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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恶人下素帖 夺命索黄金

话说那刀疤汉子来到刘家粥棚找碴闹事儿,几声冷笑,让人听了

心中发毛。并且在众人面前公然宣称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刘家该倒台

了。他那里话音刚落,吕二管事可就火啦。立即大声嚷道:“反了,

简直是反了。难道你还想抢吗?”

“哎,算啦!”阎四爷阻止着吕武。所谓‘光棍儿一点就透’来

人意图昭然若揭,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处事圆滑的阎四爷自

然明白这个道理。遂强压住愤怒问道:“请问尊驾贵姓?”

“不敢”刀疤汉子闪着那对白眼珠子耸了一下肩膀说道:“有个

姓儿,可是多年不用了。你也就别问了!”

吕武真恨不得给他两棍子,偏偏那阎四爷好涵养,又将其拦住。

并对刀疤汉子抱了抱拳道:“好说,好说。这几年,我们东家已不比

从前了。适逢荒年更谈不上什么收成。开仓赈粥也不过是旨在服务乡

里,有饭大家吃而已……尊驾既然不肯要这区区粥饭,想必是缺少回

家的盘缠吧?”随即递过小半锭纹银,约二两来重。这对阎四爷本人

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那刀疤汉子‘嘻嘻’一笑,将银子接在手中道:“你可真够大方

的!”一边说着便双手一搓!那半锭银子竟变作滚圆滚圆的一颗银珠

儿;再一搓,立即变成碎银渣子。顺手扔洒在地面上……

阎四爷直看得脸色发青。既惊又气地说道:“你……你太欺负人

了!”说着,身子由不住‘蹬、蹬、蹬’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是在打发一条狗吧?”那刀疤汉子顺手抖出一张桑皮纸来

道:“这里有一张单子,贵管事的拿去看看后转交给老刘吧!”顺手一

晃,那张纸飘然而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阎四爷手上。

阎四爷将纸拿住后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全身发抖。随即大声

喊道:“反了,反了,快把他给我拿下!”护院王贵、李七同时扑身

上前。那王贵一对护手棍,李七手持小匕首。一个奔上,一个奔下;

骤然出手,电闪而至!

“好!”刀疤汉子一声怪笑。两手猝分之下身子轻巧地滴溜溜打

了一个转儿!‘噗,噗’两声已分别抓住了二人的手腕子。紧接着就

来了个‘大鹏展翅’!王、李二人一声惊叫,双双腾空而起。就像那

分飞的两只燕子,作两处摔了出去!

刀疤汉子圆睁双目,直直地盯住阎四爷道:“就凭你们这点三脚

猫的功夫,还想在大爷面前递爪子?出门时主人曾关照过,信交到后

要你家交上个凭证。也好,就取出你老小子的一对贼眼珠子回去交差

吧!”话一出口,肩头轻晃,‘呼’地一声施出‘双蛇出水’的招式。

两根手指疾点如电,直向阎四爷的两眼挖去!这个突然的动作大出人

们意料之外,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叫声!

阎四爷也吓傻了眼,竟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看着刀疤汉子的

手指就要触及阎四爷的眼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影猝闪,一个人石火电光般地介入到两

人之间。不待身形站稳,右手已然探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同样也向刀疤汉子的双眼招呼过去,速度奇快!刀疤汉子当然不会吃

这个亏。鼻子里‘哼’了一声急收掌势。也就是在撤掌的同时,突然间

五指萁开,施出一招‘按脐力’,陡然翻掌,向着来人面门击去!

猝然现身之人当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撒手、出掌看起来比刀疤

汉子还要灵巧!双方两只右掌立刻迎在一块儿。然而,却一触即分!

‘刷’地一下,两人左右站住!

由于事发突然,人们一直在纳闷儿,直到这时才看清了那个猝然

介入者的模样——身穿兰夏布长衫,剑眉朗目。这不正是刚才阎四爷

赠食送银的那个年轻人吗?

