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如果没什么事我今天晚上就回南京了,您老保重身体。”
老太爷眯着眼睛说道:“会的,等孩子们满月的时候我还会亲自去给他们送礼物。”
陈浮生点了点头和陈富贵退出房间,刚出房间就一个电话铃声响起,陈浮生一看一个未知号码,考虑了一下接了起来,那边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陈浮生,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谁,既然曹老太爷认你这个女婿了,我也没说的,做个孩子们的干爹可以吧?”
“我怕孩子他娘不同意,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想我这边也就那么一两个反对的,摆平他们你就是孩子们的干爹,这个主意应该不错。”电话那头沉默道:“那就先放一边,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地方你选。”
陈浮生露出一脸的憨厚表情有意无意道:“好!等等我跟野狐哥一块过去。”电话那头听到野狐哥的这个名称明显怔了一下,玩味十足。
电话刚挂,就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苏青婷的,陈浮生犹豫了一下接起来说道:“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长途加漫游,电话费很贵的。”电话另一头的苏青婷笑道:“你就个糖公鸡,铁公鸡还生锈的时候会掉点锈片,你不掉就罢了反而还沾。”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陈浮生没有说话,知道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苏青婷很直白的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一个原因是看你死了没,如果你死了的话第二个我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能听到你的声音,证明你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是安然无恙,接下来就是要告诉你青禾你没有收购成功,因为我买下了30%的股份,我想青禾实业需要一点国企资本,我买下它的目的是想在南京新开一家电力公司,用青禾的名字。”
“我知道了,回去请你吃饭。”苏青婷听到这句话后高兴的挂掉了电话,她知道这次他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不用嘴上说,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苏青婷在变相的帮助他将魏端公手上留下的青禾转成半公半私的企业,这样如果青禾由他接手的话那他也就是当之无愧的红顶商人。
挂掉电话后陈浮生仰着脑袋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委屈。”随后对着富贵说道:“哥,你说李夸父和陈庆之哪个更优秀一些。”陈富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庆之和你是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如果有人欺负他就是在欺负你,那我一定会还他十倍。”这就是陈家富贵的霸道,敢对着南京的一大半权贵说刨祖坟话的爷们。
陈浮生看着曹野狐从老太爷的房间里出来一脸憨傻笑容道:“哥,李夸父说晚上请我们兄弟两吃饭,可我不知道北京哪个地方好,晚上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曹野狐看了看陈浮生的表情说道:“收起你那张可恶的笑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想让我保驾护航吗,看在蒹葭的面子上我晚上陪你们去,不过你和他之间的恩怨得你们自己解决,如果你能把他干掉,那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哥。”
陈浮生收起笑脸,一脸平静点头。两人刚说完话就听到一个声音,慈祥,不带一点夸张,真的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个非常让人亲近的人,曹野狐说道:”奶奶。”那个在房间里逗孙子和给陈浮生夹菜的老人说道:“我和浮生说说话,你去吧。”曹野狐转身走了,陈浮生对着富贵说道:“哥,你去和小雀坐坐,我马上就来。”富贵点了点头。
陈浮生跟着老太太来到了房间,其实说老太太,其实并不老,虽然已经60多了,但是那张脸并没有很多皱纹,看上去最多也就50,房间内,干净,这是陈浮生的第一个印象,然后就发现这个房间明显比老太爷的房间要佛气重一点,因为一个香案上摆着观世音菩萨,香案上香隐隐散发出一股檀香的味道,左边一个桌子上边都是佛经,一本很古老的金刚经放在上面,右边一张桌子,上边放着两个茶杯,然后后边有一张床,整个摆设陈浮生不知道有没有讲究,但绝对能感受得到这个房间主人的气息。
等陈浮生看够了,老太太才开口道:“浮生,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带你来这里。”自有一股雍容慈祥的气度,这不是一年两年修出来的,陈浮生说道:“我可以叫您奶奶吗?”老太太嘴角一股笑意荡漾开来,惊讶的问道:“你没和蒹葭结婚?”陈浮生挠了挠头,叫道:“奶奶。”
