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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烨这一番对阮文杰的推断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无比惊讶,而惊讶之余又无不流露出佩服不已的表情。阮文杰更是对萧烨大感兴趣,连连问关于案件有什么线索,而萧烨只是不住地说距离上次枪击案已经过了太久,就算有线索也已经随着时间湮灭了,自己现在根本是毫无头绪。

其实只有我知道,所谓“对案件毫无头绪”这句话根本是假的,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萧烨已经将嫌疑人圈定在了红枫庄园内部,只是不愿将这点透露出来罢了。仔细想想,以往所读的侦探小说,侦探都喜欢故作神秘,直到最后关头才肯把真相说出来。大抵是因为头脑好的人性格都很古怪吧,又或者是因为侦探小说作家考虑太早暴露出过多线索会弄得小说完全没悬念,影响点击率和推荐票数,所以才给了侦探这种独特的性格,谁知道呢。不过换个角度考虑,萧烨虽然在别人面前绝口不提案件,但有了什么线索对我却没什么隐瞒,想到这点,自己心中又不免有些得意。

阮文杰现在无疑已经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对象,无论是对红枫庄园环境的了解,还是他不惯用计算机的习惯,都极其符合萧烨目前的推断,至于说他的动机,只要想想阮天明退位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人就一目了然了。看着阮文杰不住向萧烨问长问短,更是让人生疑。萧烨面对阮文杰的询问只是不住打着哈哈,大概也是意识到阮文杰的可疑之处了吧。

“阮先生,其实不瞒你说,来到这里没多久我就已经在庄园里看过了,尤其是阮小姐受伤的凉亭我也盼着能在那里发现点蛛丝马迹,可是实在是时间过了太久,血迹也都被清洗过,你要是一定要我从中看出什么来那可太为难我了。人家都说无功不受禄,我这刚来还没点发现,先收一条烟,还好我不是警方人员,不然被这么多人看见回去少不了要扣工资写检查……说起来阮先生你平时都能抽到市面上没得卖的特供版香烟……唉,实在是让人羡慕得很哪!”

“其实香烟这个东西,无论多好的烟,一旦抽习惯了,5元钱一盒的和200元钱一盒的都是差不多的感觉。”见萧烨确实对案件没有什么发现,阮文杰也只好放弃了进一步询问的打算,改而和萧烨聊起香烟,“更何况香烟因为税收的原因,实际价值和价格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大,就拿我们现在再抽的这个牌子来说,普通软包出厂价一条只要200元,而到了零售时就要卖到700元。如果是进口烟,这个差价就更大了,就好比美国那个……”

阮文杰不愧是商人,一但把烟当作商品就滔滔不绝起来。萧烨在一边不知是真有兴趣还是装作感兴趣,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再问上两句,倒也谈得融洽。我虽然也抽烟,但这种无聊的话题在旁边听着却是意兴阑珊,转头看看餐桌旁其他几人,阮可欣显然也对这种话题完全不感兴趣,不知从哪里翻来几张彩纸,专心致志地做起了折纸手工,少华和胖子在一边低头作沉思状,时不时向下一顿的脑袋却暴露了这俩人已经打起了瞌睡的事实,苹果则更加夸张,干脆整个人趴在了餐桌上,全然不顾及女生的形象。

我长叹一声,在心里暗骂这几个家伙完全上不了台面,起身向阮文杰道:“阮先生,现在也不早了,我这几位朋友看起来也有点累,要不我们先回别馆休息了。”

阮文杰这才注意到在座的已经睡着了三个,不过阮文杰到底是生意场上混迹多年的,对于他在上面讲话下面睡倒一片这种事早就习惯了,也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怠慢各位了,请慢走。”

我过去推了推少华他们,三人迷迷糊糊站起来似乎完全搞不明白状况,一听是要回别馆,又马上精神抖擞起来。萧烨似乎和阮文杰相叙正欢,当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的时候只是摆摆手,就立刻又回到和阮文杰关于Cohiba雪茄和MacanuDc雪茄的口感差异讨论中去了——虽然我怀疑萧烨压根没有抽过这两种雪茄,甚至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见。

几人回到别馆后,本来按原定计划应该进行排练,毕竟还有三天就是正式演出了。可是少华嚷嚷着说自己被阮文杰催眠得厉害,现在要困死了,非得回房睡觉——也难怪,今天可以说忙活了一天都没有歇过脚,怨不得少华会困成这个样子。主唱不在,排练自然也无法进行,我们只好各自回房休息了。

直到此时我才是第一次正式进入我的房间。房间虽然只是客房,但想必来此居住的客人们也有不少是有身份的,因此布置得也算不错,比电视里见到五星级宾馆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建筑外部的欧式风格不同,房间里布置得颇有东洋风味,地板上铺着一层榻榻米,卧室与门廊间放着一幅可以当隔断的日式屏风画,画中的和服女子俏立在枫树下,看来是为了迎合红枫庄园的主题而选。梳妆架上更加夸张,居然摆了一把武士刀。我小心地取下刀拔出一截,看到刀上铭有“长船”二字,不知是什么意思,看到刀刃未开,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这样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难免会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说实话现在时间也不算很晚,只不过是晚上8点多,想到一个月前也正是这个时候阮可欣就在窗外收到枪击,更是让我无法有一丝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正感到百无聊赖,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

“干嘛呢?在排练吗?”

“没有,都休息了。你是?”朋友的手机号码我都有存,我想这大概是个酒吧客人发来的吧。

“哦,我本来还想过来看你们排练呢。我是可欣。”

“是阮小姐啊,怎么有兴趣来看这个,明天我们排练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好了。”想不到短信是阮可欣发来的,虽然之前就知道她是因为喜欢我的歌才请我们来,但没想到居然连我们的排练她都会有兴趣,让我小感动了一下。

“别叫我阮小姐了,多别扭,叫我可欣就好。我现在在屋里闷的无聊嘛,想来看看你们,没想到你们都睡了。”

“没问题,可欣丫头。”阮可欣不在乎大小姐的称谓,我也跟着打起趣来,“怎么今天没出来散步?”想到资料上说阮可欣每晚有散步的习惯,我便随口问道。

“别提了……你大概也知道了,上个月有一天晚上散步我被人打了一枪T_T,我是再也不想去散步了,呵呵。”

我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让这个孩子想起不好的往事,赶紧转口:“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折纸呀,昨天刚刚在网上学的折川崎玫瑰,可漂亮了。要不要明天送你一束?”

“好啊,不过换一种花吧,玫瑰就不要了,容易让人起误会。”

“切,看不出你还挺封建的。不要玫瑰要什么?菊花?”

我狂汗:“……那还是玫瑰好了。对了,萧烨还在和你哥聊呢吗?”

“没有啊,他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吧,这么惦记他啊,怪不得不要玫瑰^_^”

我心中滴血,自己周围全是腐女的命运,让我有种有泪流不出的感觉,决定干脆不理会阮可欣,直接去找萧烨,问问他对阮文杰的看法。

——咚咚!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略显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却不见人回应。

“萧烨,我咏喻,开门!”我小声的叫了一句,怕吵醒大家,更怕吵醒了苹果触动她的腐女神经,也不敢扯开嗓子喊。

仍不见有人回应。我掏出手机,拨通萧烨的号码,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听筒内传来等待的长音,然而房间内却听不出任何手机铃声的响动。

“难道不在房里。”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从主宅到这里,绝对用不了半小时这么久。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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