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蛋是一条无毒的蛇,但并不代表它一口下去,就不会让人感到疼痛,特别是鼻子这种特别敏感的部位,一口下去,绝对让你疼的死去活来。
此时的江破奇就是这种状况,他的鼻子被七蛋咬了一口,眼泪不由自主的刷刷往下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持短剑指着徐天泣手臂上的七蛋,连连发抖,看来气的不轻。
“你……你……“可脸色通红,张嘴后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七蛋闻言对徐天泣嘀咕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一口而已就能把他咬结巴!”两只小眼揶揄的看着江破奇,尽是笑意。
徐天泣弹了弹七蛋的头,眼神又看向掉落地上的铜钟,刚才这铜钟的表现太过诡异,若不是七蛋相助,他有极大的可能命丧于此,现在逃过一劫,不得不暗中提防。
仔细看向这枚铜钟,上面刻着异常古怪的雕文,本想顺着雕文仔细研究一下,可就在心神刚落在雕文之上时,一股莫名的气息传来,让他意识不由得又是一阵恍惚。
连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将视线继续停留在铜钟之上,冷眼看着江破奇道:“有一件事情,让我很疑惑,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
见江破奇右手依然捂着鼻子,双眼仍然愤恨的看着自己,不言一语,呵呵笑了一声:“我看你刚才真的起了杀心,难道就只是因为我让你感觉到了威胁?”
这话一说完,便见江破奇眼神迅速的躲闪了一下,虽然速度极快,但还是被仔细观察的徐天泣注意到,心中的犹疑更甚。
“要你死,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早就说过,挡我路的,都得死!”
江破奇用真元止住了鼻子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在擦拭掉血迹后,狂傲的说道,右手隔空一抓,便见那铜钟又发出嗡鸣声,重新盘旋于高空之上。
望着这一幕,徐天泣心中暗暗冷笑,虽然对这江破奇的做法仍然有许多不解之处,但对方既然一心想将自己置于死地,他也不可能傻到站在原地等死。
你要战,那便战!
徐天泣双腿猛一蹬地,一道白色气旋凭空生出,身形却是从原地消失,看速度竟然比刚才还快了数分。
三脉,因为他连开三脉,真元化为脉力狂涌而出,那道白色的气旋便是脉力与空气混合而成。
江破齐见状,手中的速度连忙加快,那面铜钟旋转速度也是陡然增加,极速向他身边飞回,看来他知道这徐天泣下一刻定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果然,只是一瞬间,身后便传来异响,惊恐的扭过头去,不是徐天泣还能是谁?
说他此时惊恐,那是因为徐天泣的速度竟然又快了几分,脉力与空气产生的气旋还未完全消失,徐天泣便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两人相隔不算太远,但也绝对不是很近,可看他的动作,就像轻轻的跨了一步一般,轻松至极。
的确,徐天泣的速度真的很快,这速度就像进了一条时光隧道一般,只是轻轻一跨,位置便产生了变化,如何不让江破齐心惊!
在江破齐身后出现的徐天泣,并没有因为他面露惊恐便出现丝毫犹豫,一脚便向江破齐的面门踢去,脚带风声,可见力道之大。
容不得江破齐做出任何的防御,只能本能的抬起双臂挡住徐天泣的这一招,瞬间两招相遇。
一道白色的光波又笼罩住江破齐的身体,可也只是阻挡了一下,下一刻便看到光罩的表面迅速的生出无数的裂纹。
“咔嚓!”
光罩碎裂的声音传来,随之落下的,还有一颗四分五裂的珠子,掉在地上瞬间融于乱石之中,不见了踪影。
“嘭!嘭!”
两声物体的撞击声传来,第一响,是那徐天泣一脚踢在江破齐的手臂之上,只见江破齐身体被这一脚踢得倒飞而起,向后方跌落而去。
而第二响,便是那面铜钟落地的声音,在江破齐光罩破裂,两人肢体接触的时候,铜钟的控制变已经消失,落地之后激起满天的尘烟,久久不肯散去。
也就在铜钟落地,传来声响的一瞬间,徐天泣的身影又紧随其后,出现在江破齐的身侧,挥拳便打,让还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江破齐惊骇欲绝!
又是一拳!白色的光罩依然挡不住这猛烈的攻势,只是象征性的出现了一下,便与一颗珠子一同碎裂,不同的是一个是凭空消失,另一个是掉落在地。
这一拳,让江破齐快要落地的身体,又向着高空射去,在空中不断的转换着身体,可无处借力,没有丝毫办法。
而反观徐天泣,身体却是随着这一拳落在地上,看着不断倒飞的江破齐冷笑了一下,这一笑,让空中的江破齐看见,惊恐之情,又加大了几分。
果然,徐天泣落地后又是施展游龙步消失在了原地,随后江破齐便看到一道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前来,而那道身影的方向,正是他身体跌落的方位!
