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定时陪自己孩子两个小时,这是陈浮生雷打不动的计划,尽管看到孩子们心里更多的是对蒹葭的那种思念,可就算陈浮生再苦也不会让孩子们委屈,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责任。所以将苏青婷扔到紫金山庄别墅的客厅后,陈浮生就去陪孩子,苏青婷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天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都说男人天生是坏孩子,女人天生是好孩子,男人要想变好需要菩萨点化,而女人要想懂事需要磨难,所以一个男人的成长离不开几个好女人,而女人的成长有一个坏男人就足够了。
苏青婷自认她不是菩萨,只是轻轻而又坚定的认为就算陈浮生有了孩子他也依然是自己成长路上的那个坏男人,虽然这不符合她从小干任何事都速战速决的性格,但她确实是被一个佝偻着身子但却又杀伐决断的男人彻底折服。
本来在党校就打算迅速拿下这个能唱一腔京剧和时刻不把后背留给别人的男人,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不偷腥的男人,最后因为实在不服气那个从未谋面但却很传奇的曹蒹葭和对这个男人的好奇,最终使她越陷越深,就有了现在这个模样的蜻蜓,否则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身材脸蛋脑子智商家世无一可挑剔甚至最终会掌舵几十亿财产的女人会坐在紫金山庄看天花板?
这缘分到底是孽缘还是善缘,苏青婷也不想去管,陈浮生也暂时还没有想要把她拱翻的那个精力,就只能僵持,至于最后到底谁从了谁,也撑死了就是一个家庭和另一个家族的事情。
不知道是陈浮生的祖坟就是他爷爷的那个小土包冒青烟了还是怎么,总是就是有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天之骄女能看上长相谈不上帅身材也远没有达到魁梧壮硕能瞬间吸引一片女人的他。如果说真是祖坟冒青烟的话那曹蒹葭怎么还会死?这是个该死的悖论。
可惜就是陈浮生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个该死的问题,他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好好养活孩子,怎么应付李夸父,怎么赚钱,还有蒹葭的葬礼该什么时候办等等等等……
做个有孩子的父亲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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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陈象爻的狗尾草花店内,一个说不上是胖还是壮硕的青年闷头打扫卫生,陈象爻安静坐在店内看书,井水不犯河水。“胖子”姓王名北京,看着木讷甚至有点神经质,但胜在踏实,相比其他两个店员美女店主还是比较中意这个姓名比较乡土的胖子,从不夸夸奇谈,踏实做事,学识是否渊博还有待考证,但却是如他简历上所说一样精通多门外语,一般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胖子这里总是能解围。
陈象爻清楚记得有好几次外国友人来选书,都是这个胖子分别用德语、俄罗斯语解围,想到这的美女店主再看胖子也会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一般打扫完卫生胖子也就该离开回自己的狗窝去睡觉,毕竟孤男寡女呆在一块总是有点不太合适,哪怕胖子再喜欢陈象爻。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就在胖子打扫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书店门口一辆奥迪稳稳停下,陈象爻自然知道是哥来接她了,起身走向门外。只是车上下来的显然不止白马探花一个,还有一个胖子此时此刻绝对不想看到的陈浮生。
白马探花对这个胖子也并不陌生,能在彩弹场带着一个娘们和一波怎么看怎么不弱的人玩射击被陈浮生用刀指着的犊子凌晨出现在陈象爻店里要说是买书打死心疼妹妹超过任何人的白马探花都不信,就在这个身手比67度衡水老白干还辣的男人发作前一秒,陈浮生背后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陈象爻道:“象爻,下班了吧,我跟庆之正好顺路过来接你。”
虽然稍稍感觉到有点不对,但美女店主也不会深究,况且以她单纯的思维断然不会想到一个在北京都能呼风唤雨的一线大少会吃饱了撑着在书店打工还受其他两个店员的欺负,哪怕再低调的大少恐怕也不会这么干。
胖子始终都是那副木讷刻板的表情,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陈浮生这么一号人,沉默走出花店离开。
