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从左清盈办公室出来,心里更加不高兴。这女人眼里除了麻将就是扑克牌,没事的时候整天都扑在牌桌上,庄哥也不管,说只要她能让长乐宫里不出乱子就行。可他的心里不高兴啊,这死女人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地跟他聊一回啊?
跟着萧之庄这么多年了,手底下美貌的姑娘无数,他还真就没看上过什么人,就这个死女人三年前从南陵来到宁睢,入了他的眼,可惜,人家不鸟他!想想就很生气,这女人也是道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因为在南陵得罪了一老大,才跟着萧之庄来到宁睢避风头的。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了,偏偏对他的明示暗示都装不明白!
他知道左清盈来奔的是萧之庄,可是庄哥的心底,那么多年了,自离婚后,从来没见他找过女人,若不是太了解他,他几乎要以为萧之庄在修行了。就庄哥那心态,怎么可能把她看在心里?最多不过是看中她管理夜总会的手段,留着她替他赚钱罢了,这死女人竟然还不开窍!
孙宁快步爬回六楼,他也不是缺了她左清盈就不行,可就是看不得她整天扑在牌桌上,心里没他的样子!拿起手机看了看,他想给枫兰打个电话,告诉她暂时已经有一点珠儿的消息,又怕她担心。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拨出这个电话。还是等等吧,等真正拦到车、追到人了,确认是珠儿在车上再联系枫兰吧,省得无故给她添烦恼。只是不知道那车里到底是不是珠儿?萧右右只见过她一两次,会不会认错人呢?
却说此时的帕萨特在哪儿呢?原来那辆帕萨特根本就没有出城,虽然车子开到了外环,但只是在外环上打个弯而已。如今,车子早已停在了北郊的一个休闲度假村场外。
珠儿醒的时候,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就是头顶雪白的天雪板,她转头,身上是薄薄的一层被子,也是雪白雪白的,床铺很干净,周围除了一个床头柜和衣柜,没有别的东西,一看就是标准旅馆的房间。她抬眼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有一个黑衣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她床那头看电视。
黑衣人、电视、旅馆、自己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起昏倒前头部撞地尖锐的疼痛,后脑勺仿佛又一次火辣辣地疼起来,她猛地坐起来,放声尖叫!
“啊!”珠儿捏着嗓门大叫,声音里充满恐怖,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人绑架了!她极力地叫喊着,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分散她的恐慌。为什么?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昏她把她带到这里?他们想要干什么?
坐在她床头看电视的男子显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跳下床转过身,看她叫了一声之后仍然“啊啊”不停,立马走过去甩了她一巴掌:“TMD,喊什么喊!给我闭嘴!”
清脆的一记耳光打得珠儿晕头转向,再也不敢喊出声。她两手捂脸,瑟瑟地缩在床角,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却不敢再大喊大叫。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又冲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瘦高个男子,冲着原来屋里那男人说道:“小妞醒了?你怎么看人的?闹那么大动静,小心被听到。”
“MD,我哪知道她醒那么快!老子正看电视呢,丫就叫直起来了,老子还没怎么她呢。”原来屋里那男人哼了一声,一脸恶相。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别让她再喊了,小心被石总听到。”后来的瘦高个摆摆手,转身朝珠儿做了个手势:“小妞乖乖听话,自然没苦头吃,否则,可别怪哥哥们不知道怜香惜玉。”
珠儿吓得眼泪直掉,却再也不敢乱叫,只抽泣着小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你们想干什么?”
那瘦子见她听话了,不再乱叫,在她的床边坐下来说:“干什么你等会自然知道,等下我们老大问你话的时候你也要乖乖的,问什么说什么,否则我这位兄弟可是最讨厌女人哭哭渧渧的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珠儿的心里越来越害怕,看他坐在床边更加缩成一团:“你们如果想要钱的话就放我回去吧,放我回去我姐一定会给你们钱的!”
“钱?你有多少?”那瘦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高声说道:“让你听话就听话,哪那么多废话!就你这种乡下土丫头能有几个钱?不准再哭了!”
珠儿被他吼得顿了一下,不再出声眼泪却流得汹涌。她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她,她本来好好的在四楼休息,为什么就被抓到这里来了?这一次枫兰还会再找她吗?经历了上一次的欺骗之后,枫兰还会再担心她吗?她越想越害怕,心里又委屈又觉得对不起枫兰,不敢发泄只好憋着,不一会就把面前的被子哭湿了一大片,脸上的妆也花得一踏糊涂。
那两人看她听话,真的没有声音了,竟然都转过去看起电视来。电视里放的恰好也是个香港警匪片,一伙犯罪分子绑架了一个法官的孩子,两名警察在追击罪犯的时候不慎开枪打死了孩子。珠儿无声地抽泣着,电视里小女孩浑身鲜血的模样让她更加忧惧。虽然这两人没有枪,可是却顺利地把她从枫桥茶苑的四楼弄到了这里,可见也是个打家劫舍的惯犯,都是亡命之徒。
珠儿左想右想,把自己可能得罪的人都回想了一遍,也没想到到底是得罪了谁能用这种方式把她弄到这里。她看那两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忍不住就想找机会逃出去。可是一个男人坐在床头,一个男人坐在床的侧边,她被堵在墙角,真的找不到机会逃出去呢。
看了半天,那两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珠儿开始试着慢慢地缩回腿,停止抽泣。就算现在暂时逃不掉,也要做好准备,万一有机会就一定要逃出去。
悄悄把两条腿都缩回来,床边的两人都没什么动静。珠儿把被子推开,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完好,就是脑袋有点疼,头也有点晕。不过这小小的不舒服不算什么,比起眼前的忧惧,只要能逃出去,就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