当时,阎四爷、吕武等人既惊又喜。惊的是对方突然介入,喜的

是毕竟没有看错了人。这小兄弟果然身负奇技,大可应付来人。尤其

是关键时刻的介入,解救了阎四爷的‘剜目’之危,更加难能可贵!

那刀疤汉子的脸当时间可就拉长了,那对白眼也露出惊异的目光。他

怎么也没想到刘家还藏有如此身手的能人。这就不得不使他刮目相看

了。四只眼睛对看之下,犹如磁石吸针,眨也不眨一下。

“朋友,你出手也太狠毒了吧?”年轻人冷冷地说道:“有我在

此,绝不能容你撒野!”刀疤汉子那对白眼珠子闪冒着凶光,那付狰狞

的样子简直像要把年轻人吞下去:“相好的,你是要趟这混水?”

年轻人说道:“暂时还没有这个意思。”

“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跟刘家沾亲带故?”刀疤汉子又摇了摇

头冷笑道:“那也犯不着吧?”

“那是我的事!”年轻人冷冷地说道:“今天你就认栽了吧。回去

捎个信儿,劝你主子打消这个念头吧!”

“哼哼,那也行,你得露一手给爷们儿瞧瞧!”话声微顿,刀疤

汉子已斜身而进。人到手到,手到力到。萁开的五指活像五把钢钩,

直向年轻人前胸抓来。在手指尚未触及肌肤之前,那尖锐的指风就先

自透衣直入。显示出此人手指上的力道十分劲猛!

年轻人自然知道对方不易打发。但既然插手管了这件事,就一定

要管到底。就在刀疤汉子那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边之时,陡然击出

右掌。这一掌是贴着小腹向上猝然提起来的!两只手掌‘噗’地合在一

块儿!紧接着双方身子蔌蔌一阵疾颤,就见刀疤汉子“嗷”了一声,左

手忽然疾出如电,直向年轻人咽喉上戳去!年轻人甩首滑足‘嗤’地一

下由对方足前滑过。对方的指尖擦面而过,走了空招儿。两人那合在

一块的右掌突然分了开来!

动手过招讲究的是制敌以先机。刀疤汉子在对掌中自知不是对方

敌手,慌忙中施出了那招‘分花手’虽然逃出了右掌,但左掌走空之

后招式已经用老,自知已经丧失先机,无奈之下又施出‘浪卷旋风’

犹如翩翩猝起的大雁。身法确实够快的。但年轻人身法更快!尤其在

这个节骨眼儿上更不能轻易放过!

双方的身形看上去是一样地快,像是重迭过空的一双大禽!席

棚里如何容得下这般身手?骤然间卷起了一阵狂风!胆小的人竟失声

大叫了起来!叫声未住,两个人已双双落地!

年轻人笔挺地站在那里,左足虚点,气定神闲。显然已作好了再

次出手的准备。刀疤汉子却高高落在白木长案的角边儿上。弯着一条

腿,双臂平伸,脸上隐隐现露出一种紫灰色,表情十分狰狞。黄豆粒

儿般大小的汗珠儿在额头上滚落着。由鼻子里‘哼’出股长气之后说

道:“好朋友搁着你的,今天我认栽了。我们既然结了亲,就再也散

不了啦,请报个万儿吧?”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

不改性。在下张玉皇是也!”刀疤汉子闻言一怔道:“阁下莫非是那大

闹杭州城、连闯三十六寨的‘玉面神童’张玉皇?”年轻人朗声道:“不

错,正是在下。阁下也报个万儿吧?”

话声一出,人群立时热闹起来:“不是说张玉皇三头六臂、青面

獠牙吗,怎么长得如此俊俏?”“去,去,去!如果不俊悄的话,能

称为玉面神童?真是少见多怪!”“啧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下可碰上真厉害的了……”“这刀疤脸可要倒霉了。”这些人从

来没见过张玉皇,故而惊奇之余赞叹不已!

