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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人与少年

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秉承着一种同样的信念,那便是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显然,这座竞技场里的人们也同样信奉这一信念。

就在刚才,沐熙的那枚徽章穿透拜伦的胸腔时,人们眼中的表情便从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恭敬与崇拜。让人好奇的是,他们似乎有着良好地控制情绪的手段。从一开始的不屑于顾到后来的憧憬仰慕;这期间,他们的表情变化丝毫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好似本就如此一般。

比斗场中,沐熙撑着一把纸伞,淡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赫格伯·拜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响。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此时的身体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奢侈地动作。方才,在拜伦倒地不起的那一瞬间,裁判台上的那位枯瘦老人便出手了。只是那位老人的实力远远超过包括沐熙在内的所有人;所以,至少在观众眼中,此时的赛场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年轻人,明天的比赛你可以不用参加了!”老人的声音在沐熙耳边响起,“我会向教宗陛下那里为你索要一个大比的名额。但在此之前,我有些话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沐熙的身体在老人话语结束的瞬间便重新恢复了行动力,但他还是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只是在将双眼闭合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地站在赛场中。片刻,他闭合着的双眼再次睁开,并朝着观众席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发现艾谱莉的身影后,便转身离开了比斗台……

…………

在雪城竞技场的不远处,有着一条让人们流连忘返的街道“加斯特”。“加斯特”是斯嘉蒂王国中最著名地美食聚集地;特别是在有着盛大活动的日子里,这里的美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蜂拥而至。

“哎呀,烫死我了!”艾谱莉将手中一枚刚刚炸好的虾仁扔掉,反手捏着自己的耳垂说道。

“早就给你说过了小心烫着,等凉下来再吃,你就是不听!”沐熙一面说着,一面将艾谱莉扔出虾仁接到手里,随手一抛扔进自己的嘴中。

“哼,炸好的虾仁当然要趁热吃。不过你也别想着用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本小姐!”艾谱莉看着沐熙把虾仁吃掉后心满意足的样子,脸上洋溢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是是是,您说的真对;我哪敢收买您呐!我只是觉得您在竞技场里等了我这么长时间,有些过意不去。”沐熙在看见艾谱莉越发喜悦的表情后,赶紧加大马力奉承道。

“那行,你去把东面那家的芝麻球买来,他家的芝麻球最好吃了。要是我吃的开心了,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艾谱莉被沐熙的话哄的甚是高兴,欢喜间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家小吃店说道。

“行!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沐熙闻言后,赶忙向着那家店走去。其间,他不时地回头打量着左拥右抱怀揣着一大堆美食的少女,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笑了,笑了就有门了。”沐熙咧嘴笑道,想着刚从竞技场中出来的时候,这本应该对他关心体贴的少女,非但没有向前询问他比斗的状况,而且还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毫无道理地训斥了一番,然后便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一言不发,闹起脾气来。面对如此情形,还好他急中生智,将少女带到了这个地处。想当初,他刚刚来到此处时,可没少来这里吃吃喝喝,当然最后还因身无分文的骗吃骗喝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艾谱莉,你要的芝麻球来了!”沐熙晃晃脑袋甩去心中的胡思乱想,将手中刚刚买来的芝麻球递到少女的手上。

“嗯,真好吃,谢谢你啦!”少女捻起其中的一个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向着沐熙告谢。

“不用客气!不过,这个吃完我们就回去吧。今天天色已晚,况且你还要准备明天的小组赛。”沐熙看着吃的兴起的少女,不由得劝说道。

“好的,好的。吃完这个咱们……嗯,真好吃!”少女塞满小吃的嘴里嘟囔着。

沐熙看着一边吃,一边继续前行的少女摇了摇头,并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拜见陛下!”庄严雄伟的大殿里,一位枯瘦老者正弯腰向着大殿上方的座椅行着鞠躬礼。

“光明啊!不必如此客气。你有什么事情吗?”座椅上,身穿白色教袍的老人朝着下方的枯瘦老者说道。

“陛下,在今天的预选比试中,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枯瘦老者直起身子,向着端坐在上方的老人说道。若此时此刻沐熙在此,他一定会认出那大殿下方的枯瘦老者,正是将他禁锢在赛场上,与他谈论条件的那位老人。

“哦?说来听听。”身穿白色教袍的老人显然对其刚才话中的那人起了兴趣。

“遵命!”枯瘦老者再次鞠躬回答道。“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片刻,枯瘦老者将竞技场中,沐熙那场比试的过程完完整整地向穿着白衣教袍的老人描述了一边。然后他躬身退到大殿的一侧,静静地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圣殿大比的名额给他一个又何妨?”白衣老人向殿下的枯瘦老者说道,接着他又开口道:“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点好!”

