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东海,风平浪静,海风吹拂着静月衣抉飞舞。回到玄女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玄女村村民对玄女后裔的重返大是期待,而身为玄女后裔的圣女,在众长老的要求下,静月住进了玄女神庙,玄女神庙早在当初击败玄灵子后,众村民们合力修砌重整,静月身为圣女,冰清玉洁正好要侍奉玄女娘娘。
背着寒魄银枪,望着茫茫的东海,当初那个桀傲不驯的东海三太子也曾经这般思念欲罢不能的凝视着海面。
轻轻抚摸着银枪,它的主人永镇海底,它与她一样的寂寞。
“敖清,你若有灵便与我梦中一聚吧!我想你了!”
她在东海徘徊了多天,但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白龙腾飞的男子,抚摸着暗淡无光的银枪,无主的神器,还是归还他身边吧!
御剑而起,静月往茫茫东海而去,蓦的提升起定海珠的力量,贯透银枪,挥手往海里一甩:“回到你主人怀抱吧!”银枪如道白虹落入海中,沉底而去。
眼泪流出,敖清,你的银枪永远护着你!
晚上,她终于做梦了,梦中白龙腾飞而来,幻化为人形,眼神是熟悉的心疼不舍,想靠近却终究没有上前,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万分疼惜不舍的动动唇,“丫头,珍重!好好快活的活着!”瞬间再次化为白龙,翱翔着往西而去!
“敖清,不要走,不要丢下我!”静月猛的惊醒,她依然置身于玄女神庙的床榻上,空荡荡的殿上只有被风吹拂的飞舞的殿纱,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海洋气息,一如他身上的气息。
是他,他的确曾经来过,但他是来道别的,他走了,归西而去。龙死归西,她是知道的!
泪水再次流下,敖清,你好走,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静月虽然是圣女,但大多事宜都是交给五位长老办理,她只是有时偶尔的也过过目,提下意见。
她独居玄女神庙,名义上是要侍奉玄女娘娘,但实际只是要避开村民的仰视和膜拜,不受村民的亵渎,因为圣女是玄女娘娘的化身,所以圣女都要保持处子的冰清玉洁!
静月脸蒙上白纱,御剑往玄女村而去,清冷孤寂的平淡无味的日子她一点都过不惯。
“圣女下山可是有什么事?”对她突然下山,众长老很是惊讶。
静月有些无语,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无聊吧,胡乱找个借口道:“我只是想知道魔界最近可有什么异动?”“最近倒没有,魔尊闭门坐关,他向蜀山挑起战争,已经有一载多,便是强如他也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的。”
“哦,那么其他门派可有什么动静?”她更想知道的是蜀山最近怎么样了?随风哥哥可还好,如今蜀山正值多事之秋,而且经过这一战役更是损失惨重,随风肩负重任,只怕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有没有休息好?吃得可好?是否会想念她?她都非常渴望知道。
五位长老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异样,静月一怔,难道……
金长老也是昔日的五音大师叹道:“还是告诉她吧,她迟早要面对的。”伸手入怀,递了张金红喜帖给她道:“蜀山来帖,九月十五,将举行随风正式继任掌门的祭天剃度大礼!”
静月登时如同五雷轰顶,随风哥哥要剃度祭天任掌门吗?他要出家了吗?那她怎么办?难道连随风哥哥也要丢下她了吗?
