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又到了,A市下起了一场寒雪,这是余卿倾在A市生活7年来,遇到过最大的一场雪。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颊,冻起一片红润,呼吸间一团白雾散向空中,慢慢向外扩散,然后消失不见。
“卿倾。”
杨宸微笑着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来,公园里荒凉得只剩下他们二人,余卿倾坐在路边木椅上,用脚尖来回滑开地上的雪。
她扭着头笑眼弯成一道月亮:“雪中送咖啡,真感人。”
杨宸把咖啡递给她,俯身躲在她面前。
“感人的话,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后来,他大概是非常突兀的求婚,咖啡喝到底呈现出一枚钻戒,杨宸深情的单膝跪在她身前,温柔漫长的对视,他笑着说:“卿倾,这一生都别在错过了,嫁给我吧。”
余卿倾也不加思考的答应了。
她的确毫不犹豫答应了。
杨宸幸福的拥抱她时,她微笑着把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忽然难过起来。
女孩已经不再青春活力了,她不是刀枪不入或者百毒不侵的女强,更需要一个安稳的家,有人带着她风雨兼程组建出温暖的避风港。
余卿倾什么也没想。她把自己一犹豫起来,就不会答应了。
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漫长的岁月啊,余倾卿再也不会有这样一段深入骨髓的记忆,同学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她疯狂近半死半活,最纯净又最混乱的爱情,在那一次错误下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因为李北贤不再爱她。
万念俱灰。
26岁那年,八月盛夏,她和杨宸在祝福中走进了婚姻殿堂。那天新娘是一个人走出来的,她的父亲无法出席婚礼,余少棋把下辈子搭进了精神病院里,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戒指套上无名指那一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有多轻松,她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李北贤。到这里,我相信我不会再犯错了。
那天卢美华从头哭到尾,怕有人拍照散发到网络上,用餐时还戴上了墨镜遮盖红肿的眼睛。没办的,妆都哭花了,她太感动了。
那天申英的孩子也来了,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捣蛋鬼。申英告诉小孩:
“新娘是妈妈小时候的好朋友呢那。”
那天杨宸一身西装革履,不得不承认,她的老公真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啊。
她说,生活就是这样,把我磨出了棱角,过程很疼痛,铸就出无比锋利的石头心。我在摸索着性情里微妙的温存,因为我不想对于万千事物都失去真善美的感受。我在等待一个人,可以说能起到救赎的作用,他能让我像个孩子般用清澈的眼睛看待一切。喜怒哀乐、容易动容,容易感同身受。他能让我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可爱的,花就是芬芳,阳光晒到身上没有那么灼热,青草好像有股甜甜的味道,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又趣。我张开双手欣然接纳一切未知的东西,我因为他感到种种美好。
这个人是杨宸还是他,她不知道,但至少,现在都圆满了。
婚后第三年,余卿倾和杨宸迎来了第一个孩子,是个乖巧的女孩,叫做“杨倾辰”。
倾辰跟她小时候的几乎一模一样,女孩很阳光,她爱倾辰,倾辰会是一个有人疼爱终生的孩子。
倾辰七岁那年,中年的余卿倾参加同学聚会,碰见一位故人,安茉薇。
安茉薇似乎整了容,看上去没往年自然,下巴尖得像刀尖,眼睛大到都可以跟乒乓球比较了,反正看起来就是一个字“怪”。
如果不是XXX响亮地叫了一声“安茉薇”,余卿倾会以为她是那位土豪老友带来的泰国人妖。真的没有夸张。
“听说你和杨宸结婚了。”
余卿倾大方点头:“安小姐消息接收速度太慢啊,我们孩子都上一年级了。”
安茉薇扯着不自然的假体下巴谩笑:“呵,恭喜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谁也拦不住。”
她明白,安茉薇这是话里有话。
“安小姐也该找个托付终身的人了,毕竟玻尿酸打得再多,人还是会老啊。”
安茉薇呲牙吸了一口气,她好像要露出生气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是怪怪的。
“我不急,李北贤不是也没结婚么,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五十十年
冬天又到了,A市下起了一场寒雪,这是余卿倾在A市生活7年来,遇到过最大的一场雪。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颊,冻起一片红润,呼吸间一团白雾散向空中,慢慢向外扩散,然后消失不见。
“卿倾。”
杨宸微笑着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来,公园里荒凉得只剩下他们二人,余卿倾坐在路边木椅上,用脚尖来回滑开地上的雪。
她扭着头笑眼弯成一道月亮:“雪中送咖啡,真感人。”
杨宸把咖啡递给她,俯身躲在她面前。
“感人的话,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后来他大概是非常突兀的求婚,余卿倾也不加思考的答应了。
她的确毫不犹豫答应了。
