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凭天房之主起誓,假若天下的英雄全都押在我的手中,有你出面求我释放他们,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全部释放。看在你和这位美丽公主的面上,我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安塔拉转过脸去,对穆丽曼公主说:
“公主殿下,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愿明天库必特就回到这里来。”
说罢,安塔拉及皇太子希尔凯勒飞身上马离去。穆丽曼公主返回宫中,而她的心还在想着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并盼望他和安塔拉及早返回。
安塔拉和希尔凯勒回到营地,进入帐篷,坐稳之后,安塔拉对舍布卜说:
“把库必特带到这里来!”
[0887]皇家联姻
眨眼的工夫,舍布卜把库必特带到了安塔拉的面前。
库必特向安塔拉和希尔凯勒行过吻地大礼,向二位问安,并对自己的行为向二人道歉。安塔拉对库必特说:
“公子,我想放你回去。”
库必特听后说:
“阿卜斯、阿德南骑士英雄,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凭创造宇宙、日夜的上帝起誓,我永远信守自己的诺言。请你把我作为你的一个伙伴和弟兄吧!我和我的国家重臣将加入你的队伍,跟你出征四方。你将成为我应付各种意外事件和灾难的救星。”
安塔拉听库必特这样一说,认定真言由衷,于是说:
“库必特,我知道这座城是你的城,这座城堡是你的城堡,它完全听候你的命令。不过,我要你凭信仰起誓,你要服从拜占庭皇帝的统治,不要违背他的意志,按时向他纳税;如若不然,凭天房、玄石和渗渗泉起誓,我就挥舞这口宝剑,让你的首级飞离你的双肩。”
库必特说:
“骑士之王,你说凭什么起誓吧,我一定照你的要求办,决不违抗。”
舍布卜说:
“胞弟,我来让他起誓。”
“就照你的想法行事吧!”安塔拉说。
舍布卜朝库必特走去,对他说:
“公子,你起誓时,要说这些话:凭无父而来到人间的耶稣基督、盖纳阿教堂、穆苏沃尔修道院和主持棕枝主日棕枝主日:亦译“圣枝主日”和“主进圣城节”。基督教节日。据《新约圣经》载,耶稣“受难”前不久,骑驴最后一次进耶路撒冷城。据称,当时群众手执棕枝踊跃欢迎耶稣。为表示纪念,此日教堂多以棕枝为装饰,有时教徒也持棕枝绕堂一周。教会规定在复活节前一周的星期日举行。纪念仪式的大主教起誓,我诅咒教堂执事、看门人和主教。我要把垃圾室中的驼肉碾成粉末,我要砸碎大主教用来盛尿液和残留物的壶,我要惹怒圣母玛利亚及耶稣基督……”
舍布卜话未说完,库必特急忙说:
“这都是我的信仰啊!我怎能听他人一说,就贬低自己的信仰,并且以他人的信仰起誓,为他人效力呢?”
希尔凯勒和安塔拉异口同声道:
“你只有这样起誓,才能使我们满意。”
他们坚持要库必特按照舍布卜所说的起誓,库必特无可奈何,只有服从。库必特一番起誓之后,大家的心都平静了下来。随即,安塔拉为库必特取下绳索桎梏,让他恢复了自由,之后对他一番盛情款待,敬重有加。
库必特得到释放,心中甚感快慰,连声赞扬、感谢安塔拉等人的举动。希尔凯勒令手下人为库必特牵来一匹鞴有拜占庭皇宫御用金鞍的宝马,库必特跃上马背,向着绿色草原飞驰而去。
库必特经受过被俘的痛苦,此时此刻获得自由,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来到了宫殿大门外。宫门开启,家人及朋伴们纷纷围拢上来,欢声雷动。库必特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向国家重臣们讲述他与安塔拉之间发生的事情。
穆丽曼公主向库必特讲了他们与安塔拉之间在宫中会面的情况,谈到穆丽曼如何要求安塔拉释放库必特的情景。之后,库必特登上城堡,派人把国家要人们以及可靠的亲朋唤来。
仅过片刻,大家从四面八方赶来,陪同他们到来的还有大主教和修士、牧师们。人们到齐,库必特对他们说他与安塔拉之间的议和,还把详情向大家述说了一遍。大家听后,无不感到喜出望外,欣悦不已,心中的忧虑已经烟消云散。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在城堡中传开,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巨大的欢乐之中,他们欢呼雀跃,直到东方透出曙光。
天刚亮,城堡内响起了鼓号声。希尔凯勒和安塔拉听到从城堡传来鼓号齐鸣声,知道他们的愿望就要化为现实了。
