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洗浴室走出来,湿濡着头发站在他面前,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他尴尬地傻笑。
“过来!”他声音低沉粗嗄,充满磁性。
莫湘宛乖乖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来例假了,头发不能湿着,懂不懂?”莫湘宛咧咧嘴,想不到他居然连这方面的常识也懂。作为女人,她早就听别人说,来大姨妈的时候,不能任由头发湿着,否则将来会犯头疼症。
一个向来冷酷的男人,温柔起来,是这样让人心折。她转过身去,像只撒娇的小猫,主动把头趴在他的腿上,就仿佛她小时候,把头趴在爸爸的腿上撒娇一样,一下子,安全舒适的感觉席卷了她,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丝小女人的甜蜜。
莫湘宛的手指在他的膝盖处画着圈圈,想了想,她说:“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来大姨妈。”
“没什么,来日方长。”他说。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捞起她的长发来吹干。
来日方长,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指,他和她未来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她不只是一个契约/情/妇了?莫湘宛忽然觉得,来日方长,真是个好美的词。
莫湘宛转过头,枕在他腿上,她瞅着他专注地帮她吹头发的样子,那贵气的俊颜,那刚毅的线条,使她越瞅越心动。她忍不住说:“慕容封,你长得真帅!”
“算你识货。”他说。他那泰然的表情,好像他早已被人称赞过一千遍一万遍,习以为常了。
“喂,慕容封,我们的那份契约还有效吗?”她问,纯属无意的发问。
但慕容封却眉头一挑,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大手稍稍用力,于是乎,搭的动作就变成了捏,莫湘宛顿时感到肩膀一阵吃疼,忍不住“哎哟”地叫唤了一声,“死男人,我又不是白面团,那么用力捏我干什么!呜--好疼!快放手啦!”
“怎么?你是想毁约吗?”他问,继续捏着她的肩膀不放,仿佛捏着一只蚂蚁。
“不是。”莫湘宛皱着小脸儿回答。
“不是就好。”他说,眼神儿犹如冰棱子,阴鸷得让人心生寒意。他放开她的肩膀,继续捞起她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帮她吹干。
莫湘宛心里直叫苦,这男人有时良善得像个天使,有时又混账得像个魔鬼。她只不过无意间一问,他至于那么多心吗?好吧,是她一时嘴贱自找的。
莫湘宛的肩膀被他捏得,那种生疼的感觉仍未消褪,隐隐地还在疼。她心里不免忿忿然,臭男人,暴力狂……她腹诽了好一会,忽然记起一句话: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过分紧张,那就是过度深爱的表现。
她想着想着,忽然高兴了起来,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的男人,他刚才捏她的力度有多重,就说明他爱她有多深。“嘿嘿,”她乐得笑出声来。
“傻笑什么呢?”他问。
“慕容封……”莫湘宛喊他,正准备说个荤段子来调动一下气氛。
“叫我阿封”他截断她后面的话,强行插进来这么一句。
“阿封,呃,还不如叫疯子,哈哈哈……”莫湘宛枕着他的大腿,喊他叫疯子,自己笑得直打颤。“疯子!疯子!哈哈哈。”她觉得这个称呼,特别适合他生气使坏的时候。
此时,莫湘宛的头发已吹干,慕容封将还在笑个不停的她扶起坐好,一双深隧而冷峻的俊眸直勾勾地瞅着她,直瞅得莫湘宛再也笑不出来了。然后他再捏捏她粉嫩的脸,正了正自己的衣着,站起身来,声音寡淡地对她说:“走吧,准备吃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