刀疤汉子知道对方身份之后,确实是大吃一惊。然而他也不是善

茬子,尤其不敢坏了主子的名声儿。“嘻嘻……好说,好说,”他十分

勉强地笑着道:“姓毕的今天栽在你这成了名的侠客手里,虽说脸上

无光,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可还是那句老话,刘家的事你少管。无论

如何,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话声一住,飘身下地。身上虽然有伤,

但他偏要逞能,尽量地不显露出来。

张玉皇肩头轻晃、翩若白鹭,已拦在他面前。那姓毕的一翻白眼

珠儿立刻倒退了两步冷笑道:“张大侠,这是不让我离开这里吗?”

“岂敢,”张玉皇抱拳说道:“张某险胜半招儿不敢托大。毕朋友

身手不凡,也请亮亮名字吧?”

刀疤汉子怪笑道:“张大侠这句话比骂我还厉害。手下败将从不

敢言名。请恕在下言仅于此。不过,姓毕的倒有句知心话儿奉上。”

张玉皇说道:“洗耳恭听。”姓毕的冷冷一笑道:“今天你赏了

我责一掌,怪只怪在下学艺不精。只是刘家的事仍劝你少管。说一句

不怕张大侠见怒的话,只怕是你也管不了!”

张玉皇沉下脸来,点点头道:“这就很承情了,毕朋友缘何不肯

亮出名字来呢?”

对方冷森森地笑道:“刚才已说过,败兵从不敢言名。再说姓毕

的今天是为人当差,吃人家的饭,受人家的管……”

“那么,请教你家主子的高姓大名是……”张玉皇追问道。

对方冷笑道:“这么说,张大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张玉皇说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也不枉你我幸会一场!”

这句‘人过留名,’显然是触动了对方的神经,脸色顿时变得铁

青。点了点头说道:“张大侠苦苦相逼,在下不敢不遵。但只怕在下

这一说出来,尊驾与敝主人必将难免一见了!”

‘难免一见’这句话其实也就是结上梁子的意思。张玉皇自然明

白,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笑着说道:“足领盛情,说吧!”

刀疤汉子点点头道:“我家主人最忌讳别人直呼其名,故江湖之

上常用半首诗歌来影射他老人家。”他边走边说道:“夜来细数坟头

鬼,金鸡三唱早看天!”说完,头也不回,一溜烟儿似地跑掉了。

刀疤汉子一走,人群中又是一阵吵嚷。有的吵着这可得赶紧去报

官;有的还嚷着不应该把他放走,这叫做‘放虎归山’……

张玉皇却一声没吭,拿起阎四爷给他的布袋子,转身向老槐树下

拴的那匹马走去。阎四爷也一声不吭地跟了过去。

“张大侠救了俺阎老四的性命,也解了刘家一次大难,我这里给

您磕头了!”阎四爷说着就要下跪。

“不敢,万万不敢!”张玉皇伸手一拉,他可就跪不下去了。

“张大侠美名如雷贯耳,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侠海涵!”

“四爷不要这样称呼,还是管我叫小兄弟吧。”张玉皇道。

“不敢,不敢,张大侠乃出了名的大豪杰,在下等凡夫俗子怎敢

高攀?还是叫张大侠顺口。”

“如何称呼并不重要,那就随你的便吧。”张玉皇表情十分严肃

地说道:“重要的是你要转告贵宅主人早作提防!”

“这……”阎四爷似乎还不真明白:“真的有那么严重?”

“比你想的还要严重得多!”张玉皇说着已翻身跃上马背。

阎四爷伸手抓住了马缰绳说道:“张大侠……你……能不能说得

更清楚一点?”一面说着,一面挥手将跟来看热闹的人撵走后,接着

说道:“莫非是道儿上的人找事儿?”张玉皇点了点头。阎四爷赶尽

问道:“张大侠可知是哪条道儿上的?”“哪一条道儿的都不是,”张

玉皇冷声说道:“但比哪一条道儿上的都厉害得多!”

“这……老天爷,”阎四爷惊异道:“他总得有个名姓吧?”

