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慌张地围着他,封爷倒好,气定神闲,若无其事。
慕容文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一片铁青色,眼神阴沉难测。小孙子不爱担当大任,他幕容家的庞大产业,就全指望有魄力有能力有手腕的慕容封了,结果,慕容封今儿差点为了个女人搭上性命。虽然如今生命无虞,但还是把他吓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受惊吓之余,他更多的是气愤恼恨,这股儿气愤恼恨,矛头直指莫湘宛。女人祸水,果不其然!
朱佩芬心里更是好大一股怨气,当妈的都这样,但凡对自己孩子好的,就都是好的;但凡对自己孩不利的,就都是坏的。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凭什么去为那个女人挡厄。前些日子她对莫湘宛有那么一点的好感,这会儿全烟消云散了。她心里有气,对莫湘宛所说的话,就又尖酸又狠毒:“不要脸的女人,让我儿子为你挡广告灯箱,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命有我儿子矜贵吗?你为什么不当场被砸死!”
“我……”莫湘宛心里又难受又憋屈。慕容封受伤,难道她就不心疼么?再说了,是她叫他给自己挡广告灯箱吗?
“妈,你别这样!发生这样的事情,莫小姐肯定也不想的。”慕容封说了句公道话。
“臭小子,你还为她说话,你没看见你哥伤得有多重吗?”
“妈,你别说了。”病床上的慕容封闷声说,此时此刻,他动弹不得,实在大声不了。
“小兔崽子,没出息。”是老爷子冷冷的声音。
文晓倩见莫湘宛成了众矢之的,心里别提多舒畅了。此时此刻,她若不站出来踩一脚,那真是太对不起莫湘宛眼下的处境了。
“莫湘宛啊莫湘宛,幸好阿封没大碍,你说那个广告灯箱要是再偏一点点砸到阿封头上,你担待得起吗?”
这线粹是一场意外,可在他们所有人眼里,她却成了凶手。
朱佩芬听文晓倩那样说,心里不无害怕,仿佛差一点儿,她就跟她儿子慕容封阴阳相隔了一样。母性的本能,使她冲到莫湘宛面前大吼:“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别再来招惹我家阿封。”
“我不,”莫湘宛倔了起来,说什么她也不愿离开,“我要留在这儿亲自照顾他。”
“我谢谢你,我儿子我自己会照顾,用不着你!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还死抓着不放了。你快走!走!”朱佩芬切齿咬牙,像驱逐瘟疫一样驱赶莫湘宛,见她不肯走,还动手拉扯。
“妈,你这是干什么?”慕容封现在,好像连说句话都显得非常痛苦。
莫湘宛见状,眼眶一红。他,应该很为难吧,一边是她,一边是自己的亲妈。他家几乎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她待在这只会让他更加为难。
心脏狠狠地揪痛,她对封爷说:“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明天你也不用来了。”朱佩芬激动地说,态度冷得像冰川。
莫湘宛转身。
封爷忍痛唤她:“宛儿……”
她脚步顿住,终究还是走了。他正受着伤,她不要再让他心烦。
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门口,封爷颓然,心里那个心酸:好狠心地妞儿,他好歹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却受不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这么撇下自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