“啊!”
看着徐天泣飞快接近的身影,江破齐不甘的发出怒吼,虽然因为有七雷环的防护,暂时还没有受伤,可照这样下去,手上佩戴的七雷环不消几下便会完全碎裂,等到它完全碎裂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可怒吼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就像一个在空中翻滚的沙包,不断的在徐天泣的击打下变换着方位,想动用真元进行反击,可徐天泣每一击都是如此的恐怖,让他就连招架的时间都没有,如何还能谈得上反击。
七雷环的珠子剩下六枚,白色的光罩就可以防护六次,六次防护的机会,听上去感觉很多,其实不然。
徐天泣每次落地没有丝毫的停顿,然后不断的在半空中腾飞,身体的高速行进,与空气不断的摩擦传来阵阵破空声,落在江破齐的耳中犹如一头吃人的野兽,正在用那尖尖的利爪轻轻的扣着门扉一般。
六次的防护转瞬即逝,江破齐手臂上的七雷环终于光华一暗,彻底变成碎片消失在手臂之上,只剩下一条孤独的手链,还在坚守。
这一次落地,徐天泣终于稍作停顿,淡淡的看着江破齐不言一语,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的右腿有丝丝的脉力涌动,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震动,清脆异常。
江破齐终于抓住了机会,虽然手珠彻底碎裂,化为碎石的一部分,让他感到心痛,可现在并不是表达心痛的时间,只见他将手中短剑置于身前,怒目而视,可这愤怒中却带着一丝惊恐,无论他如何掩饰,还是流露了出来。
“现在才感到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徐天泣看着仍在空中的江破齐低语了一声,话语一完,身体一晃,便“腾”的一下消失。
“来了!”
江破齐见状眼神中的惊恐之色彻底占领了上风,这次徐天泣直奔他面门而来,哪一只让他心生惊恐的右腿,正在他的瞳仁内不断的放大,一阵无力感瞬间产生,心中忽然产出一股念头:“这人竟然比那王麟还要恐怖!”
“嘭!”
一脚正中胸口,便看到江破齐躬着腰被这一脚的巨力直接踢飞,撞在了那面镇魂钟之上,就连镇魂钟都传来呜呜的低鸣声。
那柄天蓝色的短剑在刚才的一击之中也脱手而出,翻转着落在地上直接插进了一块碎石之中,只留下了孤独的剑柄,显露在外。
“镪”
落地后的徐天泣,伸手将短剑拔出,这才发现这柄短剑居然如此锋利,伸出手指轻弹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悦耳异常。
就是这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让徐天泣心中震撼不已,这柄短剑居然内含脉阵,可用真元仔细观察,这脉阵却已残缺,原来打造这柄短剑的人是想将它制成一件灵器,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败,最后沦落为玄器上品。
可就算如此,这柄短剑依然不凡,从刚才掉落插入碎石之中就不难看出它的锋利程度,而且内部虽然脉阵残缺,可仍然有丝丝天蓝色的光华产出,真元自手中运转剑内,一股锋锐的气息蜂蛹而出,气势惊人。
剑柄与剑身衔接的之处一寸左右,刻着一个飘逸的“天”字,真元从剑身流动到这个字上面,更显不凡;让徐天泣暗暗一笑,因为他的名字之中也有一个天。
看向倒地不起的江破奇,此时他面色通红,喉咙间停的涌动,看来是一口淤血正在胸腔之内徘徊,却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肯吐出,看着徐天泣面色复杂,有愤怒,惊恐,但更多的却是绝望。
他刚才做的太过,一心想要置徐天泣与死地,没想到只是眨眼间便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沦落为待人宰割的鱼肉,真是世事无常。
“木牌留下,你可以出去了!”
徐天泣淡淡的说道;江破奇一心想置他与死地,本来徐天泣并不打算如此放过他,可看见他此时的眼神,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种深深的无奈瞬间袭向心头,一时间便产生了放他一马的想法。
江破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见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心中自然高兴,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摸出了两枚木牌,丢了出去。
起身便准备收回镇魂钟,可就在这时却传来徐天泣的话语。
“铜钟也得留下,它和木牌一样,都是我的战利品!”
“还有,木牌好像还差一枚!”
这话让让江破奇一愣,停住了动作,转身向徐天泣看去,良久后才将手中仅剩的木牌丢出,就在木牌离身的一瞬间,身影也迅速变淡。
“徐天泣,心软是你最大的敌人,我们还会再见面,很快!”
伸手接住飞来的木牌,望着江破奇渐渐模糊的身影,徐天泣轻叹一声。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