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哥掏枪的瞬间陈浮生就已经急速后撤,知道今天的事已不能善了,硬扛了第二个壮汉一记鞭腿,踉跄退后,刚好退进密码。
被称为硕哥的男人也一脸满不在乎,退进去就退进去,还能反天不成?大有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阵势。
枪声吓了江亚楼一跳,可也惊动了不少人,富贵和白马探花第一时间冲出门口,看着门外的阵势白马探花一脸冷冽,询问性的望向陈浮生,点了点头,走出门外。
硕哥看着走出门外的白马探花,心里暗自叹服,开口道:“探花陈庆之?”
陈庆之点了点头,富贵刚要抬脚,陈浮生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参与这些事。”
硕哥看着白马探花道:“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头,手上命案不下17条,身手利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你的武功高还是我的枪快,陈浮生迟早完蛋,不如跟我混,我保证给你荣华富贵。”
密码酒吧内不少人已聚拢,陈浮生心里叹了口气,今天的事不管如何处理都相当棘手,或许这就是对手的阳谋吧。朝白马探花道:“不要顾忌。”
白马探花点了点头道:“放下枪我们里面谈,否则会玩枪的真不止你一个。”硕哥见目的已到,也将枪收了起来,只是瞬间脸色狰狞,一个红点印入他的眼睛,白马探花不轻不重的道:“进去坐坐?”
就算再骁勇小命被人掌握也不敢妄动,点了点头道:“好!”这年头疯子不止他一个,况且来之前陈浮生做过什么事情他调查的一清二楚,不用说红外线狙击,就真是红外线灯照在他脸上,他也不敢赌。
事实上也确实是红外线灯照在了他脸上,小爷手里握着,依旧风骚入骨,我王虎剩大将军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于是在南京夜场的昏暗灯光下上演了一副不知道是闹剧还是电影中的场景,硕哥被半挟持半威胁的进入密码。
明知道盖子捂不住,陈浮生索性也不再遮掩,脸色阴沉的将人带入一个包间,低声吩咐了王解放一声,让江亚楼帮忙安抚一下众人,随即进入包厢。
进了房间以后陈浮生、小爷、白马探花三人望着对面的硕哥,枪早已经被白马探花收入囊中,“痛快点,省的浪费你我的时间。”
“李夸父!”
硕哥毫不遮掩,算准了陈浮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表情。
陈浮生一副玩味的笑容,陈庆之却身体怔了怔,李夸父这个名字算不得熟悉可却绝对不陌生,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想不知道都难。
小爷把玩着红外线灯神色阴沉。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只啤酒瓶在被称为硕哥男人的脑袋上炸开花,一个,两个,连续砸了七个。陈浮生双眼微眯,阴阳怪气却风范十足的道:“我是不能把李夸父怎么样,也不敢杀了你,但让你痛一痛我想没人会说什么。”
硕哥血流不止,眼神阴狠。
就在陈浮生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门被敲响,三人起身,傻子都能猜到门外来的肯定是警察,这么打阵仗警察要是再不出动哪怕意思意思也就不是党的天下了,陈浮生笑眯眯的将警察迎进门。
为首的男人陈浮生不认识,但再不是刚从张家寨走出来的他依旧一脸微笑的迎向零头警察,穿警服的男人看着血流不止的硕哥脸色阴沉,可却他也不敢真把陈浮生怎么样,只是口气生硬的说道:“我接到报警,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肩膀上挂着警衔明显比男人高出一两个等级的警察进门,扫了一眼,朝陈浮生微微颔首道:“陈哥,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人我必须得带走,上头下了死命令,望陈哥见谅。”
“我理解,我们这边?”
“不需要,我会向上头解释,”说完没有看脸色生硬警衔比自己低的警察一眼,“把人带走!”警衔较高的男人眼神满是不屑,神仙打架,你一个凡人插什么手,真以为自己傍上大靠山了?
