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日子很不好,但是为了生存,为了求生,就必须生活下去。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在这待了那么久是怎么过的。唉,岁月蹉跎,他能熬到现在就是个奇迹。我一天不见个活人就感觉慎得慌,而他都不知道待了几千年了。
现在在外时空,想想地球就觉得它好孤独,不停的围绕着太阳旋转,越转寿命越少,真不知道它的寿命能撑多久,人类又将何去何从。以前我总是以个体生命思考着问题,总是担心着自己的生死,现在到了另外的时空,发现自己的思维也发生了变化。一旦种群灭绝了,就真的玩完了,曾经恐龙的灭绝就是一个例子。
在这灰蒙蒙的空间里,那怕是一束阳光,我也会闭眼贪婪的享受一下。然而,我所面临的事实是离开了太阳系的未知时空。
“你叫什么名?”躺在地上的老头突然开口说话。“我叫杨子。”我不知所措的回答着他,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名字挺好,等会!你说你叫杨子?”老头猛地起身抓着我说。“你别激动呀,我知道你太久没问别人的名字了,但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我说。“不是激动,是震撼。”他很认真的说。“为何震撼?”我问。“给你说实话吧,当初那个巫师就告诉过我,如果我到了另外的时空,会有个叫杨子的到这来,与他共处多年就能重回原来的地方。”他很严肃的说。“族长,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我非常惊讶。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上次紫影的事情就扯到了我!这太吓人了,为什么会选择我?这是命吗?
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一切了,难不成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局?有人在背后布局?这太不合理了,但如果说是巧合的话,又不像啊。
那老头一点也不关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想着我的到来能使他得到解脱。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只考虑自身的利益,不会再往深去想。
“你无聊不?”我问他。“不无聊。”他说的很简洁。“这么多年,你就靠吃这些植物活下来的?”我说。“不然呢?”他说。“不觉得腻嘛?”我问。“当你觉得存在都是个问题的时候,你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哀叹的说。“也是,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人不到生命的边缘是不会明白生命有多么宝贵的。”“这就是事实。”他说。
我和他就像是被遗忘了的小丑,在每个暗夜里演着独角戏,台下的观众全空空,人情世故,再也感受不到了。
很想念曾经的日子,想念那个属于我的家庭,想念那段旧时光。只要人二选一,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我现在算是忙着活,忙着往长久点活,仅仅只是为了回到地球。回到那个蓝色的星球,体验正常人的生活。
当生活一片灰暗,当阳光不再按时照射,当希望就此磨灭,人的那颗心也就死去了。最近的我就好像丢了魂似的,内心与这里的世界呈现一个颜色。你永远也无法体会这种心慌的感觉,这种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朋友的感觉。渐渐的,我失去了对生活的向往之情。
在这里没有任何时间观念,就像是在虚度光阴,不对,本身就是在虚度光阴,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那个不知名的族长,整天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我真担心他一闭眼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如果是这样我就彻底孤独了。
我坐在这里除了胡思乱想还是胡思乱想,因为再没有事情可做了。如果把人放到一个宽阔无垠的地方,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就只提供吃的,我想你会彻底发疯的。在平时的生活中,手机这个东西就像病毒一样使人上瘾,“低头族”一词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你可以做一个实验,一星期不碰手机,看看你会怎样。我现在的处境就好比是这样的,没有书籍让我获取知识,没有网络让我明白时事政治,更没有朋友陪我谈心说事。
“如果下一秒你会回到地球,你最想做什么?”那个族长突然说话。“我想跟朋友们美美的吃一顿。”我说。“你猜我想做什么?”他说。“跟我一样?”我反问。“不是,我想好好过一天,然后自杀。”他笑着说。也许,这个回答会让人很惊讶,但是,细细想想又怎能不成立呢?他在这里无聊了不知多少个世纪了,到了地球他适应不了那里的时代,更别说生活了。“你的想法很独特,不过是成立的。”我说。“你的想法,估计实现不了。”他说。“为什么?”“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时间观念,而且这里的时间与那边的时间不一样,你怎么能保证你的朋友还活着呢?”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仅有的希望也随之泯灭了。
如果人们忽视广义相对论,那么计算距离会错几千里。1962年,人们利用一对安装在水塔顶上和底下的非常准确的钟,验证了这个预言。发现底下的那只更接近地球的钟走的较慢,这和广义相对论正好相符。这么说来,我所在的地方与地球相比,时间肯定差的太多了。我不敢去想象,也不愿去想。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反正这天意义很大,在我和这位夏尔巴族族长聊天之余,在不远处有一束阳光,竖直照射了下来。我惊讶到不敢相信,那真的是阳光,是璀璨的阳光。这位族长看见阳光,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从步行变为狂跑,我准备跟他一起过去,但他的反应太快了,一路不停歇的狂跑过去。
在这另外的时空里,居然还能看到阳光,我甚是欣慰,感恩大自然,感恩造物主。我也开始朝着阳光照射的地方跑去,就在我欣喜若狂时,他已经跑到了阳光照射的地方,说是迟,则是快,几乎是眨眼间,他在阳光里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