“名姓当然有……不过,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张玉皇停了一下

又道:“不但你不知道,只怕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知道。

阎四爷一边点头,一边掏出那张桑皮纸递了上去。张玉皇展开一

看,是一首打油诗:‘黄金万两命一条,算算一共有多少;秋分白兔

实可爱,引得金鸡振翅来。’没有上款称呼,却在尾句之下盖着一个

朱砂印迹——竟是一只长尾展翅的雄鸡。

“前半首我懂,一万两黄金买一条命。”阎四爷眼巴巴地望着张

玉皇道:“可是这后半首……”张玉皇叹息一声:“说得够清楚了。

‘秋分白兔’指的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引得金鸡振翅来’是说他亲自

来府上提取!”其实,像阎四爷这等精明之人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是

怕对方看不明白。想让对方现在就留下来。随道:“这……是这个意

思吗?”阎四爷仍在琢磨留人的词语。

“错不了!”张玉皇语气一顿又接着问道:“今天初几了?”

阎四爷连忙答道:“初五了。”

“还有十天时间,确实够急迫的,”张玉皇叹息一声道:“防范

事务只宜暗中进行,不可声张出去,以防不测之灾。快快禀明你家主

人赶紧着手准备一切吧!“阎四爷惊得半天才合上嘴巴。说道:“这个

人准是疯子。我家主人就是变卖了全部家产也难凑万两黄金之数呀。

我是管帐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三千两千或许能凑得出来,这

万两黄金无论如何是凑不出来的。这不是存心治摆人吗?”

张玉皇摇了摇头说道:“据传说,此人生平作事心狠手辣,说一

不二。不达目的,绝不罢手。你就赶紧通知你家主人仔细盘算、商量

对策吧!”

阎四爷点点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一面说着,眼里忽

然流出泪来:“张大侠可要设法救救我家主人啊!”

张玉皇看得一怔。随即说道:“大丈夫言出必践。既有言在先,

十日之内必定转回!至于能不能救得了你家主人,确实也没有十分把

握……但张某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话声中,一抱双拳,足下着力,

就见那匹快马长啸一声,绝尘而去!

阎四爷望着张玉皇远去的方向正自发呆,背后传来二管事吕武的

声音:“张大侠走了吗?”

“走了。”阎四爷心情沉重地说道:“不过,他答应十日之内再

返回来。咳!今天若没有他在场,真是不堪设想!”

“四爷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吕武指了指大门。

大门上竟然印着一只金羽展翅的雄鸡。其模样与素帖上的一般无

二。吕武用手去擦,竟然擦不掉。阎四爷心里有数,准是刚才那刀疤

汉子乘乱印上去的。随即说道:“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正说着,刘希朋匆匆走出门来。阎四爷、吕武双双拱手施礼。齐

声说道:“东翁来啦?”

刘希朋微微点头道:“那位张壮士呢?”

“已经走了”阎四爷说道:“东翁有事要差谴吗?”

刘希朋怔了一怔,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想见识一下。既然

走了,也就算了。”刚一转身即发现了大门上印那只金羽展翅的大雄

鸡。遂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阎四爷立即将刚才张玉皇见义勇为、击退刀疤汉子的那段经过大

致地汇报了一遍。

待他说完,刘希朋已脸色发白、惊呆在那里!这事来的突然,也

正击中了他内心要害。这些日子所最担心的正是这件事。适才间几位

公门来客所议论的也正是这件事。想不到客人刚走,事情就发生了!

“糊涂”刘希朋注视着阎四爷厉声说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为

什么不来告诉我一声?”

阎四爷被主人责备地脸上怪难看的,怔怔地说道:“那一刻,东

翁正有客人,不便惊动……”

“你呀,既然如此,便更不该将那位张大侠放走啊……好糊涂的

东西!”本想再骂几句,但看看附近的家人,即将话咽了回去。

“东翁息怒”阎四爷赶紧解释道:“张大侠临走时说过,最多十

天必定转回来……看样子不会错的。”

“唉!”刘希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便没再说什

么。心里却不以为然——有马、有钱还会回来?做梦去吧!再看看

门上的标记,心情更加沉重。那分明是**人物的联络信号!

