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人匆匆远去的身影,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什么缘由,我是凰国的帝姬,却在青楼被养了十年?被兰魅追杀,被师傅们救起,五年后又与鬼族之王纠缠,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哪曾想身边朝夕相处的某个人竟然是鬼族之人?所有的线索看似无关,却似被一只无形的手串联在一起,而谜一样的答案,我却想不出来,总觉得自己的身世是关键却偏偏是一无所知,哎,看看自己如今身陷囹圄,想再多也是白搭,所以我也只能在这黑夜里静默,静默,任由这无边的静默慢慢吞噬着……有句名言谁说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宾果,在铁栏杆开了之后,我确实体验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理论的真实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门一开,小明同学就不客气的将我架了出来,“红毛,你想对我做什么?”
小明同学一声冷哼,酷酷道:“祭天筹血。”
啥,又是搞祭祀,嘿,我说我怎么就跟这没完没了呢?司昭听到动静,睁开了紫眸,满是防备的看着宵明,“首辅,你要将凰主带去哪里?风绝夜要是知道你擅自做主,定会治你的罪!”
红毛哈哈大笑一阵,完全不把司昭看在眼里,一副你是个什么东西的模样。“我说云大公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红毛一转身,拽着我就走,却不想“咣”的一声,司昭的铁门开了,他理理袍裾,将皱掉的衣衫稍稍打理了一下,斯斯文文的从那里走了出来,仿佛不是出一间笼子,而是出一间厢房,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优雅贵气,我莫名的叹了口气——此乃强人是也!
“我要与凰主一起去!”司昭乘着宵明发愣的当已经走到我们身边,“首辅,你这样会弄痛凰主的,还是交给司昭吧。”
司昭的话轻且柔,就跟妈妈对着小孩说,宝宝痛痛了,不怕不怕,乖,到妈妈这里来!真真是柔情似水,超级奶爸来着!
宵明黑了一张脸,“看来你的功力恢复了几成,但是你这样做,不会太不自量力吗?”红毛的手一挥,就有一大帮子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大致的扫了一眼,冷汗流了一地,你爷爷的,二比N百,那是绝对没戏,老话说得好啊吃亏非好汉,好汉不吃亏,咱们是好汉,所以绝对不做傻事,回头对宵明勉强露出个笑“我说红毛,反正我快挂了,你好歹要找个熟人送我一程嘛。”
宵明冷哼一声,放开了我由得我去,我抬手拉拉司昭,眼神示意他别乱来,司昭柔柔的笑着,反握住我的手,“凰主别怕,这次绝对不会有事的。”我感动的望着她,眼睛成了星星状,将他的话自动升级成,“凰主,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呜呜,我的司昭啊,虽然我知道真相只有一个,可是有的时候,人还是会选择谎言的。
“恩”我坚定的也牢牢拉住了他,彼此给彼此力量。宵明见司昭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也便随着他陪着我走去祭天的路上。
“哼,凰主果真是艳福不浅,临死还能找个美眷相伴!”红毛冷言冷语,司昭却是淡笑不语,只是一把揽过了我肩,轻轻的拥着,一手坚定的握着我的柔夷,将我护在了他的一小方天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莫名的给我一种安全感,总觉得不是走上那不归路,而是与他相携正在步入婚礼殿堂……
祭坛到了,远远的我就望见了那八卦形的祭坛,祭坛上插满了写着不明文字的黄色大旗,中间摆着香案,插了三只巨无霸大香,估计都够点一年的了,在香案的左侧放了一套刑具,全是密密麻麻的被削了尖的竹孔管,我的心不觉一跳,乖乖,这莫非就是原始的抽血工具?
我吞了吞口水不觉往司昭的怀里钻去,但是那红毛走到我眼前,阴测测的笑着,问我:“凰主,您想要一个痛快,还是……”说着,眼神瞟了那一眼密密麻麻竹孔管。
我浑身抖了一下,怕的要死,却是死鸭子嘴硬道,“你个死红毛,臭小明,我是绝对不会无偿献血的!尤其设施还这么差!”说完,不自觉的再往司昭的后面缩了缩。
宵明恼羞成怒,探手往我这边抓来,司昭立马咬破了手指虚空画了道符,隔开了他的攻击,顺手将我往后面一护,傲然道:“宵明,若是风绝夜知道你们先斩后奏,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好你个司昭,难怪当初抓住你的时候毫不费力,竟是为了留存功力做最后一搏,倒是我小瞧你了!”红毛看着司昭,手中的双剑开始发出刺眼的红光,犹如红宝石的光亮魅惑妖异,“不过,本座念你平日对我族多加拂照,并不想与你为难,只要别妨碍我鬼族的大事,你便还是鬼界的贵客,你的魂魄一定是五行灵主最后被收走的那一个!”宵明恩威并施,晓以大义,希冀司昭能够袖手旁观。
而司昭温润的脸则开始结冰,那紫眸开始散发一种犀利的光芒,“首辅,明知司昭之意,何苦为难?”
红毛的脸也冷了下来,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丈,司昭的口中默默念着什么,宵明的双剑红色光芒大盛,而随着那红莹莹的光,红毛仰天长啸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么个伤兵败将要怎么保护她。”“她”字刚落,双剑挥出,司昭反手一推将我推理战圈,用沾血的手指虚画着什么,口中喃喃有声,一时间宵明竟无法欺身向前,而司昭不知怎么的,唇边竟有血丝不断的滑落。
我在一旁大急忙,喊道:“快些叫唤黑娘子,白龙鹿啊,你撑不住的。”
司昭无力的一笑,摇摇头道:“若是召来了它们便永远都出不去了,我……不能这么做!”永远都出不去?这就是结界的力量,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地方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人间到鬼界或许只要一个念头,而由鬼界回到人间却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司昭,司昭,你明明知道出不去,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子,二百五,疯子……嘴边咸咸的,那是谁的泪。
红毛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那抹银白拼了命的与他纠缠,想淡化那抹血腥的红,却终归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红芒闪过,那抹银白在胸前瞬间盛开了一朵血莲,司昭单膝跪地,终是受不住那股腥甜,呕出一口血来。
“司昭……”我跌跌冲冲的跑到他身边,用手捧起那朵血莲,心猛的一抽,那张本是白里透红的容颜如今与白发一体,灰白一片。
“哒、哒……”宵明的铁靴一步一声,声声敲进我们的心里,司昭一手慌乱的护着我,一手又要护着胸前那道伤口,一时间倒有点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宵明走得近了,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们,仿若只是望着两只蚂蚁一般,只等他的铁靴踏下我们便尸骨无存,化为粉末……
“云司昭,本座最后一次告诉你,本座今次无意对你下手,只要你让开!”
司昭勉力摇晃着站起来,笑得如云烟一般飘渺,声音虽轻,却一字一字钉进我的心里,“不、可、能!”
宵明听罢似是动了真怒,手中两把双刃的红光再次亮起,我顿时明白宵明的第二波攻击马上进行,除非有奇迹,然则我与司昭只能作对同命鸳鸯,我大哭的摇着司昭道,“别逞强了,与其两个人一起死,倒不如牺牲我一个!”
随即推开司昭,一头往宵明撞去,“红毛,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臭小鬼,你们欠我N多美男,记得下次投胎给我找个富贵人家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