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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雪

玉致与锦绣回到了玉琼殿,刚刚走进殿门,天空中就洋洋洒洒的飘起了白色的小雪花,晶莹剔透的小雪花在空中慢慢的下落着,仿佛正在空中跳着舞着一般,落在人的脸上也只是感觉到一丝的冰凉,并没有寒冷的感觉。

“小姐,真的是下雪了!”锦绣用手接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只是这雪花太小,空气又太暖,雪花一落到锦绣的手中就化成了水珠。

玉致也不禁抬头看向了天空,只见天空中无数个白色的犹如“花瓣”一般的小雪花飘然落下,仿佛来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真美!”玉致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小姐,咱们快些进屋去吧,待会别着凉了!”锦绣虽然也很贪恋这样美丽的雪景,但是她更加担心玉致的身体,玉致如今身份尊贵,一旦身体上有一点的闪失,那可是不知道要掉几个人的脑袋呢!

玉致便点了点头,她早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贵为太后,如今的这个身子也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又怎么忍心让奴才们为难呢?

刚刚一进入玉琼殿暖阁,月容就立刻上前为玉致掸雪,一边关切的问道:“娘娘没有着凉吧?这天也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突然就下雪了!”

玉致笑着摇了摇头,“天有不测风云,难道月容还怪老天爷吗?”说着,一旁的锦绣和琥珀几人也都被玉致说的话逗笑了。

月容也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奴婢倒是不敢责怪老天爷,只是没有让娘娘着凉便好。”

“哀家没有着凉,这下雪的时候天气反而不如平时冷了。”玉致自然知道月容关心自己,又继续说道:“外面下雪了,下午哀家哪也不去了,不如咱们主仆几人在暖阁内做衣裳吧?”

“好啊,既然娘娘说了,那奴婢立刻去准备针线布料。”月容立刻点了点头,忙出去准备去了。

“娘娘还是先用午膳吧!”锦绣一边将玉致的外套脱去一边服侍玉致换鞋,玉致则坐在滚烫的暖阁小炕上面。

“哀家倒是不饿,就随便吃点点心吧!”玉致倒是没有什么胃口,加上早膳吃了许多,这会子倒真的不怎么饿了。

“那奴婢立刻让小膳房送过来几样点心!”锦绣也立刻去安排去了。

玉致独自一个人坐在暖炕上面,看着窗外越发飞扬的雪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不一会,月容便遣着小年子和小栋子捧着几匹布料走了进来,将布料和毛皮放在了小炕上面。

“娘娘,奴婢挑了几匹厚绵绸和宫绸,正好可以制作过冬的衣物,这里还有一些三等貂皮和灰鼠皮。”月容一边摆弄着布匹和皮毛一边说道。

玉致看了看那几匹布料,都是颜色比较素净而又不失华贵的颜色,玉致不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如今虽然是太后,但是毕竟是皇上、皇后的长辈,在宫中不宜穿的过于鲜艳,艳过皇上的嫔妃就不好了。

这时候,锦绣也端着几小碟冒着热气的点心走了进来,将点心摆放在小桌上面。

“锦绣,你去将月桂、流苏她们也喊进来,还有香草和甜儿,这天寒地冻的,都进来烤烤火盆子。”玉致屋中服侍的宫女是锦绣和月容,再近一层的便是琥珀和碧玺,像月桂和流苏是在殿外服侍的,而香草和甜儿则是粗使唤宫女,平时是没有资格进入正殿及暖阁中的。玉致今天让她们都进来便是对她们最大的恩赐了,再则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玉致也是真的心疼她们。

不一会,月桂、流苏等四个丫头都诚惶诚恐的走进了暖阁,玉致看了看她们又对锦绣吩咐道:“锦绣,你去让小膳房再多做一些点心,还有热奶茶,待会送过来!”

“是,娘娘!”锦绣便笑着去安排了。

“今天是今年的头一场雪,虽然外面不是很冷,但是也毕竟是入冬了,娘娘心疼你们让你们进入暖阁取暖,咱们也趁着这几天的空档将全殿中入冬的衣物鞋袜制作出来!”月容代替玉致发布着命令。

“你们也不用拘谨,咱们关上殿门都是一家人,哀家也不跟你们外道了,咱们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吃着点心,再喝几口热奶茶岂不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玉致说着,便带头拿起了一块点心,也没有盛在小碟中,也没有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抓的。

本来几个小宫女还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她们看见堂堂一国太后竟然可以如此的随意,她们心中的紧张立刻就少了一大半。

玉致又朝着碧玺递了一个眼神,碧玺立刻会意,主动用手抓起了一个奶油光头,说道:“来,咱们也都别客气了,快些谢谢太后然后干活吧!”

