女人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自己骑虎难下,非得处理花猁子不可。
“既如此,都去睡吧。”
花猁子被老鲁拖着,边走边回头看柔福公主,满脑子都是问号。
住客指指点点,“这人,贼喊捉贼,淫贼,呸!”
虽然柔福公主并未指责花猁子,但这二人外在的相貌,一个是千娇百媚的美人,一个是猥琐不堪的男人,昭然若揭的显示,花猁子有贼心有贼胆,不过是没得逞罢了。
回到房间,花猁子噗通跪在郎野面前,哭唧唧的解释,“老大,你信我,我真不是动了色心。”
郎野适才一番观察,心里多少明了一些,此时故意耍弄花猁子,正色道:“我不信你没动色心。”
花猁子目瞪口呆的“啊”了一声,欲哭无泪。
郎野语风一转再道:“但我信你确实听到有人欲刺杀柔福公主。”
花猁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吓死我了。”
郎野又道:“你把事情给我说个详细。”
花猁子便开始叙述,只说自己内急去茅厕,返回时听到柔福公主房间有动静,省略诸如女人呻吟、自己动心等等,又说附耳过去偷听,有两个人在对话,其中一人即是柔福公主,另外一人是个男子,但声音陌生,不知是谁。
等花猁子说完,郎野顿感事情严重,对柔福公主更加怀疑,这女人,究竟真是柔福公主,还是另外一个身份之人?她若真是柔福公主,没必要隐瞒有人欲刺杀她的事,除非她根本不指望我来保护。若她不是真正的柔福公主,她冒充,意欲何为?完颜兽派我救她,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刻,郎野便对这个所谓的柔福公主产生怀疑,也对完颜兽委派自己的这个任务产生怀疑,甚至觉得,从一开始,这都是完颜兽设的一个局,而他,不过是一个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