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琰会是凶手?”忍不住微微抬眉,苏月觉得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神奇的一个故事了。那只睚眦怎么看,都不像有功夫跑去做客串杀人犯这么不华丽的事吧?说是抢劫珠宝还比较靠谱呢。
“现在只是怀疑。但你所说的那位‘龙琰’的可能性,确实最大。”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猜测,肖竟神情严肃。
心里大呼荒谬,苏月质疑:“理由呢?就凭他出现在监控里?”
“当然不仅是这样。”似乎早已打过腹稿,对方的理由准备得很是充分:“那天晚宴上,他明明没有收到邀请却出现在宴会上。我询问他的时候,他自己的回答是‘与我父亲是故人’,还称我父亲‘亲自接待过他’。由此可见,他与我父亲早就认识。”
“而且,按照他当时说话的语气,和我父亲很是熟悉。这样一个熟人,我父亲在宴会上却没有将他介绍给我认识,实在不太符合常理。为什么不介绍?也可能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宴会之后,有佣人曾看见他出现在我父亲的书房门口。书房在别墅的二楼,外人不会随随便便上去,他去那里是要干嘛?我父亲的死亡时间就在他出现在书房门口的时间之后,要说只是巧合,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似乎一口气说得太多,忙了好几天父亲后事都没有休息的肖竟有些累了。稍微顿了顿,他歇了口气继续:“我父亲出事后,我收捡书房的时候发现,原本我父亲最在意的一个保险箱——不见了。”
“医生说我父亲是心脏病突发去世。可如果是有人想要取走书房里保险箱内的东西,争夺中导致我父亲情绪激动,从而触发了心脏问题呢?”
“肖竟。”叫了一声对面眼泛血丝、神情激动的男子,苏月的声音里满是坚定:“我相信龙琰,你父亲的过世,一定不是他造成的——更何况,你现在的这些结论,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当初我表姐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记得你自己当初怎么劝我的吗?现在这么维护那个人,就因为你喜欢他?”对方冷笑,神色不豫。
“当然不是。”收起了原本的漫不经心,苏月神情甚是郑重:“龙琰作为我的朋友,我相信自己挑选朋友的眼光。更何况——我相信以他的人品,绝对不会出做伤人害命的事来。”
说完这句,苏月忍不住内心暗暗吐槽:那个大魔王就算真是想要除掉一个人,还会让你发现?早被他给化成灰灰了好么!就是她自己收取画灵的时候,也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给自己惹麻烦的啊。
“说起来,你觉得以龙琰的身家,还需要特地去抢你父亲区区一个保险箱里的财物么?”直接抛出自认为最有力的一个理由,苏月瞧着肖竟不认同的脸。
大概是回想起那天晚上告白失败的不愉快经历,肖竟恍然记起苏月可是还欠着对方近亿元的债务。那样一身气度加上身家,确实不像是为了抢一个保险箱而犯案的人。不过么——
“谁说他没有理由去抢那个保险箱?”肖竟反问。
“咦?”
点点头,肖竟一脸笃定:“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抢走那个保险箱。因为,那个保险箱里,放着《戚夫人游春图》!”
“等等,我头有些晕……”抚了抚额,苏月感到眼前仿佛有星星绕过,很是晕乎:“那幅画不是在当晚的拍卖会上被人给拍走了么,怎么保险箱里还有一幅?”
“拍卖会上拍出去的那一幅,事实上是汉惠帝仿照赵王如意的那一幅所作。野史上盛传汉惠帝刘盈与赵王如意兄弟情深,甚至在吕后想要除掉赵王时,将其接到身边同吃同住。赵王如意画的那幅叫做《戚夫人游春图》,而晚宴上拍卖的,其实是汉惠帝见弟弟赵王为母亲画像,于是跟着一起也为自己生母吕后所作的画像,其价值并不逊于前一幅。”将其中的关系娓娓道来,肖竟总结说:“因为两幅图都是刻画作画之人的母亲,作者画的很是用心。画风用色上,如果不是真正的行家,根本瞧不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晚拍卖的画,其实画的是吕后?”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其中关系,苏月难以理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拍卖宴会上又要宣称所拍的是《戚夫人游春图》呢?”
“这是父亲的决定,我也不清楚缘由。”摇了摇头,谈到自己的父亲,肖竟第一次语气里带上了困惑:“他总是有自己的理由吧。从小到大,凡事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有时候,连我也会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