“谨遵圣命,愿陛下一切安好!”枯瘦老者在得到白衣老人的确切答复后,身形便从大殿中缓缓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大殿上方,老人在枯瘦老者消失的那一瞬间,也朝着大殿西面的虚空中踏步而去。

…………

“什么,你明天不用比赛了!为什么啊?”艾谱莉和沐熙回到书店的阁楼处时,已经过了午夜。很显然,艾谱莉并没有遵守沐熙与她的约定,而是将“加斯特”的美食里里外外尝了个大概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不过此时,艾谱莉却因另一件事把刚刚积累的好心情全部一扫而空。

“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这是裁判席上的那位老人亲口对我说的。”沐熙看着艾谱莉那双漂亮的眸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他还有没有再说点别的?还有啊,你明明是废灵体,又是个低阶的困灵师;你到底是怎么从那家伙释放的黑洞里逃出来的?”艾谱莉双手掐腰,身上的火气比起刚刚又大了几分。

“那个,他没有再说些什么。至于我是怎么逃脱的嘛!嘿嘿,这是个秘密……”沐熙先是回答了少女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又在少女的第二个问题上卖起关子来。

“你说不说?不说你今晚就睡地板吧!”艾谱莉气恼地指着沐熙鼻子威胁道。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其实,我之所以能出来,可多亏了我那把宝贵尺子。”说罢,沐熙从衣袖中拿出一把与他在赛场上别无二致的木尺来,不过此木尺不论是方寸还是厚度都不及他比试中的那把。

“就凭它?”少女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可不!这尺子可是个稀罕物件,想当初我可是冒着被夫子敲打的风险,辛辛苦苦才从书院里给顺出来的。”沐熙说着,又想起那手握戒尺,凶神恶煞的教书先先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块破木头,哪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再说了,就这么长短,哪里会有这样的尺子。”少女不屑地说,并将从沐熙手中抢来的木尺丢了回去。

“你咋能随便乱丢呢!这可是宝贝。你看好了啊!”沐熙见少女不信,便将木尺放在身前的地板上,然后取出另外一把木尺丢到少女的身旁。接着,他轻轻按下木尺上的一块方形木块。只见,沐熙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少女身后,并伸处双手将少女抱在怀中。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了,我信你就是。”艾谱莉被陡然出现在身后的沐熙吓了一跳,然后她赶忙挣脱沐熙环着她的双手,羞红着脸站到沐熙身旁说道。

“你真的信了?”沐熙张开双手再次迎向少女,“那你还生不生气呢?”

“信了,信了!”艾谱莉再见到沐熙围上来的双手后,赶忙回答道:“我不生气了,只是你下次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对了,你刚刚那个灵技叫什么?”

“灵技?哦,你是说我刚刚的那个么?它叫做咫尺天涯,好不好听!”沐熙见少女不再生气,便一脸轻松地向着少女说道。

“咫尺?天涯?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很强啊!”艾谱莉虽没有听懂咫尺天涯是什么意思,但却被那近乎空间瞬移的灵技深深地给吸引住了。

“是啊,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沐熙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少女的问题,却被此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是你!”“光明都主教!”沐熙与艾谱莉的声音同时响起,而造成此事的枯瘦老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两把木尺。

“年轻人,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枯瘦老者将手中的木尺扔还给沐熙,接着面容和蔼地说道。

“记得……”沐熙将目光死死的盯在老人身上;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将为此悉心准备地话语说出来。

老人在沐熙欲言又止的时候,偏头看了看沐熙身旁的艾谱莉。然后,老人冲着沐熙摇了摇头,率先一步再到阁楼外的天空中。

“我在雪城北面的那座教堂里等你。”说完,老人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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