凌晨5点左右,奥迪车再次出现在小区门口,而在小区门口差点被人认成小偷的胖子正蹲在地上玩一个九阶魔方,哪怕奥迪擦着他的脸停下,胖子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紊乱,陈浮生当然是耐力足够好的主,况且也了解这个胖子跟那些个嚣张跋扈到不行的世家子弟不一样,硬生生等着胖子将九阶魔方收拾利落才随手抛给胖子一支烟。
声音不缓不急的说道:“你要不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楼上那位白马探花还不怵你那些叔叔大爷敢将你一刀分尸,就凭你那连我都打不过的三脚猫功夫,肯定不够庆之看。”
胖子也不以为意,点燃那根陈浮生抛过来的绿南京,瞅了瞅,撇嘴道:“好歹也是钱子项的义子,南京地下世界的头号人物,不嫌寒碜,就抽个绿南京。”
陈浮生静待下文,也许是绿南京口味正好跟喜欢抽五块钱中南海的胖子口味相符,又或者是觉得这个敢跟他玩黑虎掏心,撩阴腿的男人性子对他胃口,胖子抽了口烟极为享受的道:“我要跟你说是被家里赶出来没地可去你肯定说我装犊子,我也就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本来是想蹲点小区顺手给你来个闷棍的,没想到就碰到了美女店主,我这说苍白不苍白说精彩不精彩的26年还真没糟蹋过多少姑娘,这不刚好就看到一个喜欢的,就想安静喜欢着,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那又不少我一块肉,能慢慢相处着就差不多了。”
陈浮生极不客气的跟胖子蹲在地上,点了点头道:“要不是好歹还算了解点你的脾性以能跟吴煌勾肩搭背的家世我还真不信你这种人,你要是敢在象爻身上打什么歪主意,别说白马探花,就算我冒着天大风险也要把你乱刀分尸。”
胖子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我就喜欢,不要说我不知道陈象爻会跟你有关系,就是知道你还能拦着我喜欢不成?现在早过了婚姻大事必须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约那个年代了,你跟我扯这个?丫还没处说理去了?”
陈浮生当然知道胖子说归说,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大家族只会更盛,哪会减弱,也不理胖子,点了点头道:“我不管你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怎么地,你喜欢归喜欢,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浮生真不反对有人正当追求陈象爻,但要是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陈浮生真不忌惮杀人,象爻就是他亲妹子,要是没有这一点将心比心陈浮生估计也不会让白马探花死心塌地卖命。
胖子点了点头,还给陈浮生一支中南海道:“我能动什么歪脑筋,能安静看着就行,等我什么时候不想看了再说。”
陈浮生可能不太了解胖子干过什么事情,所以没说什么。
要是肖桃花在这里,一定放一百个心,这个胖子的说话算话和执拗确实值得信赖。从小在北京那块红色子弟遍地的地方长大,而且12岁的时候就当街敢捣毁一辆军车,车上还坐着某侦察连的好手,18岁的时候就砸过天上人间,更不用说在国防大学的时候跟那群死党下套子阴人整人是出了名的狠的男人只要承诺了别人就一定会做到,
就跟那天跟陈象爻在花店吃饭说完那句要开坦克碾那辆丰田的豪言壮语后,他就真的去南京军区找一个算他叔叔的正好是管军需物资这一类的官借了一辆坦克,然后就找贺健查见那个车牌后,直接开着坦克从那辆丰田车上碾了过去。
在陈象爻眼中或许那只不过是他一句小人物发的牢骚,可胖子却真付诸了行动。陈象爻也断然不会知道真相,眼镜男第二天早晨要开他的丰田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丰田车被什么东西压扁了,然后又从路口窜出了几辆他好想买可是有点小钱的父母给他买不起的车,从车上下来的都是在南京很有名气的大纨绔,还有几个特种兵出身类似保镖的角色,眼镜男自然而然被毒打一顿,遭受一顿算得上是咎由自取的无妄之灾。。
眼镜男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是那个看着木讷的胖子所干,这样一个被称为王北京的男人确实有点不一样。
两人也没有过多客套寒暄,陈浮生开车将胖子送回他住的那所公寓之后就离开,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即可,就跟胖子的友谊一样,这种人极为难处,但真要成为朋友绝对是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慢慢看着便是,要是陈象爻喜欢,亲上加亲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