阎四爷又恭敬地呈上那张素帖。刘希朋一看立刻大怒道:“好大

胆的强盗,这可是公然上门抢劫。反了,反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帮混帐的东西,可恶,实在是可恶!”他一连骂了几声‘混帐、可

恶’但却难以舒发内心的愤恨!

阎四爷连忙小声说道:“这八月十五的日子可是不远了……”

刘希朋沉声说道:“立刻关照下去,这件事不许声张。再就是你

拿上我的帖子到衙门去找那位上面下来的孙捕头,就说我请他过府

一谈!”这刘希朋虽已告老还乡,但儿子还在四川当官儿。况且又是

夏口一带的首富,在地方上是最有身份的人物。凭他那张名帖不要说

是捕快,就是当地的衙门正堂也得移驾候教。

阎四爷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刘希朋回到花厅正自沉思,夫人带着小姐走了进来。小姐施礼问

安说道:“父亲脸上似有不快,不知为了何事?”

刘希朋指着素帖道:“正要告诉你们,我们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劫

难!”接着便将阎四爷告知之事诉说一遍。

看着素帖,姑娘也显得十分震惊!良久,才点了点头道:“这个

人,我听说过!”忽然将牙齿咬住下唇,脸上顿现迷惘之色:“不过,

我还不敢确定这个人真的就会是他!”

“是谁?”刘希朋紧张地问道。

“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见二老面现惊慌之色,随即把

话顿住。但又不得不说下去:“师父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过我,要特别小

心一个人,外号金翅子。又叫夺命金鸡。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毒,

杀人无数。原为一代武林宗师,立门辽东。后因得罪官府而被剿家灭

门。一怒之下啸聚山林,并且心态骤变,更加凶残,辽东一带被他闹

得翻天覆地!”两位老人只听得脸色发青。

刘希朋失声喊道:“老天爷,难道这下帖的真会是你说的这个人

吗?却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头上?”

“父亲大人用不着发愁,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了,好在还

有十天时间。咱们得尽快地设计一个万全的防范措施。”

刘希朋连连点头说道:“姑娘说得极是,我已差阎先生到衙门去

了。一俟官府客到,立即布置防范。”

好一个‘兵来将挡’口气确实够大的!威风八面的刘希朋不喊其

‘女儿’而口称‘姑娘’岂不怪哉?她到底何许人也?

