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夕罗一边凶猛地踢打着门窗,一边大喊着对着那两个木头人狠狠的威胁。夕罗本来气得都快要摔东西来泄愤了,但是这间屋子也不知是哪间的厢房,屋里竟空荡荡的连一样可以摔打的物件都没有。夕罗又急又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是非要出去不可的。她心里现在担心琤善,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琤善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一定要去告诉琤善关于那个女人的全部事情。
“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夕罗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迟疑了一下,夕罗却再想不到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现在她现在感觉也跟死差不多。夕罗迅速拔下头上固定头发的簪子抵在脖颈处,这簪子还是新的,刃口锋利不已,夕罗才使了不大点的力气,便已经划破皮肤流出一小股血液了。好疼!夕罗皱眉,但是想着是为了那个人,她硬是忍着痛没有松开半分,“快点,开门!”。
门外的影子侍卫敏锐地闻到血腥气,再不敢疏忽,急忙将门打开。其中一个看起来沉稳些的守在门外的侍卫诚心劝慰夕罗,“福晋莫要乱来,小心真的伤及了性命。福晋也知道我等皆是奉将军之命照看福晋,将军之命我等皆不得违抗,违令者军法应当处斩,还请福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的。”说话见我的语气不卑不亢,似完全不把夕罗这一看起来幼稚无比的行为放在眼里。只是见伤口有些流血了,便叫另一个守在窗户边的侍卫去找丫鬟侍女拿伤药前来为夕罗处理颈项上的伤口。
夕罗被他那副样子气得倒抽一气,这个人以为她是在闹着玩的么?夕罗又将手上的簪子更深的抵在已经划开口子的伤口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么?还是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敢划得再深些。”一部分血液顺着簪子流到夕罗的手上,一部分这是顺着颈项流到衣襟上。那个侍卫似也被夕罗突如其来的狠绝吓住,登时再不多言其它,顺手将门开至最大,沉声说,“福晋,莫要再深划了,小的不再阻拦福晋就是了,福晋想去哪里自便就是。”
夕罗看着他那严肃的脸吞咽了一口口水,紧握着簪子侧身贴着门墙绕开这个侍卫朝外间走去,虽然脖颈上锥心的刺痛疼得夕罗手有些发颤,但是夕罗不敢大意半分,这些侍卫都很厉害,她根本不可能打得赢。但是才走了几步,看了看周围,夕罗竟不知道这房间是哪个院落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不得已,还是要这人带她出去。“带我去栖雪阁。”夕罗站在离那个侍卫五步来远的地方警惕地看着对方说。
“福晋先将手上的簪子拿下来小的再带福晋去。”那个侍卫依旧面色成静地看着夕罗说。倒像是早就看穿了夕罗不认识路,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抱手站在原地等着夕罗回来。
血液已经开始在凝固了,动一下夕罗都觉得疼,“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我拿下簪子你会带我去?你在诳小孩子吧。”夕罗坚定地看着那人,坚毅沉着的脸廓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她才会不听他的话,手再一动,血便又顺着脖颈处流下来了。
“我浮月说话绝对算数。只要福晋将簪子从脖颈处拿下来,并且让她给你包扎。浮月便带福晋去福晋想要去的地方。”浮月将同伴手上的伤药和白锦往夕罗面前递了一递指着身边同伴如是说。
夕罗瞪大了眼睛,“你叫他帮我包扎,你有几个脑袋,这么大的琤善府,你能拿到伤药却竟连个侍女都找不到?”
“福晋,小的并非男子。小的担心福晋颈上的伤会恶化留下疤痕,所以来不及耽搁,拿了伤药便赶来了,望福晋体谅。”站在浮月身旁的侍卫拿过伤药和白锦,以一种夕罗从未见到的速度一瞬便来到夕罗的身后,一把握住夕罗拿簪子的右手,在夕罗身后对着夕罗的耳畔如是说。
等到夕罗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想要再使劲却来不及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说话不算数,原来琤善身边尽是一些虚伪的小人,难怪他总是被人骗却不自知,我要告诉皇上告诉阿玛。”发现被骗受制的夕罗恼羞成怒地对两人大声呵斥。手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身体和脚还是能动的,夕罗尽可能的扭动身体想要逃出身后人的限制,没有握簪的左手使劲的掰弄女侍卫勒住她脖子的手,更是想用嘴去咬她。
身后的影子侍卫实在受不了夕罗的闹腾,伸手在她腰侧一个穴位处轻轻按了一按,夕罗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的摊了下去,“你……”夕罗被她这么一弄动弹不得,不觉便泪意上涌,这些人都只会欺负她这种弱女子么,脖子上的伤也因为夕罗刚才那些动作流血更多了。
浮月淡然的看着前面的一切,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福晋颈上的伤伤得不轻,必须先处理。我们作为影子侍卫,只要报出了名字便是承诺,断不会失信于福晋,福晋此下可安心了。”
夕罗身后的女侍卫听到同伴如是说一时也有些惊异,但是手上仍旧不停地帮夕罗清理干涸的血块,上药包扎。“你是想违背将军的话么?”
