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东厂三大都统狼狈的逃窜着,死灰色的眼中竟是绝望与凄厉,身周不断炸起的泥土、崩裂的树木,都掀起狂暴的飙风,向四面八方冲击波动,他们的身影在这样暴虐激烈的攻击中竟找不到歇息片刻的时间。
在轰轰轰的爆炸声中,强大如三人甚至没有办法冷静片刻,决定是留是走,脑中时时刻刻绷紧一根快要断裂的神经,竭尽全力跳跃逃窜,摸爬打滚,任凭周身泥土与木屑、树枝不断抽打着自己的身体,承受着不绝于耳的轰鸣,在高雄琦刻意的轰炸驱逐下,围绕着这片战场不断打转打转再打转。
三人如同陷入轰炸迷宫的可怜虫,怎么也逃不出高雄琦为他们画下的牢笼,只是徒劳的奔跑着,挣扎着,等待力气耗尽的那一刻,死于非命!
或许,他们会期望着那个恐怖大和尚的精神力会很快耗尽,或许还会期待对方会大发慈悲,饶恕他们一命,但是,有一件事已经很确定,他们再也没有余力去呵斥对方,连求饶的气力都用在逃命挣扎上。
高雄琦这个性情还有些软弱的宅男虽然心里不断嘀咕,但是本着“斩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的影视剧狗血情节,硬是狠下来来,不断追杀着东厂三名都统。
初来乍到的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戒备与谨慎,即便一身修为超凡入圣,他依旧不愿意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例如朝廷东厂,那可是一个暴力机构,尤其在对方拥有火铳这种远程攻击武器的情况下,他更是忌惮不已。
前世有一句话叫做“武功再高,一枪撂倒”,这个世界虽然有了无上神功,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如果哪一天被上千名官兵拿着火铳团团围住,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命!
“阿弥陀佛,跑你老母啊!”
高雄琦用足罡气,陡然一声大吼,便似突然从天上打下一道霹雳,雷霆滚滚,震的这片树林都在簌簌颤抖,逃命的三人脸色陡然变的煞白,双眼一阵失神,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轰轰轰!
连续三声轰鸣,令朝廷百官闻风丧胆,令武林人士惊惧万分的东厂三大都统便筋断骨折,脏腑成泥,死于非命。
如果说出去,只怕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三个威名赫赫的人物,会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然而,茫然无知的高雄琦并不知道自己此次做出的事情会如何的轰动武林,轰动朝廷,会为他带来怎么样的大麻烦,只是看着被炸的血肉模糊的三具尸体,飘然落在了地上,单掌竖立,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算是超度。
他接下来的举动,让远处的猥琐老道士与妩媚小姑娘再次目瞪口呆,无论是完整的尸身还是分裂的肢体,都被那个大和尚上下摸索了一遍,最后将所有的战例品堆积在空地上,零零碎碎一大堆。
“银票两千两,碎银一百二十三两,这群家伙真有钱啊,这下可好,客栈中打破了人家的东西,总算有钱赔了,嗯,还有这三把火铳,是那三个大人物使用的武器,看起来跟先前缴获的那把火灵剑是差不多的灵兵,同样是以真力来驱动火铳中的符箓,激发铁丸。其他人的那些火铳都被炸碎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惜,那些火铳应该都是靠黑火药来发射铁丸,功力效果远远比不上这三把火铳。”高雄琦兴奋的整张脸都快变了形,一边将十几张银票揣入怀中,一边寻来一块布匹,把那些碎银与三把火铳灵兵包裹起来:“除了这些东西外,其他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处,扔掉算了!”
看着那个酒肉大和尚呵呵傻笑的模样,妩媚小姑娘嘴巴一撇,嘀咕道:“真是个贪财鬼,竟然连死人财都不放过!”
猥琐老道士却是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他倒是又捡了大便宜,先前的火灵剑,白骨舍利,现在的三把火铳灵兵,这些东西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也是一些难得的法器,在江湖人士眼中,更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足足可以将一名武王的实力提升数倍!”
妩媚小姑娘侧着螓首想了想,立刻赞同道:“福爷爷说的不错,即便修道之人,能制作法器的也寥寥无几,这需要对材质、对符箓、对法阵、对禁制都要有深刻的研究才成,这大明朝东厂与西厂的法器,想必也没有多少件。”
这边还在讨论,那边的高雄琦已经将包裹斜挎在肩膀上,将变回健身球的白骨舍利揣入怀中,双手抓着那个还在发光的青铜香炉定翻来覆去的查看着,随后试探着输入了一点罡气,却仿若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在这种环境下,他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将全部罡气输送进去查看,因此摆弄一通后,寻找到原先盛装的木盒子,将其重新装入木盒,然后装入包裹中,准备留待日后慢慢查看。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近五更天,月影没入西山,东方天际晨曦破白。
这片战场更显狼藉不堪,方圆百米之内的林木全都断折倒地,无一幸免;被残枝断叶覆盖的地面坑坑洼洼,几乎没有落脚之地;一具具尸体匍匐在那里,夜风吹过,分外凄凉。
高雄琦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精神抖索的看看周围的满目狼藉,摇头叹息道:“哎,你们为什么非要逼迫贫僧?贫僧一旦大开杀戒,就连自己都觉得异常恐怖啊!三位,看了怎么长时间的好戏,是不是也该出来打赏打赏?贫僧也好将这十几位好心人埋藏掉。”
“你这小和尚,杀了这么多人,还说什么风凉话,从他们身上拿到的钱财,足够给他们每人买一具棺材木了吧!”猥琐老道士拉扯着妩媚小姑娘踩着树梢飘然而至,仿若两片枯叶般轻轻落在地上,脚下点尘不起,
“老道长此言差矣,陪他们打斗这么多长,并花费了贫僧偌大的力气送他们驾鹤西去,为了补偿贫僧,他们怎么也得付出一点劳务费不是?!你老人家打赏的钱,那才是辛苦钱,也不枉贫僧用心表演一番!”高雄琦随口胡言,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友好的挥了挥手,无毛的脑门铮亮铮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边的施主,你也出来吧,别在躲着了,贫僧已经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