库必特国王一早便飞身上马,骑士英雄们亦跃上马背,牧师、大主教、修道士们举着仪仗行进在库必特国王一行人马的前面,向着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和安塔拉等拜占庭大军的营帐走去。
希尔凯勒和安塔拉急忙出迎,将库必特国王迎进希尔凯勒皇太子的帅帐,一番问候致意,送上饭菜,宾主共同进餐。吃罢饭,又送来美酒,宾主把盏畅饮。当晚,库必特国王就在希尔凯勒的帅帐中歇息;在那里,库必特国王度过了极为惬意的一天。
第二天,库必特国王把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和安塔拉一行迎进王宫,殷勤招待他们。希尔凯勒和安塔拉一行在王宫中度过了十天清闲、舒适的时光。之后,希尔凯勒向安塔拉透露了在他心中埋藏了多日的秘密。他悄悄对安塔拉说,他爱上了穆丽曼公主。
安塔拉听希尔凯勒说出自己的心事,立即唤来库必特国王,商量向公主求婚之事。库必特国王得知安塔拉的意思,说道:
“主公,这一定要与公主面商才好;如果公主同意,事情一顺百顺;假若公主不同意,对皇太子也不会带来任何不便。”
说罢,库必特国王站起身来,转身走去见穆丽曼公主,向她说明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的求婚意愿。
穆丽曼公主听后,心中暗喜,正所谓久旱大地喜迎甘霖,她当着众多家人和亲朋之面,一口应允。
库必特国王听后大喜,离开公主那里,走去向安塔拉报告喜讯,安塔拉听后欣悦不已。安塔拉立即走去向皇太子希尔凯勒报喜。
库必特国王带着主教和大主教们来到希尔凯勒的帅帐,下令为公主穆丽曼与希尔凯勒皇太子举行结婚庆典,一切程序按照他们的教法规定进行,宾主们沉浸在巨大的欢乐之中。当晚,新郎、新娘入洞房。皇太子希尔凯勒看到新娘美丽、温柔、娴淑,激动难抑,如痴如醉。他仔细打量新娘,只觉得她就像轻云浮动的夜空中的一轮金色的圆月,仿佛是造物主用特制的绝美模具铸造出来的,精美至极,不可言表。新婚之夜,希尔凯勒自感好像在梦幻中似的,说不清有多么快活,多么开心,多么舒畅。希尔凯勒像发情的公驼一样将新娘紧紧搂在怀里,继之不住地举杯畅饮,不知不觉已见东方透出了曙光。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和大地。皇太子希尔凯勒离开新娘穆丽曼,来到安塔拉·本·舍达德的大帐中,看到使他在异域得到做新郎洪福的马丽娅小姐,对之有说不尽的感激之情。他对她说:
“马丽娅小姐,唱支曲子给我们听听吧!我们很想听听你的歌喉啊!”
顷刻,铙钹声响,琴声奏起,舞女们和着乐声翩翩起舞,将那一昼夜的欢乐推向新的高潮。马丽娅小姐派人取来一把印度工匠特制的六弦琴,调好琴弦,像乳母怀抱婴儿那样抱在怀中,玉指轻弹,琴声悠扬,在座者无不感到心荡神驰。继之,马丽娅小姐唱道:歌令君陶醉,主仆位倒换。
仿佛曲出口,和声挂琴弦。
苗条身匀称,音韵润肝胆。
调门酷似那,大卫亲手传。
明妍夺魂魄,新朋旧友赞。
嫉妒眼忙闭,欢畅赠群贤。马丽娅小姐唱罢一曲,在座的人无不欢快欣喜。旋即,小姐改变节奏,接着唱道:云眼泪垂落,笑声似雷鸣。
雷云天空现,时西又时东。
黎明大军至,晨阳红彤彤。
百鸟唱枝头,怀春思钟情。
芳菲满人间,处处显欣兴。
青年洪福广,位居双子星。
语出如歌唱,闻者尽享用。
赞之觉词贫,意在不言中。
[0888]神奇城堡
马丽娅小姐唱罢,走近安塔拉,对他说:
“阿拉伯骑士英雄,请原谅,现丑啦!”
安塔拉对舍布卜说:
“舍布卜,把我的马牵来!”
舍布卜走去牵来千里驹,安塔拉立即飞身上马走去。库必特国王和所有宫女以及马丽娅小姐齐心为安塔拉和皇太子希尔凯勒效力。宫女们点燃赤金烛台上的神奇蜡烛,举在手中;若有蜡烛突然熄灭,只要用手摇晃烛台,蜡烛登时恢复光明。众宫女高举蜡烛为安塔拉一行照明,一直将他们送到自己的营帐。
送客的人们离去之后,安塔拉就寝歇息。皇太子希尔凯勒与穆丽曼公主同眠共枕于喜帐之中,太子期望终日不与公主分离,共享鱼水之欢。
欢乐总觉夜短,不知不觉天色大亮。安塔拉走来,向皇太子祝贺新婚欢乐,问他一夜情况如何,希尔凯勒说:
“凭耶稣基督起誓,一夜胜过数夜,一切如愿以偿。”
安塔拉听后为他感到高兴,对他说:
“主公,我是你的一名奴仆,有什么事要办,只管吩咐。”
过了一会儿,当地要人们来送礼,带来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旋即,开始举办宴会,一连十天,宾主全都沉浸在了巨大的欢乐之中。席间,当地要人们向来宾赠送礼袍,来宾皆大欢喜。
库必特国王走到拜占庭皇太子希尔凯勒和安塔拉的面前,对他们说:
“主公大人们,你们可否愿意登上城堡,一览那里的宝库和珍奇古玩?”
