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豆腐渣二
萧右右赶到凤凰山庄的时候,正迎着萧之庄和石流光在僵持。尽管个个脸色都不高兴,但妨碍大家表面的平和。看到大家没事,萧右右就放心了,然后她就接到了喀琳娜语无伦次的电话:“右右,你在哪儿呢?你能不能和萧大哥来一下XXX酒店?那个,有位老人自称是萧叔叔,你,你们来看一下?”
喀琳娜约她和老哥?她有点诧异,半天也没明白萧叔叔是什么意思。电话里的喀琳娜急了:“把电话给萧大哥!”她有点茫然地把手机递给萧之庄,萧之庄听了却立马变色:“好,谢谢你小娜,我和右右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萧之庄把枫蝶交给孙宁,对石流光和石言清说道:“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就和我一起走吧,是我失散多年的父亲回来了。”
在场的众人个个呆立当场,那个离家出走的萧父回来了?
萧右右早已经忘了父亲的模样,萧之庄却不会忘记的。他望着那个沙发上的老人,心里所有的恨意都荡然无存。头发都白了吗?他也终究是老了。萧父看着眼前高大、俊俏的儿女,一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水杯。平静了之后,萧父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也不敢相信如今21世纪居然真的还有诅咒存在……
在很久很久以前,萧家和林家都是以茶道为生。萧家做的是茶叶生意,林家做的是茶楼生意,两家往来甚密,合作一直很融洽。因为商誉良好,两家的生意都很红火,日子也过得一代比一代好。到了第三代,萧家只有一子,林家只得一女傻儿,两家合意后,干脆结为亲家,共同经营茶道,于是林氏长女嫁与萧家少爷为妻。本来二人琴瑟合鸣,在当时也算是一件美谈,可惜不过三年,萧少爷就爱上另外一个女子。
在当时男子是可以一夫多妻的,于是又把那女子聚回了家中。从此轻怜蜜意都与林氏女再不相干,林氏女气恨之下一病不起,哪知在病痛之中已有孕在身。萧少爷虽然听闻她病倒了,却并没有多加关心,只以为是女子善妒的本能,过不了多久就好了。那林氏女眼见斯人如此绝情,心灰意冷之下胎儿也受了伤害,等到十月落地之时生下的就是个死婴。
林氏女千辛万苦之后抱着血淋淋却了无声息的孩子,心中的愤恨到了极点。她把孩子的胎盘磨碎,尽数泡在茶水里,哄了萧少爷喝下去,最后告诉他那是他孩子的骨血。从此后,萧少爷夜夜噩梦,满府的人看林氏女都像是个妖怪,连曾经疼爱她的公婆们也对她远远避开。
在满月之后终于能自由行动了,林氏女吞金自杀了,自杀前她在送予萧家做嫁妆的那本茶经上写下了生生世世的诅咒:
诅咒萧氏骨血若加入茶中则幻念横生,伤筋疲骨;诅咒萧家世世代代永世不得真爱,如果爱就妻离子疾,一生悲苦;诅咒萧家永远欠着林家,世代不如……
她死后,林家就和萧家断了来往,带着痴儿远远搬离,遵照女儿遗嘱再也没有涉入过茶道生意。但萧家并没有把那此诅咒放在心上,尽管曾经心里不安过,但都认为那不过就是无稽之谈,世间哪有什么鬼怪神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萧家依然做着茶水的生意,萧少爷的噩梦反而渐渐少了,一家人于是渐渐淡忘那个可怜的女人。
有一次萧少爷无意碰破了手指,血滴在茶里,竟然迅速地茶水融为一色了。他想起那个诅咒,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试试咒语到底有没有效,没想到喝下去后就飘飘欲仙,和新夫人连翻了几回床单,都惬意莫名。他兴奋了,这倒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从此以后,他试了好几回,回回都********。想着这茶若卖到市面上,一定也有人出高价钱,于是他狠狠心用自己的血泡了几壶茶给不同的老茶客,没想到每人各有不同的反应。这下可乐坏了他,于是高价出售这种心茶,并且依照各种不同茶水及各人反应,记下了一本“心茶经”。只是彼时的他并不知道,既然第一条应验了,以后的诸条也都会应验的……
第三代的萧少爷本就是个花心之人,并无真情,所以并没有感受到妻离子疾一人生悲苦,反倒是靠着心茶狠狠地赚了大笔,渐成南北两地最大的茶商。那个可怜的林氏女也早已被他记得一干二净,眼看着自己生意越做越大好不得意。可是不过四十,他就一病不起了,生意交给儿子后,儿子也卖上了心茶。
可是萧家的后世子孙中终究是有至情至性之人的,隔了两三代之后,当萧氏子真爱上一个女人,两情相悦时,他就暗变横生,妻子病倒,儿女羸弱,连生意也是日落千丈。渐渐地,一代又一代,萧家人才明白,原来那诅咒并非是子虚乌有……渐渐地,萧家人也不再做那茶的生意,可是那本心茶经还是保留了下来。也许是世代相传的缘故,也许是诅咒的力量,不论怎么改变,萧家的男儿总还是爱茶的,即使不做茶了,骨子里对茶仍是有一种向往和天生的熟悉……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都沉默了。
石流光望着手中的小册子,转向沙发上的老人。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心茶经”只是普普通通的配茶之道而已?想要心茶的效果需要萧家人滴血在茶中?让他喝血?呸呸呸!心中忍不住反胃一下,幸好以前萧之庄也没答应过给他泡茶喝。可是转瞬他又觉得不对,那枫桥茶苑的茶是怎么卖的呢?他疑惑地看向萧之庄,却发现萧之庄的脸色几乎变得苍白。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萧之庄这么惊慌的表情,这个姐夫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人,怎么会听了个故事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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