书中暗表,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张玉皇苦苦寻找的翠婉。

九年前‘追魂门’血洗逍遥庄的那个夜晚,她与陆芳双战飞天蝎子纪

龙泉时,因那魔头内力深厚无比,二人便紧紧缠住对方,采取了‘拼

消耗’的战术。战至后来,飞天蝎子体力渐渐不支,小腹被陆芳剑峰

划破两道尺许长的口子后血流不止;而她们二人也已精疲力尽。及至

神拳太保被大地飞鹰掏出心脏而惨呼倒地时,陆芳便抽身撤出战斗、

扑向父亲的尸体;这里又成了一对一的局势。更不得脱身去救玉皇。

直至后来大地飞鹰厉嚎下令全体黑衣人参战,众庄丁拼死抵抗才

打乱了战局。当她拖着疲惫之躯扑向那欲对玉皇下毒手的黑衣人时,

却被混战的人流涌向另一个方向。她左冲右突,好不容易稳住阵脚,

就见两个黑衣人挟着一人向庄外飞奔。

当时她怀疑玉皇二次被掳,便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飞身追去。在离

山庄二里之处,竟然追上了对方。

原来竟是追魂门两位顶尖儿高手‘东邪’欧阳豹与‘西毒’夏侯

沌搀扶着大地飞鹰回去疗伤。一见翠婉急急追来,夏侯沌迎面就是一

掌,将其击昏在地后匆匆离去!自然,张玉皇醒来后在死人堆里就找

不到翠婉了。

直到第二天午时翠婉才清醒过来。现场早已被人清理干净。她认

定玉皇必死无疑了。于是失声痛哭起来。哭着哭着,一阵伤痛又向她

袭来,激凌凌一个冷战,再次昏到在路旁。

当时,恰逢刘希朋告老还乡路经此地。将其救回家中,刘夫人特

别喜爱翠婉,便有意将其收为义女;而翠婉当时确实也无处投奔,况

且也万分感激两位的救命之恩,便当场认了爹娘。两位老人对其如亲

生女儿般地疼爱;翠婉对二老也十分温顺孝敬。从那,刘府便有了个

天仙般的千金大小姐。

一年后的一天晚上,飘逸神尼忽然闯进翠婉的闺房,很严肃地对

翠婉说道:“师父已经查出了百里长风的劣迹,事实清楚,证据也确

凿。无论玉皇生死存亡,我们都必须与之划清界限。从今往后你便不

再是张家的人了。听懂了吗?”翠婉从小在神尼怀里长大,师父说话

不会错的。尽管心中万般别扭,但绝不能违背师父的决定。当下便说

道:“徒儿谨遵师命,坚决照办就是!”

神尼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立即又传授给翠婉一套奇异的招式,并

收回了拂尘说道:“这把拂尘已为张家之事得罪了追魂门的人,他们

正在到处寻找一个手持拂尘的少女。师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办,

不能带你同行。你正好就在这刘家躲避风头吧。”说完即匆匆离去。

自那以后,神尼再也没有回来过。

翠婉一直住在夏口刘家。至今已快十年光景,刘希朋尽管对其百

般疼爱,但对其称呼始终未改。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刘希朋一家三口正在商议对策,忽见仆人

来报:“衙门孙大爷到了!”

这位孙大爷就是来自上面的孙捕头,外号‘金刀震九州’。上午

已来过一趟。刚回去就又接到名帖,便立即匆匆赶了回来。

双方一见面,那孙捕头便大声说道:“说来就来,还真他娘的够

快的!”紧接着双拳一抱说道:“刘大人不必焦虑。卑职盘算过了,在

下有个拜弟已经到神机营请讨火统去了。那可是根据玄天真经上的记

载制造出来的,威力无比。有了那玩艺儿咱就不怕了。从现在起,这

位王兄弟和另外六名捕快就暂时住在贵府,尽请大人放心就是了。”

“仰仗各位了”刘希朋抱拳说道:“至于这只金鸡,孙捕头可知

是什么人吗?”孙捕头眉头一皱道:“实不相瞒,有关此人的传说卑

职也是最近才听到的。据在下判断,关口寺段大人那桩血案可能是他

干的。”

一提起关口寺,刘希朋打心眼儿里就直发毛!“啊”了一声便不

再吭气了。

孙捕头轻咳了一声,眼睛转向一个同伴说道:“我这位拜弟出身

辽东,对那金翅子曾有过耳闻。喂,兄弟,你就大概说说吧。”

神眼王彪答应一声,向着刘希朋抱拳说道:“这个人的真名实姓

卑职也弄不清楚……”他神色十分郑重地接道:“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他的真名实姓。辽东一带所有的人都称呼他为金翅子……”

刘希朋禁不住心里一动。可见义女翠婉判断得不差,果然就是那

个要命的主儿!他嘴里重复着‘金翅子’三个字,心上却像压了铅块

儿般的沉重!

神眼王彪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此人在辽东一带横行一时,受他

害的人太多了。他所欠下的血债少说也有上百桩了。”

刘希朋诧异地问道:“难道官府就不能对他绳之以法吗?”

神眼王彪摇了摇头,苦笑不语。

阎四爷插口问道:“此人相貌如何?多大岁数?多少党羽?”

