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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空欢喜一场

日子过得索然无味,突然间多了的三个人又在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单小新倒开始有点不自然起来。

周末回家询问了一下关于张晟的事,老爸说他也不知道,单小新几近绝望了,看来是真的人间蒸发了。

关于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考同学们都在使劲地复习,有学习实在不行的也在使劲地抱佛脚,连平时最不关心成绩的马皓皓也一反常态努力为考试做打算。单小新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傻愣愣的每天思想都处于游离状态。

到了模考那一天,监考老师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所有作弊的可能性都给扼杀了,许多同学都是暗暗奔泪,单小新仍旧处于思想游离状态。等到第一场的语文考试结束监考老师准备收试卷的时候单小新才猛然醒悟自己竟然还是白卷,想亡羊补牢,监考老师是外班的老师,不给单小新这个面子,于是无奈之下单小新只好交了白卷。

第二场的数学考试单小新吸取了教训,坚决不敢再胡思乱想,可一看见密密麻麻的数字脑子立刻就大了,什么函数什么代数,此时此刻在她眼里都是令人头疼的。数学考试结束有人问单小新某某题是不是应该这样这样做的时候单小新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就算是给答复了。那学生茫然了一会儿然后转头走人。

第一天考试结束,单小新便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委靡不振。

吃晚饭的时候,左妍和梅琪饶有兴趣地讨论着这一次的模考试题,单小新做出一副世外桃源人的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左妍和梅琪都郁闷了,平时考完试第一个叽叽喳喳的就是她,怎地现在变成了这副德行?难道是跟张晟的那张名片有关?不就一张名片嘛,也不至于这样啊!

出于人道主义,梅琪发挥了自己慈母般的恋爱,“小新,怎么了你?是不是脚还会痛啊?我们送你去看医生吧。”

单小新摇摇头,然后就是唉声叹气。

人类发明了语言就是用来沟通和交流的,要是摇头能解决问题那每个人也就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说那么多的话了。梅琪可不是那种能耐下性子听你唉声叹气的人,几句话问下来单小新都莫不言语,梅琪一下子变换了语气,“你脑子进水了,有事说事,没事就好好吃饭,别老是摇头点头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单小新吃了一惊,这人果然名不虚传地没心没肺啊,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梅琪立刻没好气地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还叹?”

单小新愁眉不展地,“这次考砸了。”

“砸了就砸了呗,高考的时候好好发挥不就完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是啊,单小新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何时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神魂颠倒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高考,高考高考,考不上理想的大学,爸妈一定伤心死了。

暗暗给自己加油,单小新端起碗就吃起来。

第二天的考试英语和物理化合卷单小新都发挥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本事,即使如此,可这一次的考试也必将是一个惨不忍睹的结果。

考试的结果第三天就出来了,学校的公告栏里围得水泄不通,梅琪左妍君君马皓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自己这一次的排名是不是提前了。单小新一个人躲在犄角旮旯里脑袋都不敢往外探一下,看着人群,单小新的心总是咯噔咯噔的。

不一会儿梅琪左妍嘻嘻哈哈地回来,单小新试探地问:“怎么样?你们的成绩?”

梅琪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哈,我这一次进前五十名了,照这样估计,高考照常发挥,考个一本应该是没问题的。”

单小新又把目光转向左妍,左妍更是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我进前三十了。”

单小新挥泪,同宿舍里一个前五十一个前三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这前字搭上边?

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你们有没有看我的?”

“看了。”

很担心地问:“多少名?”

“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呢。”单小新白了梅琪一眼。

梅琪立刻纠正,“不是骂你,是说你的名次,你这次的排名是二百五。”

好“杯具”的数字,单小新更加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从全年级第一名一下子掉到二百五,这走出去不被人笑话死才怪。兴许有人就会想,这单小新以前的考试会不会都是作弊做出来的,一到真实考试就原形毕露了。

捂着脸恨不得现在就去整容,梅琪左妍安慰道:“一次考试能代表什么啊?只要你高考好好发挥就行了啊。再说你平时都考得那么好,这一次只是没正常发挥而已。”

单小新泪流满面,“你们俩真好!”

正说话间,马皓皓和君君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师傅师傅,我……我进前一百名了。”

单小新愣在了原地,这不学无术的徒弟竟然进了前一百,而自己这个师傅竟然退居二百五?

