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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莲落尽莲子生

“……也许是吧…只是我也发现她转世的时间越来越短,几乎每个百年就要进来一个人,这三生石中的怨灵也就愈来愈多,将原本白色的莲花染成了黑色,千百年来,我是唯一一个离开石头的人,也许是我呆得够久了吧,五十年前我听说了你的事,说有一位店主收购一切有灵力的东西,却能够不被这些东西所伤害,我就拼命想要找到你,把它送到你这里,不要再让更多的人进来了。”

店主摇了摇头:“三生石是女娲造人之时用来计算人个数的石头,换句话说,所有人都与三生石有关系,当初三生石直冲云霄,女娲为了压制它,将姻缘交与三生石掌管,它本在鬼门关的忘川之外,顶天立地的仅此一块,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分成了无视碎片散落人间,虽仍掌管姻缘,但魔性已出,所有违背它的人都会被它囚困,就算不停的许愿,也永远得不到幸福,这也就是为何如此快就会有人被锁进石中,我想她应该没有一次活过三十吧!阴间为了赔偿她莫名其妙的短命,让她插队轮回,却没想到加快了石中人数的增加。”店主摸摸三生石,不见怜悯却见欢欣。

“那地府为何不来找这些被囚困的人呢?”

“你如今还是灵魂吗?”

“……地府不管怨灵?”男子迟疑的问道。

“管,他们管的是无主的怨灵,飘荡在外、为祸人间的怨灵,三生石中的怨灵不能为祸人世,而且……地府不足与三生石抗衡,因此一般看到三生石上的怨魂都是绕道走的。”店主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白无常轻轻摇了摇头,白无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就算它放在你这里还是会不停的增加怨灵吗?”男子略有些失望的问。

“如果要终结这一切的话,为何不去找那另一个人,她也入了三生石,那就不会再增加人数了。”店主合上盖子,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在挣扎。

“……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有三个办法,第一,用忘川水洗三生石,那这块三生石会恢复原本的样子,失去魔性,但是其中的怨灵会变成忘川中的水鬼,拉游魂下水,永世不得轮回,第二,将这块三生石打破,放出怨魂,那么三日之内,这些怨魂会吃尽这座城的人,被地府抓回,入十八层地狱之后以百世为畜,九世苦难的代价,再世为人,第三,送到女娲那里去,去除魔性,收掌怨灵,送回地府重新轮回,这是最好的一种,不过实现不了,女娲已经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她的后裔血统已经太淡,净化不了三生石了。”其实还有第四种办法,只是店主觉得还没这三条的实行率高,干脆就没说。

“……”挣扎了许久后,那男子咬牙问道:“如果她到三生石中,石中的怨灵会如何?”

“会把她吞食干净,然后入地府受一遍酷刑,就能再世为人,与前世再无瓜葛。”店主耸耸肩,这是最轻松的方式了。

“那我呢?”男子握紧了拳。

“同那些怨灵一样,不过如果没有吞食她的话,也许只是让你喝了孟婆汤,去了怨气,就能再世为人了,毕竟你不受三生石的约束,如果不是你放不下,我想你现在去投胎也没问题。”

“她还有没有机会轮回?”

“没有,魂魄被吞食了之后,她的一切都会被抹去,地府没有她的名字,自然不会安排她轮回。”店主摸了摸盒子上的红宝石,拂去了刚刚沾上的灰尘。

“……我,去找她。”男子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这张脸,别说是她,只要是人都会喊你是怪物,我帮你做张假脸,虽然和你以前的也许不太一样,但你自己也不记得你以前张什么样了吧。”店主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型号的刀、钻、勾、针,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草汁液。

店主抬头,看了看男子的肤色,用几种花汁勾兑了一下,搅匀,让男子坐下仰头,细细的将汁液抹在男子脸上,将那些沟壑都抹匀在脸颊,双唇,鼻子这些部位用白色软骨垫上,再摸了一层厚厚的汁液上去,挖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唇的样子,装入了陶瓷眼珠和假牙,再利用视觉错位让它看起来更真实些,舌头更好办,白无常留在这里的夹舌头剪下一段后粘进他嘴里,再给他嘴里上了色,只要不做牙科检查,在外看来和真的没两样。

“等干了这张脸就成了,不过别让人碰你的脸,手感的差别还是有点的。”店主叮嘱道。

男子点了点头,这种东西干起来不慢,仅仅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每天补一次水,用湿毛巾往脸上熬半个小时就行,当然你可以来我店里时,我帮你做保养,你的衣服……”