“见过他的人都被他杀了,活着的人谁也没见过他,所以他的相

貌、岁数谁也不知道。”王彪摇了摇头又道:“有人传说他是八十多的

老人,可也有人说他只有四十来岁。不过在下二十几年前在辽东绥署

当差时他就已横行多年,由此推算,他的岁数应该是不轻了。至于其

手下的人数,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他在小兴安岭一带啸聚饿上万之

众;一俟官府行动,他那里呼啸一声,满山遍野全是金鸡。个个武艺

高强、人人以死相拼!进山围剿的官兵几乎无人着回来。但也有的说

他来去只是一个人;更有的说他还有个儿子,是他们父子二人共同作

案。像今天这个姓毕的下帖之人,以前就没听说过。既然口口声声地

称他为主人,想必不是他的儿子了,也许就是他的党羽!”

刘希朋长叹一声道:“家门不幸遭此劫难,除了仰仗诸位大力援

手之外,老夫已经别无良策了!”

孙捕头欠身道:“刘大人太客气了。剿匪缉盗乃卑职份内之事,

既有歹徒猖獗,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当下几个人又商议了很多应

敌之策。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孙捕头才独自离府而去。自此开始,

神眼王彪及随行的六名捕快便在刘家住下,以便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对于金刀震九州孙大清来说,实在是再也栽不起这个跟斗了。关

口寺段大人那件血案,就差点被去职降罪,如果眼前刘家再遭不测,

他这个‘鲁北第一名捕’可就别想再混下去了。丢职事小,这半世的

英名可就得付诸于流水了。基念于此,孙大清哪里还敢掉以轻心?必

将奋力以为之了!

按下夏口暂且不表,古庙一带也不安宁。‘齐鲁四恶’经过细致

地摸底之后,已瞅准了一个目标;磨牙亮爪,猛扑过去。隐世魔头为

抢夺玄天真经也已谴先锋秘密抵达古庙。眼看又一场灾难就要降临,

突然间一条人影闪至面前!

这才是:

恶人下素帖粥棚乱遭遭赤手降恶徒少侠武艺高

四方不安宁官差着了忙精心定妙计要擒金鸡盗

按下这一段且往下章瞧神童慑巨盗更夫唱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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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张面具,在那张面具背后是最真实却又最脆弱的自己。我们用面具伪装自己,让自己更加坚强,可是,不累吗?我们要相信无论顺境或逆境,依旧有人在爱你,抑或是互相取暖。你看,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依靠与温暖,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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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面总裁:萌妻要抱抱》里,男主唐翊有一个出轨的前妻,这个前妻的存在就是来反衬女主有多纯洁多忠贞多天真多专一的存在。作为一个读者,苏楠表示:男主你这个双标狗!然后她穿成了男主的前妻苏婻。苏楠:QAQ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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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被老妈送上山拜佛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季浮生,她会在三天之内找到对象,季浮生绝对是嗤之以鼻。但上山之后,各位大师纷纷都讲,她三天之内绝对能脱单。于是,季浮生在第三天的后山上,亲眼看见一个古装美少年从山洞里出来。终于,季浮生坚信了二十一年的科学观轰然倒塌——原来这世界上有妖。但是,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个刚出世的妖精美少年要跟着她?片段一:“汝是何人?”少年严肃着脸,一本正经。“汝…汝是你祖宗!”季浮生咽了咽唾沫,趁少年不注意,拔腿就跑。“放肆,孤没有老祖宗!”少年怒气冲冲。片段二:“汝,可是孤之妻?”第二次见面,少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我不是,我没有!”季浮生连忙撇清关系。“可是,他们说已经把孤卖给你了。”少年义正言辞。季浮生猝。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季总季浮生和妖精冉流年恋爱了。有记者采访传说中的季家掌权人的时候问道:“季爷有什么目标?”季浮生:“第一把流年拐回家,第二成为世界首富。”ps:这是一个霸气总裁和一个软萌妖精互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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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精通拳法却要带着一把剑与人对敌的人,这是一个自身修为高强却总是喜欢让手下人办事的人,这是一个面对可能是主角的人依旧吊打的公子。周昱自轮回中走出,开始了他那精彩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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