“嗯。”浮月回答。其实他也不知为何,就说出了,也许是福晋刚才那个样子让他突然想到那人的缘故吧,福晋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非要告诉将军的吧,反正福晋那般威胁,他就算有意放水也是情有可原。
“嘶~”夕罗轻呼。
女侍卫轻笑,下手也更轻了些,“福晋这时候觉得疼了?”
“好了么?”夕罗没好气地问,带着些被戳中软肋的恼羞。
“好了。”女侍卫笑了笑,将夕罗扶起来。
“张晋,你以为这次你还能逃掉了?”骁凌站在一处房楼的走廊上,看着巷道中只身一人的张晋,一脸从容的笑着。
“就你一人么?还是你自信凭你一个人也能抓到我?”张晋轻轻将头抬起,却没有看向骁凌,嘴角挂着不拘的邪笑,他这次可不是一个人,骁凌这次想要抓他可不会这么容易的。
“你的眼睛似乎不太好呢?”骁凌也不反驳,手中的骨扇轻轻摇着,既是决定了要抓他,他又怎么会允许一丝的错漏,即便他确实有本事一个人拿住他,但他可不愿冒这种无谓的险,任何自大的万一对他而言都是不必要的。
“是么?不过,我确实没有看到。”张晋神色沉下。足下用力,瞬间朝前掠去。这么久了,她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骁凌几乎在张晋身动的同时也朝他奔去。不多时便追上了前面的张晋,手上的骨扇飞抛出去,张晋在空中急速变化身形堪堪躲过,但仍然被截断一缕发丝,那一缕发丝在空中缓缓坠下。骁凌站在张晋前方的房檐上转头带笑看着身后的张晋,呼吸不乱,他这次可是动真格的,再不会像上次一般故意放水了,只要是鱼他就收线,无所谓大小。
张晋被他逼的不得已停下,运气平复着微乱的气息。后面的侍卫也恰在此时赶了上来,等到看清脚下所在之处,张晋挑了一下剑眉,事情果然更妙了。看向前面从容的骁凌,张晋轻笑,“这个地方正和我意。”说着张晋微笑着淡定地抽出腰间的玉萧,在众人皆以为他要开始攻击时,突然凌空飞起,将玉箫移至嘴边,一声长啸从玉箫尾端发出。
骁凌抬首略有疑惑,难道他的目标是琤善府么?刚才那个是信号吧!是在叫人么?不能等了!“现在抓住他,活得死的都好。快!不要等到援兵来。”骁凌身动的同时对手下吩咐道。
张晋见骁凌攻过来竟也不躲,骁凌正觉诧异,才一接近张晋,骁凌忽然就闻到了从张晋身上传来的奇异香味,身体的动作顿时有一瞬间的迟缓,对于此时张晋的快速攻击,骁凌竟有些心力不齐。后一秒骁凌便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张晋乘机掠身移到另一处,还故意扬起手对着众人邪魅地笑了一笑,袖剑上染上是一股血痕,最后转眼看着骁凌说,“你的动作变慢了哟,嗯~”
骁凌不顾脸上细微的伤口,刚才听令冲向张晋的同伴身上均被划了一道,眼色一暗,好快!就那么短短的一瞬他便出手得手了么?若不是他们即使闪躲,只怕刀口就在脖子上了。他速度是快,但是恐怕那个香味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吧?对于张晋这样的对手,任何停滞都可能是致命的吧。“靠近他时不要吸气,他身上有毒。”骁凌说完便闪身过去。
“他们帮不了你了!一对一你是不可能伤及我分毫的爵爷。”张晋微笑。
“将军……”一侍卫不由惊呼。不错,他们被包围了。
骁凌环视了一眼周围,面容立时转变的有些严峻,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下子便出现在周围,居然不多不少恰是他们的两倍。他还是低估了他么?骁凌以为加上他自己,是个人逮一个张晋绰绰有余了,在京中他是怎么来的这些随从,竟连他也唯有一丝的察觉?
将脸上的血抹去,骁凌轻笑,“果然不是个轻易能对付敌人。清木,清殇随我行动抓张晋,其余人解决杂碎。”骁凌预估了一下战斗范围,分配任务。这些人再怎么厉害,他们八个应该也能支持到他抓到张晋,只要抓到了张晋,其他人也就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