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处于危险之中,时间就会过得特别慢。
拿斧子的只觉过了好大一会,仍是不见斧子斩入肩膀,忍不住睁开眼睛去看,一睁开眼便看到那两把斧子势入闪电般打着转朝这边劈来,吓得连忙又把眼睛闭上。须臾后只觉下坠的身子忽然一滞,两腋下传来撒裂般的剧痛,知道是斧子斩入了臂膀,心道:“完了!”只恨自己以前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出来混,以为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如今两只胳膊断了,成为一个废人,今后可怎么活啊!
想到伤心处,两道泪水滑过眼角,他睁开眼去瞧伤得怎样,暗中求神拜佛的只盼伤得不重,最好还能保住胳膊,哪怕保住一只也是好的,却看到那两把斧子并没斩入肩膀,而是斜插在臂下,之所以感到巨痛是腋下嫩肉硌住斧背的缘故。当即心中大喜,激动的忍不住就要放声歌唱,转念一想不妥,生生把歌咽回到肚子里。自己若无伤必得再去跟李飞羽搏杀,刚刚一交手他已明白,凭自己的能耐想要胜对方与一只蚂蚁要摔倒大象无异,两条胳膊没断很大程度上只怕也是人家手下留情的缘故,再上去岂不是找死?当即脑袋一歪,挂在墙上装起了死,那架势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酥。
李飞羽手向上撩,准备把铁链从脖子上取下。手拿铁链的见状,右手急抖,将铁链挽了个大花朝李飞羽身上套去。李飞羽脑袋一偏,人已人铁链里钻了出来,依葫芦画瓢也把铁链急抖,挽了个更大的花朝对方身上套去。
手拿铁链的哪是对手,眼瞧着铁链已被对方控制正朝自己套来,连忙松手想要丢开铁链朝后躲去,可惜还没把手上铁链丢出,人已被套了进去。他连忙原地打转,要把自己从套子里解出来,但见铁链一个大圈一个大圈绕来,两三下功夫已以身上绕了七八圈,这时再想绕出去已是不能,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双手托着铁链人从套子里钻出来。他才触碰到铁链,对方拉住另一端用力一拽,已把他拽到身前从头到紧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再也动腾不了一分。
手拿开山大刀的此时也已攻到身前,反手一刀朝李飞羽胸口砍来,去势汹汹,一刀要是砍中非把人拦胸斩成两截不可。
老七眼见李飞羽谈笑间把歪嘴斜眼、手拿斧子以及手拿铁链的三个家伙打翻在地,顿时信心百倍。那手拿开山大刀的砍的虽然凶猛,可她一点也不担心,相信手拿开山大刀的必定不是李飞羽的对手,接下来只看坐等李飞羽如何把人放翻在地。猛然间想到手拿开山大刀的这位曾打眼色让她与林杏儿趁机快溜,看来也不是个坏到家的人渣,最少良心还未泯灭,李飞羽千万可别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坏了就不好了,连忙道:“手下留情!”
她喊得虽急,可却已迟了,李飞羽那一脚早已踢出,根本收不住,要是真有心伤人,手拿开山刀的十条命也都玩完。不过事情总有蹊跷,李飞羽见那人砍的凶猛,知道是个狠角色,下手本不留情,打定主意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想:“你砍我胸我便让刀反过来砍你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着刀乱砍人!”抬起脚找了个角度就要往刀背上蹬去,要让那把开山大刀反砍回去,给那人的胸口来一下。猛然间发现那人砍过来的并非刀刃而是刀背,虽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对方决不是心慌意乱之下拿反了刀,其中只怕另有隐情。虽不知本意是什么,但绝无伤自己的意思,何况他这一脚要再踢下去,反而是阴差阳错把自己的脚往刀刃上送,这样一来简直如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不说将脚断成两半,轻伤是免不了的。他当即住了脚,而这时老七的呼喊也传了过来,所以说不管老七喊不喊他这一脚都会停下来的。
不过老七这一嗓子实在凑巧,就好像李飞羽听从她的命令才停下脚的,心中不由窍喜,暗道:“关键时刻他还是听我的!”
李飞羽一只脚立在地上另一只脚斜劈在半空,这种姿势既不立于防守也不利于进攻,如果手拿开山刀的那人此时反斩,他想不受伤都难。一个高手决不容许危险近得身前三尺之内,出于自保,他斜劈在半空的那只脚向后微微一收,然后向前一弹,不偏不斜正好踢在刀身上。要是普通人踢这一脚根本吃不上力,不说踢得中踢不中刀子,就算踢中刀子也如蜻蜓点水一般,改变不了开山刀攻击的方向。可李飞羽不是普通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力道依然不小,不仅把开山刀踢得折出一个七十度的角来,还让刀身撞到拿开山刀那人的胸口,并把其踢得倒飞出去,摔在沙发上又跌到地上。
由此可见这一脚的力道是不小,可李飞羽对自己这一脚所能产生的效果心知肚明,知道这脚的威力决不能把人踢得倒飞出去,更不可能把人踢得晕迷不醒!何况那一脚的力道大都被开山刀吸收了,真正打到人身上的少之又少,连十分之一也没有,哪能把人踢得飞出去。
可拿开山刀的摔到地上之后,双臂撑着地吃力的想站起来,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两只胳膊像得了痢疾一样颤个不停,上半身才起来与地拉开不足一尺的距离,胳膊狂颤三下人已瘫软的趴到地上一动不动,眼瞅着是晕迷过去了。
前有拿斧子的挂在墙上装晕,后有拿开山刀的趴在地上装晕,一时间李飞羽略显迷茫摸不出大小头来,暗道:“这到底是混子还是演员?就凭这演技拿个影帝之类的奖项还不是小菜一碟,难怪这几年国产片拍的越来越惨不忍睹,原来真正会演戏的都当混混了。”直到此时他还是想看看男人喝了‘神仙水’会是个什么反应,从茶几上拎起两瓶啤酒来,道:“你的人都趴下了,要不我们两人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