大家看见碧玺也是这样做的,便一个一个的上前谢恩,然后也都效仿着碧玺的样子抓起点心吃着,暖阁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随意了许多,很快主仆便打成了一片。

宫中每到换季的时候都需要六局的小宫女制作大量的衣帽鞋袜,在宫中的一件里衣或一双袜子都是需要精心制作的,差一点穿着的人都会感觉到不舒服的。而宫中又是有着许多的主子,哪一个不满意都是要掉很多脑袋的,所以在宫中每一步都要格外的小心。

玉致听说先皇在世的时候,每一天都要更换一双袜子,而且一双袜子只穿一次。宫中的袜子都是用白绫布和黄绫布所制,穿上去柔软妥帖,袜子上面要有两边刺绣,并且在刺绣手艺上面追求精益求精,有一点的线头和粗糙都会让穿着的人不舒服,而这一双袜子的制作周期就需要三天,可见宫中有多少宫女专门为先皇制作袜子。

玉致对袜子到没有先皇这般挑剔和浪费,但是穿着舒适还是必须的,这样精细的活计自然是交给绣功最好的月容来完成。玉致正在缝制一件冬季里面可以穿的棉外套,抬眼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忙碌着的锦绣,此刻她正在纳鞋底,看那鞋底的尺寸应该是男人的鞋子。

玉致顿时便明白了锦绣定是为宋桂做鞋,不免有些偷笑。

“锦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呢?”香草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自然不明白锦绣正在纳鞋底,于是她便好奇的问道,这一问也正好替玉致问了。

锦绣脸不免一红,忙说道:“我正在纳鞋底呢!”

“纳鞋底?姐姐可以教给我吗?”香草一听说锦绣在纳鞋底,立刻雀跃的问道。

“香草,你锦绣姐姐纳鞋底送给心上人,你也有心上人吗?”一旁的月容不免开起了锦绣的玩笑。

“姑姑,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锦绣立刻脸红到了耳根,扯着嗓子狡辩道。

“香草没有心上人,不过倒是可以给小春子、小夏子他们做几双,我经常看见他们成天站在外面,冻的直跺脚!”

香草的话使暖阁内的几个人都相对无语,殿中的小太监们确实都是很不容易的,每天最早起来的是他们,最晚休息的也是他们。而且太监的俸银很少,加上他们又是家中极其贫穷的,否则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进宫当太监呢。这样一来,他们便不舍得给自己穿好的,所以冬天里他们往往是最苦的。

“香草说的极是,咱们应该多给李公公他们做些厚底棉鞋和棉衣棉裤,不要吝啬材料!”玉致立刻发话起来,她也是由衷的心疼他们。

“是,娘娘,宋桂他是太医,家中什么也不缺,奴婢这双鞋就给小春子吧!”锦绣立刻说道。

“咱们一人做一双吧,来,我教你们纳鞋底!”月容也立刻加入了进来,拿起了布料和锥子,教起了几个小宫女纳鞋底。

玉致也凑到了月容的身边,认真的看着她教授制作鞋子,看得十分仔细。

外面的雪一直没有停的意思,一直下到了傍晚,玉致也和殿中的小宫女们做针线活做到了傍晚,直到外面小春子催促了好几次,玉致才吩咐传膳,并且点名要什锦锅子。

“这下雪天吃锅子正好!”锦绣随口说道。

“是啊,奴婢也很想吃呢!”一旁的甜儿小声的嘀咕着,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自然嘴馋一些。

“既然你们都想吃锅子,那么就让小膳房准备一个大锅子,然后多准备一些材料,今晚咱们全殿上下来一次聚餐,庆祝这入冬的第一场雪!”玉致见几个小宫女都很想吃火锅便主动的提议道,她也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热闹一下。

“娘娘,奴婢们跟您一同吃火锅,这不太合乎规矩!”月容虽然心中也有些期待,但是仍然上前奉劝玉致。

“不要紧,这种天气别人又不会来,就算来了也不要紧,大不了让她一起吃呗!”玉致的兴致已经被调动了起来,月容是很难劝住她的。

月容看了看窗外的漫天飞雪,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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