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玉,**干的那叫什么事?”电话一通,胖子马上张口怒问。
“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我若无其事地反问道,心里却忐忑不安的。
“操,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马路边碰上谭姐,和人家调情调了半天,到最后骗人家去撒什么尿,结果把人家的车开走了,**还是个人不?”胖子越说越怒,忿忿不平的,大感有我这样的朋友太丢人。
我的耳朵都快被胖子震聋了,他说的倒丝毫不差,像亲眼见到全部经过了似的。“你急什么,我只是借用她的车一下。”
“你借用,借用就不会直接开口吗?她还能不借你啊?”
“你懂什么啊,她能借我,也是为了和我做爱。”
“你呀你,挺大个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赶紧的,把车还回去,人家现在被你扔马路上回不了家了,在那呜呜大哭呢,你再不还回去,她就报警抓你了。”
“我会还的,车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
“废话,我怕你出事儿。那是轿车,好几十万呢,弄坏了把你卖给她当**也还不起。”
“滚蛋吧,今晚我有急事,改天我还车给她的时候,自然跟她道歉解释清楚。”
“解释的清楚吗,赶紧还回去听见没,再不还咱以后就一刀两断!”
胖子动真格的了,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满嘴火药味儿。
“你理解一下我的处境好不好,跟你说不清楚什么,你要是跟我一刀两断可别后悔。”
“我做事从不后悔,快点还回去。”
“让玲姐给我打电话,我和她解释清楚。”说完,我挂掉了电话,心中颇感愤怒,为了辆破车至于和我闹掰吗?亏他平日张口闭口的了解我,了解个屁,简直猪头一个!
我掏出香烟点着一根,猛吸几口,陷入沉思当中,耐心地等待玲姐给我来电话。几分钟后,玲姐果然来电话了,“天玉,你在哪?”玲姐语气平和,丝毫不像胖子那样满嘴火药味儿。
“玲姐,我发现刁六在哪了,而且正配合李月对刁六进行前后包抄,明天一定能把这小子抓住。”我觉得有必要告诉玲姐实情,她善解人意,绝不会像胖子那样冲动。
“真的,他在哪?”玲姐闻听大惊,刁六是北华区的毒瘤,除掉他等于除了一大祸害,对玲姐及那些批发商而言有益无害。
“我不方便告诉你,希望你保守秘密,等我抓完人了再向你解释清楚。麻烦你代我跟谭姐道歉,刚才我做的很过分。”
“我明白,其实她是喜欢上你了,才那么做的。”
“我不喜欢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和她之间只能做普通朋友,其他的一律不可能。明天我会把车还给她,让她放心好了。”
“好,你小心点。”
“还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月,千万替我守口如瓶。”
“为什么?”玲姐顿时不可思议,既然我在帮李月,为何不肯明着帮,非要暗中相助一臂之力?
“玲姐,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总之帮兄弟守住秘密就是了。”
“嗯,你一定多加小心,刁六很狡猾。”
挂掉电话后,我可算松了口气,幸亏有玲姐在,可无后顾之忧了。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我困了,依着车座靠背打了个盹,却忘了给手机定时。谭姐的车里温暖而舒适,我睡的直流口水,可睡的正香呢,忽觉外边阳光刺眼,紧接着手机响了,我猛然惊醒,暗忖糟糕,刁六呢?我守在这几个小时,为的就是抓住他,也不知他是跑了还是死了?
我后悔莫及,暗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手机铃声仍在响,我定睛看了看,是老猫来的电话,于是按下了接听键,“猫哥,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帮我请假。”
“天玉,出事了出事了。”老猫在电话里焦急、慌乱地说道,却说的没头没尾。
我心中咯噔一声,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操******,黄老板让人崩了,连他的马子也死了,而且是光着屁股一丝不挂的死床上了。”
我骇然失色,直觉告诉我是刁六干的,黄老板失手了!
“现在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警察来了,正在案发现场调查,还挨着个的问我们知不知道谁干的?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
“你怎么说的?”