脸色生硬的警察尴尬的退出门外,作为一个急切向上爬的男人他没办法不抱紧他目前上司的大腿。
等到警察离开,陈浮生低声在陈庆之耳边一阵低语。
白马探花离开。
陈圆殊钱小琪所在包厢内,陈圆殊深色略微焦躁的看着陈浮生道:“今天的事情会惹来天大麻烦你知道吗?”
陈浮生苦笑着点头道:“我知道。”
钱小琪摆了摆手道:“没事,晚上回去跟老爷子通一声气,圆殊你那边照应着点就没问题了,事情虽大,也不是不可解决。”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姐,你放心,不会有事。”
当天晚上,硕哥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一个精神病人拿枪恐吓,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至于枪从哪来的,没有人会去过问,能将事情压到最小即可。
三天后,硕哥因精神异常玩匕首,死于自己刀下。
整个江苏震动,狼子野心狠手腕。
过程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结果一样让人咋舌,事情完美解决,再一次证明陈浮生是当之无愧的南京地下头号人物。
钱家,钱小琪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浮生道:“以后能少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少做。”陈浮生安静点头,是好是坏他还是能分辨的清的。
钱小琪的人生在16岁以后就连钱子项和黄丹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仅仅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美国结过一次婚,之后离了,离婚后认识了一个师傅,除了这些以外,就是钱老爷子凭借关系从部队上调出4个曾经在南京军区相当猛的尖刀兵去美国保护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但儿子被政敌扼杀,保镖也都死了,从那以后就只是每年能接到钱小琪问候的寥寥几个电话,剩下就再没有自己女儿的任何信息。
而陈浮生一个别人眼中的外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但他知道钱老爷子和黄丹青不知道的一点就是看上去非常让人安心的钱小琪武力值达上限,所以他不敢也没有那个心情在钱小琪面前诉说他的故事,这就直接导致两个人陷入沉默。
幸好钱小琪身上的那股气质无形中化解了这一份尴尬,要换成其他人兴许还真受不了两个人长达20分钟的沉默。最后还是陈浮生率先说道:“姐,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在美国的故事,我还没有去过美国呢?”
钱小琪莞尔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只是轻轻的说道:“浮生取自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有看破浮生过半,心情半佛半神仙,取这个名字的人绝不是一般人,也因此才能培养出你这种人才,这些年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浮生你胜在执行。”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在我印象中那只是个能唱一腔沧桑饱满京剧和爱喝酒的老头子,说他不是一般人,以前的我不懂,现在的我或许懂了一点。”钱小琪笑着说道:“浮生,有时间去鸡鸣寺听听佛法,或许会对你有帮助的,我师傅说过鸡鸣寺内有位老师太肚子里有真才实学。”
陈浮生印象中的鸡鸣寺就是那个穿花布鞋的小女孩,容貌模糊了,但还是没来由的想起那句都是缘分呐,嘴角挂起了一丝让人温暖的笑容,说道:“姐,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钱小琪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或许过完年就走,或许就不走了,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能让妈一口称赞的浮生是怎么样的人物,看了也就没有遗憾了,至于你能走多远或者爬到多么不可一世那不是我要看的,如果你要能有本事让我看得不想走那我就不走了。”
陈浮生嘴里念叨着道:“遗憾,为什么人生来就要这么多遗憾?”
钱小琪淡然说道:“佛说: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钱小琪接着说道:“生活就是诸多遗憾组成的,不能算残缺美,只能算正常。如果你想没有遗憾,那就静心,所谓静心无非就是佛家的“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陈浮生以前听着这些话觉得那大多是离他遥不可及的,因为他爷爷念叨了小半辈子的就是这些生涩怪癖的词句,可现在或许是心有感悟,说道:“姐,能不能再详解一下什么意思?”
钱小琪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书上的,点化不了你,剩下的得你自己去挣扎,没有人可以帮你。”
陈浮生的电话响起,于是对着钱小琪说道:“姐,等等我送你回家。”钱小琪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她那安静的姿势坐着。陈浮生看着是陈圆殊打来的,就知道是陈圆殊有话跟他说,安静听着陈圆殊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不至于对钱老爷子有太多影响,其他就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