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望问出这句话后,龙琰的脸立刻“腾”的热了起来,幸好现在还是哈士奇的样子,脸上厚厚的皮毛挡着看不出脸红。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没好气道:“你倒是有空操心这些,肖竟那边的事还不去抓紧?那件东西都多久了还没拿到手!”
“这可不能怪我。”无辜的耸耸肩,君望振振有词:“你之前派去接近肖竟的那个女人不也失败了么?”
“这次下点猛料,我就不信还不能从那个小子手里把东西拿过来!”一脸运筹帷幄,龙琰信心十足。
两个认真讨论对策的家伙,谁都没有发现,大厅门口闪过的一角裙摆。
不过是去拿个水果,苏月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那只蠢萌蠢萌的哈士奇居然就是龙琰!
她就说那只哈士奇的性子怎么和那个大魔王那么像,敢情就是本尊啊!
原本打算拿给哈士奇的甜瓜被苏月拿在手里,坐在会所的天台上一口口咬的嘎嘣脆——她现在需要吃点东西压压惊。
她她她居然把大魔王按到水池里洗澡,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跑,没事揪着他颈子训,还搂着他一起睡了……回头大魔王恢复后会和她算总账的吧会的吧?
一不留神就啃完了一整个甜瓜的苏月,一边揉着吃撑了的肚子,一边为自己的未来犯愁。
唔,反正是大魔王自己非要隐瞒身份的,要是认真算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她的……吧?
打定主意装傻装到底,苏月一路回了画室——上次严夕那件事过去后,她还差一幅画没有画呢。
画架被平稳的放好,铅笔构图,排笔蘸颜料浸水晕染……这次苏月为严夕选定的,是一幅水粉画。
校园草坪上,一身白衣牛仔裤的姑娘一脸朝气,笑得如一朵金黄色的太阳花。苏月笔下的严夕,褪去了眼底的阴沉与偏执,仿佛囚笼里的鸟儿一下子摆脱了束缚,轻松欢快。自从和苏月定下交易完成了心愿,打开了多年的心结后,这个女人似乎一下子连灵魂都变成了鲜活的颜色。
画上的是严夕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和余韵一起度过的高中岁月,不必想起一脸嫌恶的看着她的父亲,以泪洗面永远愁眉不展的母亲,以及溺水时那无法摆脱的绝望与窒息。
一笔深棕色画出风中跳跃的马尾,一笔粉红画出微扬的唇角,一笔浅墨画出羞涩的双眼……苏月不停的画着,从清晨一直画到晚霞挂到了天空才完成停笔。
长出一口气,苏月放下画笔,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胳膊,记起半个月后法国还有个绘画大赛,正好来得及把严夕的这幅画像送去参赛。
“严夕你这么漂亮,到时候一定要让那帮看惯了西方美人的家伙好好惊艳一把!”将画放好,苏月计划着明天就把画寄出去。
她愉悦的离开画室,只留下身后画纸上的美人轻轻眨了眨眼,似是在附和苏月的话。
大厅里,第二十五次经过门口张望的龙琰:那个笨蛋女人怎么回事,大早上说是去拿个水果,怎么把人给都拿丢了,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你还在这里啊?”下楼找点吃的,结果就看到好友趴在沙发上一副无聊的样子,君望好奇以这位的性子,怎么会在大厅里呆上那么长时间。
“你看见苏月没有?今天一天都没见她了。”没了定点的美食供应和那个女人的悉心照顾,龙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刚刚经过画室,看到她在关门,今天应该是去画画了吧。”回想起几分钟前的见面,君望瞧着好友:“才多久没见,就这么放不下。我说,你把人姑娘看的太紧,担心别把人给吓得跑了才好。”
“我去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给我做吃的。”这几天已经被君望调侃的慢慢练成了厚脸皮的龙琰大人站起身,抖了抖一身丰厚的毛发,施施然去了厨房。
不过,自认为举止优雅的龙琰大人万万没有料到,因为已经到了立夏的季节,正好是动物们掉毛的日子,所以他这一抖,大厅里顿时犹如六月飞雪。
君望:“——阿嚏!”
“哎呀,怎么这么多的毛在空中飘?”端着才做好的晚饭,因为知道了哈士奇就是龙琰而特意做的分外用心,结果苏月一走进大厅,就被四处飞散的狗毛给震惊到了。
龙琰:……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