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情吃的袁穆一阵猛攻,心下不由得怒火迭起,想他自诩为风流儒雅之士,雪原之上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的手段和后台,所以对他都是恭恭敬敬,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眼高于顶狂妄自大性格。
手掌一震,萧别情被袁穆击退一丈,萧别情原本俊美的脸上腾起一阵不正常的血光,抿了一下嘴唇,萧别情右手虚引,一个两尺长短通体银色的梭子出现在他手心之上,这梭子之上银芒流转,依稀有哗哗的水声荡漾。
“可恶,今日便让你尝尝这银河梭的威力。”说完之后将梭子高高抛入空中,梭子在空中飞速旋转,只见梭子愈转愈快,最后只能看见一条长约数丈的银色河流,朝着袁穆当头落下。
森然一笑,袁穆头顶之上血莲愈发妖异,颜色浓郁的看起来像是干涸了的血渍一般,一道淡淡的血光将袁穆周身覆盖,就好似一层血膜一般,血膜化作一件鲜红色的披风罩在了袁穆的后背之上,披风之上血光一闪而没,似乎只是一件平常物事,只是披风之上一朵人头大小的血色莲花,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那长河之上波光粼粼,还未到的袁穆身前,一股强大的气势便先将袁穆团团笼罩,使他丝毫不能移动半步,袁穆此时双眼之中血光更胜,只见他双手环抱缓缓朝着前方虚推,血光中不时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之声,摄人心脾。
袁穆身子看似一动未动,须臾间无数道血影飞窜而出,每一道血影都与袁穆本体一模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真假难辨,那银河之上一股浓郁的纯阳之气荡漾,真是袁穆这血光的克星,只见那万千血影如飞蛾扑火一般,相继被卷入长河之中,消泯于无形。
银色长河毫无阻碍的冲入袁穆本体之上,一瞬间便将他真身埋没在银河之中,只见袁穆本体之上面目呆滞,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毫无感知一般,忽然间警兆升上心头,萧别情赶忙收身回退,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他身后一双血光缭绕的大手,一瞬间便洞穿了他的胸膛,鲜血仿佛不要成本的冷水一样随意飘洒。
手中兀自抓着萧别情的残尸,袁穆脸上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那随行的四人见得自己所保护的人被人一瞬之间杀死,都不由得齐齐怒吼一声,四人修习真气互相练成一片,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土系元力源源不断的朝着四人奔涌而来,一道土黄色的巨浪夹杂着崩山裂石的距离朝着袁穆杀去。
这时候一道金光已经横在了袁穆身前,沈妙妍眼神复杂的看着,此时全然不似人类袁穆,那土黄色的元力落在金光之上便不能前进分毫,沈妙妍手中印诀一变,便将那浩大的土系元力震成满地尘屑,一块块土黄色的结晶散落一地,一股刺鼻的土腥味充斥在场地之上。
四人见得不能建功,齐齐悲啸一声,转身朝着远处飞奔而去,原本如火如荼的空地上霎时之间便人去楼空,沈妙妍呆呆的看着全身血光萦绕的袁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原来就在方才,冷傲天手段尽出也不能抵挡,加之沈妙妍又关心袁穆情况,所以下手丝毫不留,不及数合便将冷傲天击伤,而剑驼见得一时之间难以拿下袁穆,若是让沈妙妍抽出身来,自己几人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也未尝不知,所以心中去意已生,见得冷傲天败退,他便立刻舍了袁穆,扶起冷傲天化作一道赤色长虹消失在天际。
看着浑身血光缭绕的袁穆,沈妙妍脸上露出一股凝重之色,对着身旁的柳鹤亭道:“还要麻烦你帮我护法,我试试看能不能压下他体内的恶煞气息。”
“嗯,你放心施为,在下虽然不才,但是只要在下尚有一吸,必然不会让人打搅你们!”柳鹤亭郑重的道。
祭起金策,一道金色的光束将袁穆牢牢的束缚在光柱之中,光柱下的袁穆厉吼连连,看向沈妙妍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一股怨毒的意味,看起来使人不寒而栗。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沈妙妍盘膝坐定,双手在胸前结起一个玄奥的印诀,一道道云霞注入了金策之中,那金策之上一道道谏言如天女散花一般飘洒而下,将袁穆周身笼罩,金色光柱中袁穆面目扭曲,嘴里发出一声声震怒的狂啸之声。