“我说发现了,昨天有个男的和黄老板一块儿回的家,然后详细说了下那男的什么特征、多高个头、穿的什么衣服…”
我正听老猫说话,忽见一个男子从前方不远处翻越过铁栏,跳落在小路上,距离我仅有二十米远。我心中愕然,刁六!他肯定是刁六!转瞬,我清楚的见到他手里有把手枪,衣服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神色慌慌张张的左瞧右望,似在寻找路线逃离,随即,凶狠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车上。
“猫哥,先挂了。”我静下心神挂掉电话准备行动。可刁六却快速跑过来用枪指着我,“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他的语气十分凶恶,并且满脸的狠辣之色,可见杀人如杀蝼蚁,已不在乎身背几条人命了。
“大哥别开枪…我听你的…”我故作恐惧,举手投降,“大哥…我我没钱,你要车…就开走好了,放了我吧!”
“**的,要你车有屁用,老子现在要的是你!”说着,绕到后门钻进车里坐好,手枪顶着我的后脑勺,狠狠说了句“开车!”
我“哦”一声,抖着手发动车子,脚踩油门缓缓行驶,“大哥…你要去哪?”
“少废话,老实开车,不然崩了你!”刁六边说边用枪口顶了下我的后脑勺。
我此时颇感害怕,暗骂自己自作聪明,千算万算总有失算,怎么就没算计到刁六手里有枪!现在倒好,成了他的挟持人质了,还让他拿枪顶着我后脑勺,小命随时不保!但我依然很冷静,这样也不错,只要我胳膊腿儿没断,仍有机会擒住他,别看他手里有枪,老子当初也是练过几年散打的硬手,想要我命,必须先问问我这双拳脚是否同意。
我稳稳当当的开车向小路的出口驶去,一语不发。
刁六比我紧张害怕多了,在车里坐卧不安、左右张望,担心会有警察拦截。
但此刻,所有警察的集中地在案发现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刁六刚刚逃出天堂小区,而且正坐着一辆高档轿车逃离。
轿车顺利开出小路,却在尽头时被我稍停了一下。
刁六马上用枪狠劲顶住我后脑勺,“继续开,别他妈停下来。”
“大哥…往…往哪个方向开?”
“往…往天宁区开,快点。”
“哦。”我把住方向盘开车进入马路,奔往天宁区。其实,只要我疯狂加速,然后一个急踩刹车,趁势低身,刁六会立刻飞身撞破挡风玻璃摔个半死。但我想知道更多秘密,刁六是唯一能够解开这些秘密的钥匙。
车平稳地开着,逐渐进入了东北区。天宁区和北华区一个样,白天人流量稀少,晚上人潮涌动。但这片区域的老大是谁,我真不知道。几年来,这里似乎没人管理,遍地流氓、龙蛇混杂,赌场、歌厅、洗浴、桑拿各种娱乐场所随处可见。
我盲目地开着车行驶,马路上车来车往。刁六觉得这里比较安全,慢慢放松了警惕,手枪缓缓离开了我的后脑,随之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握枪的手狠砸了一下车座,“操他娘的,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刁六自言自语,明显是在说黄老板太不仁义,更有可能是再指黄老板背后的人物黄老五,以及更高一个层次的人物二达子。
“大哥…到底去哪?”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继续开,一直开到我喊停为止。”刁六不再用枪指我的后脑了,在他看来,我很像个胆小怕事的司机,戒心自然降低了很多。但转瞬,他还是目射凶光的盯着我,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老子是杀人犯,身背两条人命。**敢报警,我立刻崩了你!”
“知道知道,我不报警…我不报警,求大哥放我一条生路。”
“知道就行,最好少动歪点子,别逼我再背一条人命!”
我连连点头,赶忙趁换挡之时,伸手进入裤兜把电话关机。
车继续前行,直开出了天宁区,进了市外的黑石镇。黑石镇附近山峦起伏,山中产有大量铁矿,远处望去,只见山上的铲车、挖掘机、大卡车漫山遍野,更有炮声时不时的传来,震人心弦,无数采矿的工人皆在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抡着大锤干活。
黑石镇约有几百户人家,每家都很富有,所以在镇内开设了很多饭店、旅店,足疗房、按摩房等等,以供附近开采铁矿的有钱老板娱乐。进入黑石镇不久,刁六忽然急喊一声,“停下。”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路边一家中型饭店,原来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