“当然愿意,求之不得啊!”希尔凯勒和安塔拉异口同声回答。
安塔拉、希尔凯勒等人站起身来,在众多手握宝剑和长矛的侍卫们的护卫之下,行至姑娘们簇拥着公主走出来的那座拱门前,库必特国王上前把门打开,第一个走了进去。
列位听官,阿卜斯部族的一位老者曾亲口对我说,他听舍布卜对他讲过那座城堡里的奇观,说门开启之后,看到红石头台阶,于是拾级而上,看到那里有个平台。平台上有座骑士塑像,有真人真马那样大小,马背上骑士手握长矛,威武雄壮。平台的尽头有阶梯,梯宽二十腕尺,长三十腕尺,那是供人马出入的大通道。舍布卜对他说:“我们向门的右侧走了约两百腕尺,见那里出现第二道门,结构比第一道门还讲究、精巧,门是用斑鸠木做的,门钉非银即金铸造。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观、考究的门,听说是祭司们当中的能工巧匠的手艺。开启这第二道门,我们看到一位高大骑士,手握明晃晃的宝剑,看上去一剑足以将大山劈开。我们朝那位骑士望去,不料却见那骑士冲着我们走来,像是要向我们发动进攻。那骑士身材高大,膀宽腰圆,看上去勇敢无比,无所畏惧,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直冲我们而来。我的胞弟安塔拉急忙望着库必特国王说道:‘国王陛下,这位骑士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啊?为什么要向我们发动进攻?’库必特国王忙解释说:‘骑士之王,不会的!这是一位大英雄的黄铜塑像,是希腊雕塑家在许多年前创作铸造的。’安塔拉问:‘既是一尊塑像,为什么像一个真骑士那样保卫着这个地方呢?’库必特国王说:‘骑士之王,你有所不知,虽然这是一尊骑士塑像,但当人们走近他时,那骑士手中的宝剑就会转动,势如强风,即使触到大山,也会将大山劈成两半。’安塔拉听后说:‘凭主神起誓,这塑像的确神奇无比。’”
安塔拉听过库必特国王的介绍,对库必特说:
“你先走近塑像,让我们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吧!”
库必特国王朝那骑士塑像一走近,那塑像果然像螺旋一样转了起来,又像大军将领一样纵马扑将过来。见此情景,安塔拉心中好生奇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安塔拉对库必特说:
“我们遇上了这么一个魔怪,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使我们无法行动,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库必特国王说:
“我能让塑像骑士停止活动,不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
“你让它停下来,也让我们看一看你如何让它停止活动吧!”
库必特国王走近骑士塑像,把手伸进附近的一个孔洞中,原来控制塑像转动的机关就安装在那孔洞里。孔洞中间有一只金鹦鹉,鹦鹉的喙上有一个圆环连着塑像的大理石底座。库必特伸手拉住那个圆环,提起那块大理石,便见石板下有一道赤金链条与河上的水车相连。水车上的水斗是白银制成的,从海上灌满水,通过黄铜水管倒在雪花石砌成的水池中,然后再流入红、黄、白各色大理石砌成的水槽里。这些水槽流经城堡,然后通过铅管流入花园,灌溉那里的花木。在那道赤金链条的一侧,还有另外一道链条,与装有水银的金制车斗相连,另一端则连着那尊骑士塑像;前面已经提及,那骑士手中握这一口宝剑,一旦劈下,足以将大山斩成两半。当水车转动,金制车斗中的水银倾倒出来时,骑士塑像也就停止了转动,那骑士也便停止战斗。懂得这种原理的人,若想让骑士停止旋转,他会走向前去,伸手拉那道链条,水车停止转动之后,骑士塑像随即便静止下来。
库必特国王走去一拉那道链条,骑士塑像果然停止转动,希尔凯勒、安塔拉等人快步走了过去。最后走过去的是舍布卜及其儿子海德鲁夫。
库必特国王在前带路,安塔拉发现自己已经登上了城堡的另一层,回头朝那骑士塑像望去,见那骑士又旋动起来了。见此情景,安塔拉惊奇不已,自感身处幻境,一切都是那样新奇罕见。
他们来到一座铁门前,进门之后,到了城堡的中部。安塔拉站在那里,放眼望去,但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堡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安塔拉说:
“凭创造人类的主神和天房起誓,这是什么地方呀?好高的城堡,都接近天啦!”
安塔拉留神仔细观看,但见那座城堡全用石头砌成,数座高塔层次错落有致,看上去坚固美观,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