店主话音刚落,男子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衬衫和西装裤,“这些东西我可以随时变出来,毕竟活了两千多年,这点小法术还是会的。”

“那就好,你也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自己注意点吧!”店主进了柜台开始收拾东西。

“那我就先告辞了……”男子摸了摸脸,确定没问题之后就离开了。

郑晓晓从后堂出来,好奇的问:“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活得太久,忘了而已。”店主揉着发酸的手臂,很久不做真是生疏了。

晓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咬着吸管喝柠檬牛奶去了。

之后每晚,男子都会来店中,晓晓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的沟壑都消失了,渐渐也浮现出了五官的样子,店主的假脸一再削薄,才勉强让他的样子没有走形。

“七姐,他的脸好像开始恢复了啊?”郑晓晓待他离开后,咬着芒果冰欺凌的勺子,好奇的问。

“大概是找到那女孩子,陷入了回忆中,渐渐想起自己的容貌了。”店主翻箱倒柜的找着她前两天买回来的奶油,怎么没了,自己好像还没用啊。

半个月后,男子的脸开始彻底的浮现出来,店主做的脸已经不能用了,为了让他不会一下子变了脸,店主只好在他脸上做了张树脂脸皮,郑晓晓在一旁暗叹可惜,他原本的容貌比店主做给他的不知好看多少倍。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他带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进了店里,女孩子的岁数不大,二十都不到的样子,眼里却闪烁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店主,我女朋友来了,来两杯果汁。”男子的笑容让郑晓晓嘴角一抽,他那忧郁王子风突然转变成阳光帅气郎还真是不习惯,那女孩稍稍有些不自在,却仍旧微笑着。

郑晓晓端了两杯柠檬汁过去:“店主到楼上去拿东西了,两杯柠檬汁,请先生到柜台先结账。”男子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一共五十元。你用什么法子把她拐过来的。”郑晓晓小声问答。

“她在这边读书,家不在这边,经常夜不归宿惯了,我多花了点钱就让她信任了我,带过来的。”男子小声的回道。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郑晓晓嘀咕着,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坐回了座位上。

店主拿着盒子下来了,见到男子打了个招呼:“来了?”

“来了。”

店主打开了盒子,把盒子放进了展览柜中,那女子的眼神就像被锁住了一样,呆愣愣的看着,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到展览柜前,隔着玻璃抚摸那朵黑莲。

“店主,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白莲,也是这种石头的,和这多黑莲一样的。”女孩拉住店主的衣摆急切的问道。

“……这个,这朵莲花是古物了,不过好像最早的时候是白的。”店主装作思考的样子回答道,“你要找这种白莲?”

“……”女孩松开了店主,没回答她,看着那朵黑莲,捂住了嘴,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了下来。

“浅浅,你怎么了?”男子的眼眸闪了闪,低沉沙哑的嗓音让女孩的后背又是一僵,泪落得更加汹涌,呜咽着念着几个字,店主和郑晓晓听不真切,男子却愣了。

“丫头,你……还好吗?”男子的嗓音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问道。

女孩瞪大了双眼,忘了呜咽,颤抖着不敢回头,却忍不住问:“安哥哥?”

“丫头,是我。”男子撕开了脸上的面具,女孩转身,伸手不可置信的摸上了那张脸,眼中的欣喜激动委屈交织,颤抖着细细抚着男子的眉眼鼻梁,仿佛要把这张脸刻入心中,店主惊讶的看着那女孩,难不成……

“安哥哥……我……我找了你千年……我一直在找你……每次我都以为我找到了你……却还不等我确认……老天就把我带走了……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我身边的……”女孩紧紧环住男子的腰,生怕他如梦中那般化作雾霭消失,放声大哭,仿佛要把那千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男子傻傻的站着,他没想到……没想到他的丫头一直在找他,他竟然让自己的丫头等了这么久,甚至……没去找过她。

店主将黑莲取了出来,想要递给女孩,男子突然回神,想起了店主的话,马上将女孩掩在了身后,挥手挡开了店主。

“……你被紧张,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只是当时觉得不可能,所以没告诉你。”店主没有因为被挡开而生气,只是将黑莲放在了他们面前,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黑莲上,“如果她一直爱着你,而你一直爱着她的话,三生石的约定算是完成的,只要再让她碰到这块三生石,怨灵就会散去,变成普通灵魂去投胎,而你们只要能在一起,那么它也奈何不了你们。”店主耸耸肩,一开始她以为是那女孩为了不被三生石封印灵魂而不停的许诺三生,却没想到她是在找自己最初的那个情郎,与情郎许诺三生,难怪她死后没有马上被三生石收进去,原来是执念太深,三生石也奈何不了。

