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红色大手还在半空,下方的石板便被无形的压力震得爆裂开来,无数的碎石向着四面爆射而去,空气中传来阵阵破空声。
项云的脸上充满了凝重之色,噬魂笔轻轻挥动,一层层水蓝色的能量光圈便将其护在身后,抵抗着那爆射而来的碎石。
单凭这些碎石,就足以洞穿一名魂师九阶的强者,由不得他不郑重。
哗啦。
刺耳的尖锐声传来,项云循声看去,顿时脸色一变,只见红色大手闪电般的朝其落下,所过之处,空间竟是在这一刻扭曲起来,甚至如玻璃一般破碎开来。
“魂王强者!”
一时间,项云惊得忘记了闪避,而是双目圆瞪的遥望那越来越近的红色大手,脸上满是骇然之色,心中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随意一掌便能引起空间波动,造成轻微的破碎,只有魂王强者才能办到!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红袍人竟然是一名魂王强者!
咕噜。
项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魂王强者,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撼动的,那已经超越自己太多太多了!
羽墨此时也发现了这一边的响动,脸上同样充满了惊骇,但是在如此恐怖的一击之下,他根本无能为力,在这一掌下,他连呼吸都显得有点困难。
“项云,快躲开!”
一边努力的抵抗黑袍人的攻击,羽墨脸色苍白的朝仿佛被吓傻了的项云尖声吼道,声音不再是原来的那种粗狂,而是夹着轻微的女声。
然而正处于危险中的项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其回过神来准备逃离时,却依旧晚了一步。
大手从天而降,直接拍向少年。
“靠!”
绕是以项云的脾性,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大骂一声,想也没想,习惯性的将乌金棍朝着那红色大手扫去。
轰隆隆。
一阵强烈的爆炸声,远远的看去,项云所做的一切就仿佛是螳臂挡车一般,很快便被红色大手直接拍得粉碎,整个山洞都在剧烈的摇晃,犹如地震了一般,无数的碎石从上方掉落。
但是如果仔细一看,红色大手下,一手执笔,一手执棍的项云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鲜血,苦苦的支撑着,乌金棍如擎天柱般将红色大手顶在棍尖,两者不断的相互抗衡着。
一方要向下压,一方要向上顶,这就苦了中间的项云了,在两者如此恐怖强横的能量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爆裂了一样,腥红的鲜血自他的皮肤表面迸射而出,身上的皮肤就如干裂的土地,寸寸裂开,可怖之极。
失去魂力的调用后,项云根本抵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鲜血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然而坚强的意志力却是令他紧咬着牙根,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发疯一般不断想要将乌金棍往上抬。
可惜,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红色大手就犹如一座巨山般,根本撼动不得,而以蚂蚁的力量去抗衡大山,这无疑等于是一个笑话。
鲜血的疯狂流逝令项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就算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如何坚定,但是失血过多,依旧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
项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就犹如脖子上挂着一个千钧重的东西一般,令他想一头直接栽倒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没看见的是,乌金棍的表面突然亮起一道道轻微的黑色光晕,随着光晕的出现,那些流出来的鲜血就犹如找到家的孩子一样,疯狂的涌向乌金棍内。
嗡嗡。
黑色的光晕跳动着,随着鲜血的注入,乌金棍表面的纹络竟是又一次的亮了起来,鲜红诡异,蔓延而上,一股比红色大手更加恐怖的气息猛的向外迸发,而在乌金棍的棍身上,除了那繁杂的纹络外,第一次出现一个个小凹槽,若隐若现,足足有九九八十一个小凹槽。
红袍人并没有理会项云,自顾的朝‘婆娑剑’走去,这才是他的目的,至于项云的生死,在他看来,虽然这只是随意的一击,但是自己好歹也是魂王强者,如果连一只蝼蚁都杀不死,那岂不是笑话了?
相对于红袍人的轻松写意,羽墨则脸色有些苍白的遥望着,特别是看到那红色大手拍向项云时,一颗心更是跌入了谷底,长时间下来,他对于项云的感觉早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如果此时项云一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死死死!”一瞬间,羽墨的眼睛变得通红无比,长发散乱,犹如疯魔,手中捏碎一张聚魂符,疯狂的杀向黑袍人。
嘭。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仿佛天都要崩塌了一般,在羽墨眼中恐怖的红色大手突然毫无预兆的爆裂开来,一道强烈的罡风以爆炸中心朝着四面席卷而去,浓烟滚滚,整个石台因此而塌陷下去,就连那些碎石,也被扩散出来的气浪震成齑粉。
一拳直接将黑袍人洞穿的羽墨停了下来,就连正要拔剑的红袍人也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只见一道白色的人影摇摇晃晃的从浓烟中站了起来,在他的手中,六尺长的乌金棍高高举着,血红色的纹络清晰可见,不停的向外冒着血光,一股霸道的气息自其身上溢出,将周围的浓烟震散,露出那漆黑如墨的棍身。
“这家伙又没死,哈哈……”当看到那黑色长棍时,羽墨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心中一直提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咦?”红袍内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显然也没料到对方居然能逃过这一劫,随后将目光停在那全身黝黑,表面却是跳跃着诡异血光的长棍上,心中一动,“难道是这棍子搞得鬼不成?”
一时间,红袍人也有些捉摸不定,他可不是严老鬼那种小角色,认为这乌金棍便是魂兵,在他的记忆力,八大魂兵里,根本没有棍类的魂兵。
“不是魂兵,那应该也与魂兵差不了多少了!”红袍底下一双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魂兵是好,但是那是自己组织里的,但是这乌金棍就不同了,它并不属于魂兵,如果能夺来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恐怕又要上升一个位置了!
想到这,那双墨绿色的眼中显得更加的贪婪,只不过现在……
红袍人的右手轻轻一抓,魂兵‘婆娑剑’便被他拿在手中,一股绝对凌驾于现场所有人的气息猛的自他身上爆发,身上的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才安静下来的山洞又一次的摇晃起来,而在红袍人的身后,隐隐能看见一头虎面蛇身,头生牛角且拥有八只大手的奇异巨兽。
轰隆隆。
‘婆娑剑’一点一点的自石台上被抽离出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即将面世了一般,恐怖的威压自剑身朝着四周溢出,无形的剑气在空气中不断的割裂着,将空间切开一道道黑色的小口。
叮叮叮。
此时的项云根本无法阻止,只能提着乌金棍艰难的抵挡着那无处不在的剑气,而羽墨则是将那黑袍人当做挡箭牌,整个人躲在了身后,不断的朝后方的石壁退去。
唰。
空间割裂,一道巨大的裂口随着‘婆娑剑’的抽离轨迹而形成,一时间,金光迸射,一道清脆且刺耳难受的剑鸣声响彻天地,充满了欢雀,仿佛告诉世人,自己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天地了一般。
“魂兵之五的魔剑,婆娑剑。”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激动,甚至显得有些高昂,红袍人将‘婆娑剑’拿到自己的面前,左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倾听着那欢愉的剑鸣声,口中不断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
从他拿到这把剑的那一秒开始,他便清晰的感受到,这是一把专门为杀人饮血而存在的魂兵,一把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