女孩已经不再青春活力了,她不是刀枪不入或者百毒不侵的女强,更需要一个安稳的家,有人带着她风雨兼程组建出温暖的避风港。
余卿倾什么也没想。她把自己一犹豫起来,就不会答应了。
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26岁那年,八月盛夏,她和杨宸在祝福中走进了婚姻殿堂。那天新娘是一个人走出来的,她的父亲无法出席婚礼,余少棋把下辈子搭进了精神病院里,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戒指套上无名指那一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有多轻松,她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李北贤。到这里,我相信我不会再犯错了。
那天卢美华从头哭到尾,怕有人拍照散发到网络上,用餐时还戴上了墨镜遮盖红肿的眼睛。没办的,妆都哭花了,她太感动了。
那天申英的孩子也来了,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捣蛋鬼。
那天杨宸一身西装革履,不得不承认,她的老公真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啊。
她说,生活就是这样,把我磨出了棱角,过程很疼痛,铸就出无比锋利的石头心。我在摸索着性情里微妙的温存,因为我不想对于万千事物都失去真善美的感受。我在等待一个人,可以说能起到救赎的作用,他能让我像个孩子般用清澈的眼睛看待一切。喜怒哀乐、容易动容,容易感同身受。他能让我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可爱的,花就是芬芳,阳光晒到身上没有那么灼热,青草好像有股甜甜的味道,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又趣。我张开双手欣然接纳一切未知的东西,我因为他感到种种美好。
这个人是杨宸还是他,她不知道,但至少,现在都圆满了。
婚后第三年,余卿倾和杨宸迎来了第一个孩子,是个乖巧的女孩,叫做“杨倾辰”。
倾辰跟她小时候的几乎一模一样,女孩很阳光,她爱倾辰,倾辰会做一个有人疼爱终生的孩子。
倾辰七岁那年,中年的余卿倾参加同学聚会,碰见一位故人,安茉薇。
安茉薇似乎整了容,看上去没往年自然,下巴尖得像刀尖,眼睛大到都可以跟乒乓球比较了,反正看起来就是一个字“怪”。
如果不是XXX响亮地叫了一声“安茉薇”,余卿倾会以为她是那位土豪老友带来的泰国人妖。真的没有夸张。
“余小姐,听说你和杨宸结婚了。”
余卿倾大方点头:“你这消息接收速度太慢啊,我们孩子都上一年级了。”
安茉薇扯着不自然的假体下巴轻笑:“呵,恭喜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谁也拦不住。”
她明白,安茉薇这是话里有话。
“安小姐也改找个托付终身的人了,毕竟玻尿酸打得再多,人还是会老啊。”
安茉薇呲牙吸了一口气,她好像要露出生气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是怪怪的。
“我不急,李北贤不是也没结婚么,对了,他有女朋友吗?”
“私人问题你应该请假他本人。”
安茉薇得意一笑:“你不是他最亲的姐姐吗。”
余卿倾闷闷的保持微笑:“大概是顾歆吧,他一直在英国,我不太了解。”
“哦?”安茉薇若有所思的靠近,一双诡异的眼睛瞄准她,“我见过顾歆啊,她去年结婚新郎可不是你弟弟。哎呀,我忘了你和李北贤没有血缘关系。”
雪季,除夕。
“妈妈,我们要回老家吗?”
“是啊,回妈妈长大的地方。”
十年后,她携手丈夫女儿再回到老家,这些年她一直避讳和那人有关联的事物,她不听音乐,不看烟花,不去任何有湖水的地方,敏感的近乎变态,而一切都是徒然,十岁开始的记忆根本不容易抹净。
一直都是把杨宸外婆接到自家来,老人家年纪大,不适合长途跋涉,同时也想让女儿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摸一摸爷爷留下的物件,至于那人,再伤感就太笑话。
什么也别做,不用逼着自己躲开,因为忘记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
爷爷不在,她没有别的亲戚,这里除了回忆什么也没有,小镇有了巨大变化,看着路形她有些茫然。
“杨宸,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也不敢相信,这是我遇见你的地方。”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连一座城都能翻新。
她牵着孩子靠近余家大院,杨宸则在身后不停拍照,一山一水,妻子女儿的背影,框出来都是一副心口上的珍品。
余家大院仿佛被人孤立一般,它一尘不变的坐落在新城,仿佛是被人遗忘的外在世界。
隔着围墙,她音乐听到一阵吉他乐声。
调子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歌曲,心跳的很快,几乎快把她折磨疯了,脚下像生了铅一般,寸步难行,那调子和十年前学校里流传的一模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
忽然红透眼睛的余卿倾摇头笑了笑,她踉跄地转身对杨宸说到:“我想外婆了,我们要不先去看看她老人家。”
杨宸抬眼望向余家大门,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走吧。”
镇北,镇北,我梦里的女孩呢?让我拨开乌云拥抱你,让太阳驱走会说谎的眼睛,你从不知晓在背后,某人躲的很隐秘,他说没有不可能的爱情。镇北,镇北,我们的距离就像,你在我世界之外,刚好露出冰山一角,让我无法拥抱却停不下追寻。假如有天他欺骗了你,那可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