只感觉天旋地转的,单小新抱着身旁一棵树就要将自己的脑袋往上撞。

几个人拦了下来,“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长江后浪推前浪嘛。”

单小新奔泪,“前浪死在沙滩上。”

梅琪嘿嘿一笑,“那你也是自刎,谁让你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犯花痴了。”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这么赤裸裸啊,单小新抱着树又开始撞,梅琪也不加阻拦了,撞就撞吧,反正这树长得结实。

单小新兀自撞了一会儿又挥泪了,“……一群没良心的。”

考了那么个烂成绩,单小新可是在课堂上被班主任给好好地教育了一番,狗血淋头不说,班主任最后还扬言要将单小新的爸妈叫来。单小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班主任老师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学习在高考到来之前绝不三心二意了。班主任见丫头诚恳的眼神便也没再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单小新的妈妈叫到了学校。单小新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看到自己妈妈的那一刻,极度地鄙视班主任言而无信,但最终还是以一个好学生的身份虚心接受了老师以及妈妈的教导。

送走了妈妈,单小新闷不吭声地回到教室,班主任跟了进来,“小新,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的退步这么大,我不能瞒着你的家长啊。”

单小新闷闷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班主任又说:“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没有。”

“那就好,好好努力,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清华北大的。”

清华北大?单小新恨不得将那四个字直接从新华字典里划掉。

马皓皓伸过头来,“师傅,你没估计一下你有多大希望?”

“……”单小新白了他一眼。

“我就打算跟君君考一个学校就成,我们俩正在商量看哪里好呢。哎,师傅,你给我们出出主意呗。”

这家伙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单小新最终只是无奈地叹口气。

拉过此次考试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鸡蛋的语文试卷,单小新开始认认真真地看起来,是中国人语文试卷都不会得零蛋,单小新竟然还破了本校有史以来的记录。

被嘲笑不说,这一记录的保持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会被打破。

越到最后就越是人心惶惶,平时就被繁重的课程和无形的压力压得透不过起来,好不容易快要自由了,同学们一个个都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课也开始不好好上了,总是有人有事没事就拿个相机拍来拍去。

梅琪跑到教室来拉了单小新要一块去照相,单小新推脱了几句,梅琪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就外走。马皓皓也跟了上来,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妹夫,照相岂能没有我?

学校大门前的花园前摆好造型,也不知梅琪是拉来的哪里的学生帮忙照了几张相。一看效果还不错,那丫头就十分带劲地拉着众人又是在这照又是在那照,直到相机没电了,几个人才意犹未尽地分道扬镳。

午饭,单小新排好队,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冷的哼声,单小新转过头去,身后的男生自己并不认识,也许人家不是对自己呢,将头转了回来,又是一连几声冷冷的哼声。单小新扭过头去,“你嗓子不舒服吗?”

那人没有说话,却是对着单小新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单小新纳闷了,又没招你惹你干嘛一副我抢了你家银行卡似的样子。

“喂,你干嘛老是看我不顺眼啊?”

某人继续翻白眼装不屑状。

单小新嗔怒,“你二院出来的吧?”

某人立刻变了脸色,“你说谁呢?”

“谁问就说谁呗。”

那人呲牙咧嘴,“单小新你得意什么得意?你仗着自己有点美色就忘了自己姓谁名谁了?”

偌大的饭堂,此人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十里之外,单小新硬是将一肚子的火压了下去,“咱们出去说。”

某人不屑,“怎么?怕我在这揭你的短啊?”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某人此话一出单小新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将饭碗啪地一下往饭桌上一放,单小新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我倒是想听听我有什么短可以让你揭的?”

左妍和梅琪刚进饭堂,一看单小新被欺负了,立刻赶了上来给丫头撑腰,“你以为自己长了喉结就是男人了,欺负女人你算什么本事啊?”

某人冷笑两声,“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就想走人,单小新一把擒住他的胳膊,“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哪都别想去。”

那人甩开单小新的手,梅琪和左妍立刻拦在他前面。

似乎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避免要水落石出的时候,某人将饭碗放在饭桌上缓缓地道:“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别怪我没给你面子。”

单小新冷笑,“我还怕等会儿你下不了台呢。”

那人抿抿嘴,一副不屑的样子,“你是不是和韩俊好上了?”

单小新差点没吐出血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好过?”

“那……那学校不是一直都传闻你们两个那个了嘛。”

“你看见了?”

那人摇头,“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那我要是说你后宫佳丽三千人是不是你还真就当自己是皇帝了?”

那人木讷了一下,随即道:“那青青转学的事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青青?”单小新使劲地在脑子里搜索,“我不认识什么青青啊。”

“你还装?她找过你,说要找你比赛打台球的。”

单小新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文科班的班花。”

那人点点头,“是啊。”

“她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把她赶走的。”

“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青青也不会被韩俊逼着转学,她不走,我也就不会想看见她的时候看不见她……”

“打住打住,她转学不是因为一些……传闻不好嘛,怎么又跟韩俊扯上关系了?”

“青青那么喜欢韩俊,她好不容易才跟韩俊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转学。都是韩俊,他说青青要是不转学的话他就不客气了,他还说青青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若是她不走,他就把青青的那些事全部公开出来。”

某人的脸上青筋暴了出来,单小新听得瞠目结舌,本来关于文科班班花一事已经风平浪静了,谁知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幕。

梅琪摇摇单小新的胳膊,“小新,你真是走了桃花运了,韩俊哎……帅哥啊!”