老太太开心的说道:“这才对,如果不是你,我觉得李家孩子配蒹葭也差不多了,我一个女人,也不好说什么,对孩子好对家族好我也就心安了。”如果这番话放到别人嘴里,真的会被人笑掉大牙,可放在一个曾经官至国务院副总理的女人嘴里说出来,那就得让很多人掂量掂量。
陈浮生自嘲的说道:“这都是奶奶抬爱,每个看到我和蒹葭结婚的人都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每个人都说蒹葭最配的就是李夸父。”
老太太说道:“这世上多的是睁眼瞎,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其实没见你以前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男人能让从小就很听话的蒹葭居然会违逆整个家族除了老太爷外的意志,见到了你我就知道蒹葭真的没有选错人,老太爷肯定会认你这个女婿的,就是诸葛清明不来他只要睁开眼睛看你,就会认你这个女婿。我从45岁开始就每天在这里念佛诵经,我不求什么曹家枝繁茂盛的,只求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就可以了,我的心境也这几年确实变化了很多,如果我在傅颖那个年纪,或许也看不上你,可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呆了十几年,虽然没有沾染仙佛气,可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将心比心便是佛心,你明知道这次来了有可能会回不去,可还是带着蒹葭和孩子们来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奶奶唠叨,这些东西都不是奶奶最想说的,奶奶想告诉浮生的是找个好女孩照顾孩子们,不要让咬金和小蛮受苦,等到他们满月的时候奶奶亲自去看他们。”
陈浮生温暖的无以复加,这是来了曹家第一个人这么和他掏心窝的说话,不是因为老太太夸他,而是一种像路边的乞丐一样,被人横遭白眼了一天,突然有个人走过来说兄弟,我这就一块钱,你拿去吧的这种感觉,发自肺腑的感激。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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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全聚德烤鸭店,号称百年老店,口味也确实不错,一个包厢内,李夸父和李石柄,还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那个土包子真的被曹老太爷钦点认可了?”李夸父嘴角扬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说道:“确实是,当时我也在场,不知道陈浮生跟诸葛清明什么关系,居然是那个老头子亲自出马。”
说话的年轻人道:“诸葛清明?就那个97岁的老头,世界风水协会的副会长,中国周易协会会长的师兄,被人称为诸葛老神仙的那个?”李夸父点了点头。另一个年轻人说道:“那这意思是那小子原本家世就很有渊源,要不怎么能和那种老头搭上线。”李夸父没有说话,其实他对这些也不清楚。
就这么讨论的时候,包厢门打开,第一个进来的是曹野狐,一身上校军装,身体像一杆标枪一样笔直,第二个是陈富贵,将近2米的个头,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将衣服紧绷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结实的身躯彻底撕裂,绝对的大块头,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很强,第三个进来的是董赤丙,曹野狐派在曹蒹葭身边专门保护曹蒹葭的保镖,据说可以手刃一头600斤的野猪王,不过陈浮生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而仅有的一次也是在黑暗中进行的,龚红泉手下仅次于周小雀的李博,被董赤丙一招毙命。
最后才是今天晚上的正角儿陈浮生,陈浮生看着已经再桌子上坐的李夸父四人,李石柄和李夸父在南京见过,可那两个年轻人并没有见过,不过从穿着打扮和神态来说应该是和李夸父关系不浅的朋友,甚至有可能就是发小,和李夸父差不多级数的纨绔。
在打量着别人的同时,两个年轻人已经和曹野狐打完招呼,李夸父和李石柄都站起身,李夸父说道:“哥,你坐。”曹野狐也没有客气,就坐了下去,可那两人却一直在看陈浮生,陈浮生也不管不顾的就坐下,大言不惭的说道:“李兄真是痛快人,知道我要回南京还特地为我践行,这份心意我领了。”两个年轻人听着陈浮生这番话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虽然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但也不得不佩服陈浮生的不要脸。
接着说道:“今天晚上就走,等等让野狐哥带着我去把蒹葭的尸体带上,我直飞南京。”听到那句蒹葭的时候李夸父的身体明显一怔,不过掩饰的很好,说道:“我还想让陈兄在北京多逗留两天,我也好聊尽地主之谊。”