随着沈妙妍手上印诀的不断交叠,光柱中的袁穆也诸犍安静了下来,不复最初那般狂躁,只是周身那粘稠的血光异依旧未退,双眼之中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沈妙妍脸上喜色一闪即逝,她这金策名叫“大帝金章”,乃是前古遗宝,因为没有最初的祭炼之法,也没有相应的道诀,沈南天为此穷尽心思,举宗之力帮她祭炼金章,也之勉强炼化了二十五重,此宝最是擅长驱除邪物,若是发挥到极致可直接将人名讳纳入金章之中,一旦名讳进入金章之,中便生死全凭金章主人处置。
只见那金色光柱之中金色大字飞舞,袁穆背后腾起一道红光与那金字互相争持,双方丝毫不然,袁穆身前时而血光迎天,时而金光倒卷,这时候他早先头顶隐没的血莲再次出现在天灵之上。
只见原本沉寂的衍星圭,此时也冲出袁穆头顶,洒下一小片凝实的紫光,袁穆双目之中挣扎之色愈发明显,头顶的血莲愈发妖异艳红,依稀中似乎有个丑陋的鬼脸正以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努力施为的众人。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天空之上无星无月,大地似乎一霎那就陷入了一团死寂之中,只余下这一道通天的金色光柱,在这漆黑深湛的夜色中呈现出一抹奇色。
极远之处,一声鹤鸣由远及近,沈妙妍抬头望着云端,一道细小黑影正在迅速变大,转眼就出现在三人所在上空,竟然是一头灰色瑞鹤,上坐一位白发老道。惊讶之际,那瑞鹤显然发现了三人,身体在空中巧妙一转直射而来,唰的一声就出现在陆云上空,巨大的双翅几挥了几下,产生一股强劲的飓风,但是对于下站的三人还是不能产生丝毫的影响。
白发老道飘然而落,周身不染一点尘埃,给人一种看似眼前,实则天边的古怪之感,看来一眼光柱中的袁穆,老者眼神一凌,复有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妙妍,还有一旁垂首而立的柳鹤亭,这才脸色稍霁。
“此处荒无人烟,极为看装束似乎也不是雪原之人,为何深夜值此,姑娘你那法宝之中所罩何人,为何周身的血煞之气如此浓厚,似乎又不对他体内似乎有几股力量相互冲突,这却是奇哉怪也。”老者奇道,只是神色间不复初时的厌恶了。
老者出现的一刻起,沈妙妍便心下一惊,这种完全看不透的感觉,她有生以来只在自己大兄沈南天身上感受过,沈妙妍眼神一转道:“光柱中所困乃是拙夫,因他体内吸入异种真气,无法化解,我夫妇两人便千里迢迢赶来雪原,闻听那半愁谷生有一种仙药名曰“五彩仙兰”,去往大枯山需要一些御寒之物,我夫妇虽然不才但是还略有积蓄,在天一社拍的御寒之物,不想却半路遭到他人袭击,拙夫这才成了现如今这般模样。”
老者听完沈妙妍这番真假参半的话后,脸色缓和下来,对着两人笑道:“无妨,且看老道手段。”说完之后老者也不祭出任何法宝,双手之上亮起一黑一白两团光华,老者双手虚抱,换换前推,一个虚渺的太极图样出现在老者身前,老者轻咤一声,下一卡这太极图样便出现在袁穆头顶,只见阴阳鱼不停转动,洒下一片混沌色的华光。
血莲轻轻一震,发出一片粘稠的血光迎上了混沌色的华光,那混沌色华光不疾不徐,血光逐渐败退,最后袁穆身前只剩下混沌色华光,那华光围着袁穆周身转了九个周天之后,血莲之上光华渐渐隐去,最后又化作一朵小巧玲珑朴实无华的莲花台隐没在袁穆天灵之上。
身子晃了一晃,袁穆眼神也逐渐转为清明,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体内所有的生命都已经消失殆尽一般,踉踉跄跄的走之老者身前,对着老者拱手道:“谢谢前辈仗义出手,否则晚辈这一劫怕是难以度过。”说完之后面有愧色的看着沈妙妍。
老者目光如炬的看着袁穆道:“看小友面相阳和精气内聚,周身所学似乎十分悖杂,但是由于你一心多用,所以才致使你现在修为虽然浑厚,但是境界一直无法快速提升,一旦遇上境界比拟境界高出很多的人便会立刻相形见拙束手束脚。”
袁穆眼神微变,平静的对着老者道:“有劳仙长关心,晚辈一定谨记教诲,看仙长一身仙气飘渺如云,似雾如幻,不知道仙长在何处仙山修炼呢?”
白发老道细细的看了陆云一会,淡淡的道:“云游野狐,四海为家,不值得一提。倒是小友这一身修为令人越看越惊,虽然现在看起来修为不甚高明,但是长此下去,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大放异彩,真是不简单啊,不知道小友贵姓啊?”
袁穆尽力保持着心经的平和,淡淡道:“前辈谬赞了,年少懵懂,看不穿千般迷惘,独寻世间真我;天地游走,道不出凄凉苦楚,只问我心何求;晚辈不过是一个茫茫天道混混浊世中苦苦挣扎的追梦之人罢了!”
白发老道眼神微微有些古怪,轻声道:“追梦何求,恐将成空。你在追梦,我号忘尘,也算是彼此一对了。这雪原近来也是极煞之气环绕,破坏了往昔的大好风光,不是久留之所。”
老者笑道:“索性遇见既是有缘,老道多年不出,不想今日却遇上你这个奇怪的少年,大家便在这旷野之上聊聊如何。”老者说完之后,随手一挥,只见地面上的积雪一扫而空露出了下面干净的青石地面,老者当先席地坐定,沈妙妍扶着袁穆也缓缓坐定,见得四周漆黑,柳鹤亭抛出玉环,玉环环绕在诸人头顶之上,洒下一片柔和的白光,将四周照的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