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忽然传来的冰冷问话让庆幸中的霓丹心中格达一下像是玻璃支碎的感觉,无精打采的回头装作理直气壮的回道:“我、我哪有做什么?这不是你站着没动静,我怕你吓到所以、所以想提醒下你而已。”
霓丹心虚着瞄着他那无任何表情的冰脸,刚刚脱衣服时面巾早已褪掉,俊是很俊,就是很冷,琢磨着要是拿把小刀在他脸上雕刻花纹应该不错。
“我们该启程了,不能耽误下去,不然..哼哼。”黑衣人冷冷的说着,带头向前走着,刚刚的惊雷对于他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外人看不出并不代表作为神兽的乐乐看不出。
乐乐狐疑的一边在后走一边盯着那人背影看,像是背后长了花似的视线不断,眼尖的它看到了那黑衣人拿剑的手有所不同,对,之前一直都是搭在佩剑上虚捂着,现在嘛,那只手紧紧握着青筋突显。这样的状况不是害怕、不是紧张?那是什么?
哈哈哈,还以为这混小子能多有能耐,原来害怕都憋在心里啊,嘿嘿,等下一定要找机会跟主人说说这趣事,逗她乐一乐,这种把柄可不是容易抓到的,嘻嘻。乐乐像是抓到别人的小辫子般兴高采烈,只差没哼着小曲摇尾巴了。
走了半天的路途,让霓丹有点吃不消了,想想她今天一天折腾得够呛,先是心灵上的打击,后是身体上的打击,让她无比的沮丧。腿脚顿时没了走下去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囔囔道:“喂,我们到底走到什么时候才到?还有我累得慌,你就不能雇个马车走?连这点银子你也省,简直比我还抠呢。我饿了,呜呜,一天都没吃东西,都是你,不然那人肯定准备好多美食等着我去吃了。”
忧怨的眼神看着那人停下的背影,他没转过身子,看不清此时的表情,不过霓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肯再走下去了,只怕人没到就一命呜呼了,小命无已~~~
这黑衣人名叫程廷,此时的他恨不得把那丫头就地正法,剥皮吃肉,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姑娘,真不懂。一般的姑娘不都是温柔含蓄可人吗?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却是、却是讨厌不说,刁蛮任性、惹是生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他今天用计才令祁旭月败阵,辛辛苦苦把她扛着赶路,不想她吐自己一身不说,她又自告奋勇说帮自己清洗衣服。拜托,你小姑娘不懂洗涮就不要逞能嘛,不懂还要硬是去瞎折腾,还弄巧成拙白白毁掉自己一件制服。
这下可好,还耍赖不肯走,拜托,再走快点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一个小镇,到了那里才有马车,才有东西吃好不好。主子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自己可是堂堂暗卫领头,轻易都没人见过真面目的,也没人能指使得动,除了他。可是第一次调出来就是为了这名不经传的小丫头,太大材小用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救你是多管闲事?那你回去好了,我不阻止你,主子问起我就说是你自愿跟着那坏蛋,不愿意回来的。还有,这里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食物,不快点赶路怎么可能有马车?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了,关键时刻就不能多担待?”
霓丹听到这话才点没一口气憋过去了,什么叫任性?自己哪里任性了?什么叫救我?啊,他是好人?“你,你你你是谁派来的?”这么久了既然连是敌是友都没分辨清楚,简直、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我?我是我们主子派来救你回去,喔,对了,他好像也是帮朋友的忙,叫乐冰峰。”
是他,是他,没想到他有这本事,既然遇到这么厉害牛叉的朋友。呜呜,之前真是小看他了,这下总算、总算能回去见到奶奶了。
“好啊,你一开始既然不说明,害本小姐以为你是敌人,对你又是害怕又是提防,你说,你是何居心?”
“我,我是何居心?我来得及说吗?你有问吗?”
“你、你你你...”霓丹气得颤抖着修长的手指指着程廷,口结的说不出任何话语,不过气愤的气势并没有减退,她此时就像是一只充满怒气的小狮子,张着锋利的爪子想置对方于死地。
本来霓丹是没那么气的,但是看他不但不知错,还一脸无辜推卸责任的死样,让她心中的火山彻底苏醒。
“汪汪汪”乐乐见情况不妙事宜的吼叫了两声,这对冤家,怎么没完没了,既然都知道是友非敌了还火焰四起,他们是嫌太过安稳平静了吗?狗叫声响起两人顿时谁也不理谁的背对着对方怄气,气氛停歇下来并不是好兆头,乐乐用爪子扒弄下霓丹,示意她别计较太多,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毕竟天色越来越晚,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他们都在荒山野岭过夜。
“我们快赶路吧。”说着霓丹一马当先的大步走出去,身为路痴的她对方向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只觉得哪个方向顺眼或是有路走就前行,所以没走两步就收回了步子,等程廷跟上后喏喏嘴示意他先走,就这样快速赶路也是到了天擦黑才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四周灯火通明,一阵阵冷风吹过摇晃得周围的灯笼忽明忽暗,这还算好的,有的小镇到这时候根本就看不见路,更别说什么灯笼的,在人家眼中就是浪费,这落后的古代没有夜节目没有夜晚活动的兴趣与爱好。
在现代现在也就才七点多而已,你看看大街,人影渺渺,还开张的两家店铺也是硬撑,店内寥寥无几的客人以及打着瞌睡的店小二。两个人一条狗落寞的身影站在街上犹豫着去哪一家店铺才好,霓丹抖着冰冷的身躯心里嘀咕,妈的,现在都五六月了还这么冷,什么鬼天气,看她身着单薄想冻死她呀?
呜呜,出来什么都没带,就拖了个累赘似的包袱,现在在乐乐身上搁着呢,想想里面肯定没有什么御寒之类的衣物。在路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算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舍得打开那包袱,等下住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开这宝贝的包袱看看到底什么奇珍异宝,呵呵,要都是价值连城的话那以后自己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哈哈哈。
“乐乐,你是不是很累,来,这该死的包袱我来拿吧。”
说完一手伸过去扯起包袱挎自己肩上,乐乐摇摇尾巴,郁闷着:刚刚赶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问问我是不是累了?现在都到了你再来这套,真是、真是奸诈。摆过脑袋不去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尊容,按下想抓人的心理,在地上磨磨锋利的爪子,恨不得把地下的石头一颗颗抠起来泄愤。
霓丹见程廷半天没动作,拉拉身上的累赘,兴致勃勃的指着一家比较大的客栈:“我们今晚住那里怎样?看起来不算小也不大,还满干净的,你看如何?”
“随便。”
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一副我无意见的模样,让霓丹更加心情激动,第一是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今晚可以好好入眠。第二嘛就是身上的秘密包袱,心里小手都痒痒着想拆开看看是什么呢。
“那我们赶快走吧,快点快点,我快饿死了,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
听了霓丹的催逐后面响起了两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磕到似的,不过她并没有回头看所以也没看到程廷和乐乐此时惊恐的眼神以及有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