不可以,随风哥哥,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我已经失去所有了,随风哥哥,连你也要丢下我不管吗?眼前一黑,载倒地上。
再次来到蜀山大门,静月是悲痛欲绝,李亦然正守在大门下,看见她赶来一喜,随即忧虑伤感聚上,望着她悲哀询问的眼睛点点头。
静月悲从心生,苦涩酸痛,便欲冲进朝阳殿要问清他是不是真的要丢下她不管。
李亦然一把拉住她道:“你要找大师兄问清楚吗?没有用的,大师兄已经做了决定,而且也进入了玄关面朝蜀山历代先师闭关,只有到剃度祭天仪式才会出关。小月,我当初已经告诫你的,要你想办法留住他的,你既然爱他不管什么手段都要使出,可是你……你就这样让他跑了,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静月更是疼痛,哽咽道:“我……我……”“你现在做什么狗屁圣女,矜持有什么用,你失去了一个,是不是还要失去另一个?”李亦然话里有话。
静月愕然望着他。
李亦然叹道:“大师兄现在闭关,你是没有办法挽留了,但是陈师兄……他曾经向蓝凌师叔询问魔尊的话可属实……”“魔尊的话他怎么可以相信呢。”静月忍不住皱眉道。
“可是师叔给他的答案却是属实的,当年他父亲的确带着个花妖上蜀山求救,蜀山却拒绝了收妖入门,魔界追踪至急,花妖为救他父亲,自绝而亡,而陈青云悲痛欲绝,至于他的踪迹,也只有师父才知道,可惜……”
静月能感受到陈航心里的绝望和悲苦,一直以来他对魔界的痛恨和排斥,原来只是一场笑话,他痛恨排斥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一个抛妻弃子,不讲信义的小人,还连累天凤一片痴心,到最后连命都丢了。
原来真相竟然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象,他原来只是一个笑话的存在。
曾经坚毅如松,冷静如莲,强韧如竹的陈航,此时却狼狈痛苦的坐在思过峰上,即使面对石壁上的道德玄经,他仍然是青筋暴动,脸色焦躁暴怒。没有昔日的冷静,他如同个暴怒的野狼。
“陈师兄!”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声音,他全身一震,霍然回头,魂牵梦萦的人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满脸的伤感。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陈航颤抖着苦笑,她来干什么?自然是因为大师兄的继任掌门仪式,她最爱的人要出家了,她能来干什么?阻止?庆贺?
静月柔声道:“我来看看你……”“看我有多狼狈,多丑陋吗?”陈航嘲讽道。
“不,陈师兄,我们从没有如此看过你,你清冷如莲,是……”
“够了,我只是一个笑话,妄图为父报仇,却只是一个他自导自演的笑话!”
静月悲声道:“不是的,陈师兄,你不要听信魔尊的挑拨离间,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陈航目光灼热的看着她,缓缓向她走去,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道:“你爱我吗?”
静月一怔,望着他炯炯目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告诉我,你爱我吗?”陈航紧逼问道。
“我……喜欢你!”静月认真的看着他。陈航一笑,尽是嘲弄,突的抱住她便吻上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低吟着已经将她压倒在地上,他的吻霸道而强烈,似乎要狠狠的摧毁掉她。
静月感到惊慌失措,急忙抵抗着他粗霸的动作,颤声道:“不要,陈师兄,不要啊……”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就证明你怎样喜欢我。”陈航没有停下,手已经解下她的衣带,撕裂开她的衣服,露出她洁白无暇的胴体,他呻吟一声,便毫无顾忌的吻上她的胸口。
静月轻呼一声,他在咬她,他只是在发泄他的悲伤,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发现他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陌生,是愧疚?是痛心?心里一颤,猛的用尽力气将他推开,羞怒的瞪着他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不是天凤,你在愧疚什么?”
陈航哈哈大笑,指着她道:“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你连这个都不肯给我,你要保留着给谁?随风?敖清?”
“你……你混蛋!”静月愤怒着,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如针灸在肉,他还是那个倾其所有护着他的陈师兄?他疯了,为了天凤的死已经发疯了。
陈航冷笑道:“你最爱还是你的随风哥哥,我算什么,就是为你付出生命你也不会在意的,我只是一个抛妻弃子,背信弃义的小人的儿子。天凤又如何,她待我情深意重,可以为我连生命也不要,你如何跟她比。”
静月心如刀割,悲凄的望着他道:“陈师兄,请你冷静好吗……”“滚,我不想再见你。”陈航怒目而视。
“陈师兄!”静月急忙扑过去抱住他泣不成声:“我求你了,不要再沉迷悲哀,自己折磨自己,坚强起来面对,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陈航身体颤抖着,望着她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欲抚上她的脸,脑海突的晃过天凤凄然的哭诉:“我不后悔我爱上你!”心一疼痛,立刻将她推开,转身便走,御剑而逃,除了逃避,他根本没有选择。
“陈师兄,陈师兄……”跌坐在地上的静月悲声呼叫,却唤不回他的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