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天泣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七彩的光芒已经将他完全包裹,随后眼前一花,已经出现在石屋之内。
七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手臂之上缠绕,现在正在深深的熟睡,起身缓步向外行去,一缕朝阳映在脸上,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一夜就这样过去。
伸手挡住稍微刺眼的阳光,样子慵懒至极,若是旁人看见,还以为这人刚刚睡醒。
简单的洗漱一番,徐天泣向着尧凡居住的石屋行去,还没到石屋,便见到尧凡正光着膀子,手提铁木正在晨练,一身让人胆颤心惊的伤疤贴在肌肤之上,在这清晨稍显恐怖。
“呼……”
见到徐天泣走来,尧凡停止了晨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开口笑道:“你可真够懒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才出来。”
徐天泣闻言笑笑:“我可跟某些怪物比不了,受了伤只是睡一觉,第二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
这话让尧凡心中一阵鄙夷,走到旁边擦拭掉因为晨练而出现的汗水,说道:“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还好意思说我?”
他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徐天泣明明经脉尽毁,脉穴炸裂,眼见即将身死,而现在却奇迹般的康复,这体质可是比他还要变态。
徐天泣闻言依然还是笑笑,不再继续与尧凡调笑,等尧凡收拾完毕,才一起向比试场地行去。
路上尧凡脸色渐渐的变得沉重,最后快步走到徐天泣的身前,转身说道:“你真的还要打算挑战慕容天海?”
“是的!”徐天泣坚定的答道,不过脸上却稍显诧异,一脸疑惑的看着尧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我与慕容天海只是私人恩怨而已,你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来。”
也不等徐天泣答话,尧凡又继续说道:“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所以没有必要再为了我涉险,向慕容天海发出挑战!”
徐天泣听到尧凡这样说,停下了继续行走的脚步,遥望远处的朝霞,想了一会儿。
“不,其实我想慕容天海发出挑战,并不是简单的为了帮你,而是有的事情我没弄明白,所以我才会主动贴上去,即使战败,也在所不惜。”
说道这里,徐天泣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丢入山腰下方的云雾中,随着碎石的跌落,思绪也是跟着回到了孤寂林中。
那日为了接住尧凡,被慕容天海一拳击飞,落地后虽然隔着许多灰尘,可还是看到了慕容天海脸上的表情,那股凛冽的杀意,绝不是单单的对着尧凡。
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他徐天泣而来。
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第一次见面,这慕容天海就非得杀他不可,江破奇如此,慕容天海也是如此,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里就答应我一件事,战胜了慕容天海留他一条命,等以后我亲自来取!”
尧凡见徐天泣心意已决,多说也是无用,想了想说道。
徐天泣扑哧一笑:“刚才还在担心我战败,现在就开始说吉利话了?”
仔细的看着尧凡的双眼,轻声道:“看来,你很喜欢那个拓跋玉!”
谁知尧凡闻言,眼神却是一暗,良久后才苦笑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决定,由不得我做主!”
“既然你都不喜欢她,那为何还一心想着要报仇?”徐天泣听到尧凡这样说,疑惑的问道。
“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
“在接受爷爷的提议的那一刻,她的名字就已经被列入了尧家,而且……”
越往下说,尧凡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脸色也渐渐潮红。
“而且,如果不是这一纸婚约,拓跋家可能也不会因此覆灭,所以说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我尧家的身上,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恕罪,仅此而已!”
听完尧凡的诉说,徐天泣皱了皱眉头:“其实我有一个疑问,那慕容天海就算再厉害,怎么可能一人就将拓跋家杀得干干净净,难道拓跋家就这么不济,连一名开脉境界的都没有?“
“而且,你说那破心宝镜本来也是拓跋家之物,慕容天海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随着徐天泣的两个问题,尧凡也是陷入回忆之中,憨厚的脸上稍显错愕,现在仔细一想,这之中的疑点居然如此之多。
“难道……爷爷还有什么瞒着我?”
被徐天泣这样一问,尧凡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说道。
“嗡……”
铜钟的响声,从远处传来,惊得鸟儿扑腾着翅膀四处飞扬,嘴上还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埋怨这钟声让它们受到了惊吓。
“先别想那么多,走吧,等下要迟到了!”