男子将信将疑的看着店主,伸手拿过了黑莲,黑莲中锁了不下百年的怨灵在嘶吼,奋力想挣脱桎梏,男子的手微微颤抖,女孩却不怕,轻轻将手覆在了男子颤栗的手上,无数怨灵从指缝间钻出,盘旋在他们头顶,不肯散去。

“快立誓!”店主急忙喊道,这么强的怨气,应该说不愧是三生石吗?

女孩握紧了男子的手,坚定的说道:“我不后悔,我要与他定下永世契约,情定终生,再不分离,哪怕下一秒被恶灵吞噬,我心依旧与他同在。”

男子温柔的抚着女孩的脸,嘴角扬起了满足的微笑,此刻就算要他受尽天下酷刑,他都不会皱一下眉:“我永生永世都只爱你一人,绝不后悔。”

誓言定下,这些怨灵向嘶吼着他们扑来,两人紧紧的十指交握,闭上了眼睛,等了很久却没感觉到那种撕裂肉体的疼痛,睁眼,却发现这些怨灵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灵魂,站在他们面前。

“这……这是?”男子呆愣的问。

“怨气都被三生石收回了,他们变回了原本的形态,一会儿黑白无常就会来带他们去冥府安排投胎的。”店主放下电话,似乎早就知道这结局了。

郑晓晓一脸惊奇的看着这群男子,果然和男子极为相似,真难为这女孩能找到这么多和男子如此相似的人。

黑白无常接到店主的电话,匆匆赶到了店里将那些灵魂带走了,此时的黑莲已经产生了细细的裂纹,男子紧紧的拥住了女孩,泪也随之滑落,黑莲悄悄的凋零了,留下一个小小的莲蓬,店主悄悄的一挥手,两人的泪珠飞到了店主的身后。

“好了好了,琼瑶大戏到此为止了,你们现在爱怎么着怎么着,小店可要做生意了!”店主不合时宜的大声喊道,让郑晓晓气得捶桌,多么感人的画面啊,怎么就有这么个不识趣的店主?!

两人倒是没介意,男子问店主,这个莲蓬怎么办,店主一把拿过莲蓬,“当然是归我了,帮你这么多,少说给点报酬吧!它已经不会再祸害你们了,你们自己回家过日子吧!”

“谢谢……”男子不知该做和报答,只有跪下,对店主扣了三扣,女孩却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跪了下来,一同叩拜,“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脱!”

店主刚要说用不着,就给郑晓晓踩了一脚,咧着嘴干笑道:“呵呵,一定一定。”

郑晓晓看着两人手牵着手,不时相视而笑,嘴角也不由勾了起来……

“郑晓晓!你踩我做什么?”

“店主,你好没情调,那么感人的时候你居然……”郑晓晓不满的抱着一块蓝莓芝士蛋糕啃得起劲。

“感人什么?那叫狗血!我问你,这些天我买的奶油,做的巧克力和蛋糕都到那里去了?!”店主瞪着郑晓晓手中的蛋糕,如饿了三天的野狼遇到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绵羊一样。

郑晓晓愣了一下,冷汗刷的下来了,丢下蛋糕就往门外跑……

店主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比她还能吃!不过今天她心情好,不计较,笑嘻嘻的取出莲蓬,那莲蓬似乎有生命似的在她的笑容下颤抖,两人的泪水被洒在莲蓬上,渐渐地莲蓬也消失了,留下了一棵通体雪白的莲子,在泪水中长到了一节拇指般大小,“三生石的精髓,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摸样,不过这次算是赚到了,呵呵!”店主将精髓放回了盒子里,看着漆黑的夜晚,今夜无月,不过风却是很凉爽,到了杯酒,坐在门口,慢慢啜饮:“一个灵魂和一个有着千年灵魂的人,以后的路会很坎坷吧,不过那双手应该不会再松开了,你说是不是啊?月老?”

“我撒出去那么多三生石,就这么一朵结了果,结果还被你给收了,吃力不讨好!”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屋顶上,不满的拎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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