陈浮生说道:“李兄的美意心领了,南京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等有时间我下次来北京一定要叨扰李兄。”如今的陈浮生说话可谓滴水不漏,有了曹家这么一座靠山即使在北京对上李夸父也不输什么。
李石柄说道:“小舅舅,让上菜吧,吃完饭咱们带着曹家女婿好好消化一下。”其中的冷嘲热讽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可陈浮生楞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问道:“咱们吃完饭还有节目,我怎么不知道。”李夸父一脸温和的笑道:“这不听说陈兄今晚就要走,我就为陈兄找点乐子践行,要不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们北京爷们。”
说完这句话,那两个年轻人立即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应该为陈哥践行的。”陈浮生说道:“不找乐子也行,我一个农村山旮旯出来的,没那么多讲究,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已经是托李兄的福了,哪敢再劳烦大家,这份心意我领了,等各位什么时候来南京我一定请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李石柄站起身说道:“陈哥不是北方人吧。”言外之意就是北方爷们都这么豪爽,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陈浮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憨傻装楞扮相十足,道:“其实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黑龙江一个小地方出来的。”
陈富贵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每当看着那位李石柄的时候总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李石柄也浑然不惧,敢对着中信董事长骂一声你懂个屁基金的男人如果没有点本事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而在他的带领下中信也确实一度成为公募领域的领头人。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等众人都吃饱喝足,李石柄起身说道:“我包下了一家箭管,咱们去活动活动消化一下。”李夸父看着曹野狐,似乎在询问,曹野狐说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事情,等你们完了给我打电话,我送浮生。”随后对着跟来的董赤丙说道:“赤丙,你跟着浮生。”
明眼人都明白曹野狐不愿意参加参加陈浮生和李夸父之间的斗争,但最终还是将董赤丙留下,这足够说明一些东西。
陈浮生开着北京JEEP,是曹野狐不知道从哪弄了这么一辆车,李夸父今天开着一辆政府红旗,而李石柄一辆路虎,两年轻人一人开着雷克萨斯,另一个人开着卡宴SUV,就这样五辆车浩浩荡荡杀向箭馆。
箭馆两层,一层是射击竞技的地方,而二层是差不多擂台性质的场所。途中李石柄打了个电话,而众人正在商量怎么个玩法的时候,门口又停下一辆车,车上下来三个人,身材壮硕,个头都在1米八左右,军人气质显露无疑。
三人看到陈富贵和董赤丙的时候明显身体顿了顿,这是一种类似动物的直觉,也只有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和陈浮生兄弟两一样习惯了在山里讨生活的人才能有这种直觉,像中国特种部队和一些主力部队,都是带着部队进山出去实战演习千锤百炼才有的结果。
李夸父对着陈浮生说道:“你们三个人,我们这边也出三个人,咱们第一场比箭,第二场单挑,第三场赛车,玩这些东西,难免会有受伤的情况,如果不放心,咱们点到为止,主要是尽兴。”
陈富贵悍然开口:“怎么玩,你们随便。”
李夸父知道这头长白山之王的威名,所以点了点头,指着刚来的那三个人说道:“你们出两个,我算一个。”陈富贵摇了摇头,指着李石柄道:“他必须得算一个,就你们三个把他带上都可以。”
李石柄说道:“不需要,算我一个。”李夸父考虑了一会,最后说道:“好,那这样,第一组射箭由李石柄对陈浮生,我对你,董赤丙对我带来的人,有两组赢就算赢。”陈富贵转过头征询了一下陈浮生和董赤丙的意见,道:“没问题,现在开始。”
李夸父说道:“射箭是比耐心,比速度,比技巧的东西,我们不射靶子,咱两人一组对射,如果双方同时拿到箭不讲和的情况下谁射倒谁算赢,如果双方都倒地,算和,如果一方先拿到箭的情况下另一个人还没拿到箭却不认输,那执箭的一方可以自由射击。”
李夸父绝对不知道陈浮生兄弟两在山里的畜生行径,一人一弓敢进山碾东北虎的爷们玩射箭?
陈浮生轻轻点头:“好!”
双方大战一触激发,陈浮生突然偏过头问道:“这算不算生死有命?”李夸父突然笑道:“不算,我只是讨回点我该讨回的东西。”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原本就没有属于你的,如果是你的我肯定抢不走,我一个农民,是我的你更拿不走。”
李石柄哈哈大笑,讥讽十足。
陈浮生眯了眯眼睛,兄弟两默契十足,同时如豹子一般窜出。
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