徐天泣看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正是斗场的所在地,拍拍尧凡的肩膀,二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在刚到斗场外,就听到里面嘈杂不堪,听人声竟然比昨日还多,不由感到有点奇怪。
进入之后才发现,这人数果然非常之多,除了斗场内的用以比试的圆台,其余的地方皆是人影,连落脚都感觉有点费力。
“这是来看热闹的?”
徐天泣心中暗想,随即摇头苦笑一下,看热闹果然是人的天性,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宗师居然也不稍加管管。
与尧凡一起,奋力的向前挤去,一不小心用的力度过大,让前方的几人感到不满,转身怒目而视。
可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徐天泣与尧凡,脸上的怒容又便迅速收了回去,只因为尧凡瞪着一双大眼,在徐天泣身后,狠狠的看着这几人。
“怎么,要打架啊……“
只是一个眼神,让这几人心中一怵,连忙向后挪了一下,让开了些许空间。
尧凡就不用多说,打架狂人尧疯子的名号,早就在炼天阁内声名远扬,而这徐天泣也不是什么好鸟,自从结识尧凡之后,也是三天一闹,五天一斗。
这两人在一起可真是绝配,而且这徐天泣的修为也不算低,从江破奇都折在他的手里就能看出,这争斗的功夫,肯定也是一流。
徐天泣倒没有向尧凡那般的嚣张,对着几人露出歉意的笑容,向前方继续行去,等下可是要参加比试,若是就这样落在后方,那可怎么上台?
“哟,怎么才来啊,还以为你为昨天发出的的挑战后悔了,不敢来了呢!”
敢刚挤到台前,旁边就传来一声讥笑,顺着声音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此时眉宇之间尽是嘲笑之意。
“小子,你想打架吗?”
尧凡将对方话语不善,也是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你想打架?就你一个被淘汰的人,还敢站在这里,正是没想到你的脸皮居然厚道如此程度,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上不得台面!”
那少年讥笑着反驳道,右手又指了指二楼:“要不是宗师在上面,我早就将你轰趴在这里,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四周忽然一静,许多人都寻着声音,看了过来。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那少年捂着脸颊,气愤的吼道,眼神却是看着徐天泣。
那只手掌自然是徐天泣的,见这人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笑笑说道:“我怎么不敢打你,我也警告你一下,等会最好别遇到我,不然你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那少年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来是气得不轻,抬头看看二楼,发现宗师等人并没有约束的意思,心中又是一凉。
他本以为这二人会顾忌到这里是比试的地方,定然不会出手,想着冷言嘲讽几句,好凸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可谁知这徐天泣竟然这样不顾规矩,说动手就动手,让他毫无防备,一不留神之下,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一大耳光,心中自然不忿,可他的修为刚到开脉境,知道不是徐天泣的对手,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这人就是徐天泣?果然好嚣张!”
“哼!嚣张又如何,只不过是逞能罢了,敢向慕容天海发出挑战,迟早会被虐得体无完肤,到那时看他还怎么嚣张!”
看见徐天泣与人发生争执,不少见过他的人都是议论纷纷,言语之间尽是讥讽之意。
“呵呵,兄弟胆子可真大啊,这里都敢出手,让王麟我好生佩服!”
身旁传来话语,转过身去,正是在孤寂林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麟。
“哪里,哪里,只是这位兄弟脸上有只蚊子,我帮下忙而已!”
徐天泣对王麟并无反感之处,呵呵笑道。
这话差点让那名被打的少年吐出一口老血,围观的人也是心中鄙夷。
这人当真好不要脸,脸皮之厚,更在修为之上。
王麟也是一笑,不过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稳重,语气郑重的向徐天泣说道:“我叫王麟,很希望下一场比试能够与你战斗!”
“为什么?”
徐天泣闻言面带不解,虚眯着眼睛问道。
王麟倒是洒脱的一笑:“因为你战胜了江破奇,所以我感觉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希望你不要拒绝才好!”
看着王麟的眼神中稍显兴奋之色,让徐天泣一阵无语。
“难道又是一个喜欢打架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