单小新没理会她的话,对于文科班班花转学一事自己一直以为是她自愿的,可现在听眼前某人这一说,似乎那女孩被逼转学的事还真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对于任何一个女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哪怕只是每天看着他,哪怕不跟他说一句话。可是现在,那个青青竟然被自己喜欢的人赶出了学校,她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舍得离开?

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单小新低低地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很好,至少不用每天再以泪洗面了。”

“……”这人说话的口气永远这么噌。

旁边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单小新四下看了看,对着那男生低低地说:“我们边吃饭边谈吧,你也不想青青都走了还被人议论吧?”

那男生犹豫了一下,最终是点了点头。

打了饭菜四个人围桌而坐,单小新随口问道:“你和青青是什么关系啊?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她。”

“我们俩青梅竹马,她喜欢韩俊,我就帮她四处打听关于韩俊的消息。现在她被韩俊赶走了,我反而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单小新暗笑,此人原来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啊。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英洛,英雄的英,陈家洛的洛。”

“赢喽?”梅琪吃着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

几个人相视而笑,适才的一场口齿之战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奇怪,刚才还针锋相对,现在就好像好朋友一样无话不谈。

聊天中单小新才知道原来英洛已经留意自己很久了,并且那家伙一直还想找自己的麻烦,但出于自己台球小天后的缘故,那家伙也一直想向自己讨教几招,所以才会怒得快笑得也快。

英洛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在单小新身上,只是事情是因为单小新引起的,韩俊他不敢得罪,所以就拿单小新发泄发泄。现在心中的那点气也消了,几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梅琪嘿嘿一笑,“这叫做不打不相识。”

单小新也十分赞同,“没想到快毕业了还打出来一个好朋友来。”

英洛忙不忘这好朋友三个字的价值,“那有时间我向你讨教几招,听说你台球打得很厉害,我一直都只是听说,还没见你真正打过呢。”

梅琪立刻插道:“那一次台球比赛你没去看啊?”

“哪一次?”

“汗,全校都知道的事你竟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啊?”

单小新自然明白梅琪口中的那一次比赛指的就是自己和张晟的那一次比赛,这么丢人的比赛竟然还拿出来说,单小新赶紧用脚踢了踢梅琪,示意那丫头不要再说了。梅琪似故意的一般越说越来劲,“你不知道啊……那一次比赛去的全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哦,小新的班主任也去了……”

后面的话单小新没往心里去,只是在听到梅琪口中班主任三个字时,单小新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记得那场比赛之后,单小新问过班主任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班主任说张晨是自己的侄子。既然是亲戚关系,那班主任就可能知道张晟现在的下落。

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单小新丢下碗筷撒丫子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老师看见单小新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小新,怎么了?”

单小新一连喘了几口气才说道:“老师……您侄子的公司倒闭了,您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么?”

班主任一脸吃惊的样子,“什么?晟儿的公司倒闭了?”

听这口气老师似乎连张晟公司倒闭的事情也才刚刚知道,那他一定也不会知道张晟现在的下落了。

从失望到希望仅仅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单小新低垂着脑袋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一路委靡不振的样子。

路上遇到梅琪几个人,她连忙问,“你刚干嘛去了?饭碗都不要了?”

单小新耸耸肩,“找班主任。”

“干嘛?负荆请罪啊?”

什么事用得着负荆请罪啊,单小新立刻转移了话题,“刚才你不是说要跟我打台球吗,咱们有时间切磋切磋去。”

英洛一脸兴奋,“切磋不敢当,咱是向你学习呢。”

瞧这话说的,多见外。单小新呵呵一笑,刚才还扑通扑通的一颗小心脏现在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一旁的英洛可是在心里使劲地挣扎,那天就是自己看见单小新翻墙一事,并且为了惩罚单小新,还将这件事给传扬开去。导致的结果就是作为好学生的单小新一下子成了学校里面议论的话题,而且似乎也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单小新因为太过着急,跳下去的时候扭伤了脚。本来男子汉大丈夫,敢于承认错误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可偏偏看见单小新的脸,英洛就是说不出来。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不是因为这个说说笑笑就是因为那个哈哈一笑,总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英洛挣扎了几次最终决定放弃,如果自己不说,估计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敢于承认错误并不一定要当面说清楚,背后悄悄地弥补也是可以的嘛。

爽朗地一笑,英洛十分豪爽地说:“走,我请你们吃冰激凌去。”

免费的冰激凌不吃白不吃,梅琪早已是一副流口水状,“我要吃蓝莓味的,巧克力的也可以,花生的也还凑合……”

单小新和左妍相视而笑,这丫头一听说有便宜占脑袋瓜子里的马达就转个不停了。

君君和马皓皓还在钻小树林呢,此次的请客自然没他俩的份,几个人围着英洛有说有笑地朝学校小卖部走去,一路上留下的是一串串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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