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勤在城里依然没有正式职业,没有固定收入来源,儿子上幼儿园了,一家三口的生活和经济开支全靠易红娟一个人的工资来维持。
即便如此,易红娟惟一的心愿是希望吴学勤和她同舟共济珍惜凄风苦雨后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与婚姻,携手撑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一天夜阑人静,易红娟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倏然间听到酣声如雷的丈夫梦呓着前妻的名字,她心头顿觉极为悲伤,她朦胧地意识到她仍是一个失败者,虽然抓住了丈夫的身却未能抓住丈夫的心,丈夫在心灵深处仍留恋着前妻。
易红娟气恼地推醒丈夫,向丈夫讨个说法,丈夫竭力虔诚地表白自己今生今世只爱易红娟,易红娟这才安下心来。
为了拴住丈夫,易红娟几乎倾其所有来守护这桩婚姻。在她心中,她可以淡漠父母,淡漠女儿,但就是不能淡漠丈夫。与此同时,她也劝慰丈夫忘掉过去,与她一道开创新的生活。她还利用自己的关系,四处奔波,帮丈夫寻找固定工作。
然而,吴学勤根本不是易红娟所期望的那种专一安分的丈夫,他一边殷勤哄骗易红娟,一边暗地里与前妻藕断丝连,还经常以生意忙碌为由夜不归宿。
易红娟忍无可忍地责怪吴学勤几句,却遭吴学勤唾骂,甚至大打出手,并规定不允许她今后去探视她亲生的女儿,要她专心侍奉他们父子俩。
易红娟在伤心意冷之际,开始意识到丈夫已不再是她热恋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好男人了。
1997年8月15日。易红娟哀求丈夫,她准备接女儿来家里小住几天。
丈夫坚决反对,两人又争执不休,吴学勤将易红娟打伤后扬长而去,竟跑到前妻那儿住了两天才回家。
这两天,易红娟气得大病了一场,她恨自己无能拴住丈夫,更恨丈夫无情无义不顾她的情感倒向前妻,她开始反思自己婚后的生活与夫妻感情并非她理想的那般美满幸福,相反给她带来诸多苦涩:家庭经济拮据;来自社会的、单位的、家庭的舆论压力越来越大;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给她的心理压力愈来愈沉重。
易红娟思前想后,一桩桩一件件昨日与今天交织的往事不断啃噬折磨着她。
丈夫回家后,对她不冷不热地保持着沉默。这令易红娟内心痛苦而又矛盾:如果与他离婚,她怕遭人耻笑;继续与丈夫过下去,丈夫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消失。
易红娟在进退两难的婚姻围城中深感切肤之痛。
携款潜逃圆痴梦的“壮举”难逃法网
易红娟调到亚通实业总公司任出纳一年来,由于不懂账务,业务不娴熟,而她自尊心又极强,不肯开口请教别人,所以工作得很吃力,她多次想参加业务培训学习,却一直没有机会。
易红娟尽管工作兢兢业业,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算错帐,但终因业务水平不高在单位受人非议,更何况自己是个离婚后沸沸扬扬再婚的女人,无论走在哪儿她都是个招人惹眼的“风流人物”。由此,她时时提醒自己为人处世必须谨小慎微。
1997年8月28日,公司月底做账,发现易红娟经手的账目差1.35万元人民币,而且还少了一张银行进账凭证。
此事引起公司领导重视,公司上下都怀疑易红娟贪污。
易红娟焦灼不安,回家向丈夫倾诉胸中的烦躁和苦闷,希望丈夫能安抚她,帮助她。
吴学勤听后,觉得她单位的领导已不信任她,甚至是在设法整她,便劝她如果在单位呆不下去了,不如趁交账前干脆捞一笔钱换个环境,或远走高飞。
易红娟在惶惑之际听信了丈夫,觉得有了钱逃得远远的,逃到峨眉山或神农架深山野林过一种世外桃源的隐居生活,或许比现在的日子舒适自在得多。
逃走需要携带一大笔资金,况且今后还有几十年光阴,没钱是无法立世的。丈夫与她商量:趁她掌管现金支票之便尽快套取现金。
易红娟此时只有一个信念,为了尽快逃离令她心烦的人和事,也为了远离丈夫的前妻,她做什么也值得,此时她已失去了理智,疯狂的贪婪和丈夫的怂恿支持令她恍如梦中,她变得情不自已。
8月30日上午10时,易红娟到麻城市建设银行新建街办事处取款15万元存放家中。
8月31日上午9时,她再次到该办事处取款7万元。丈夫嫌这22万元不够生活一辈子,让易红娟于10时匆匆赶到麻城市邮政储蓄处取款23万元,她最后在市邮局取走了单位仅剩的3万元。
两天时间,易红娟共取款48万元,她想用这48万元牢牢地系住丈夫,拯救自己和丈夫的感情和命运。
8月31日上午11时刚过,吴学勤和易红娟简短商议逃跑计划后,易红娟此时此刻才想到今日是她今生今世与父母和女儿永别的日子,她决定拿出5万元送给父母和女儿,也拿出5万元送给公婆和儿子,算是她和丈夫报答各自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及对儿女们的情感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