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虚空遍布着无数世界,有小的,如人界,有大的,如灵界;然而诸天万界皆被一界所主管,那就是天界。
天界灵气充沛,一域之灵气就可抵十个大界面,这里有能让凡人一步成仙的无上秘药,也有能毁天灭地的绝世珍宝,更有那长生不老的仙人。
天界一处小山,此山无名,却灵气充裕到仙界罕有几处能与之堪比,但又不似其他能与之媲美的灵山宝山一样,禁制遍布,有着绝世阵法护卫,不世奇兵镇压,通天高手拱守。
但世人对这座无名小山的敬畏是其他众山加起来也不及的,在世人眼中,这座无名小山比天界最高的周界山还要雄伟,比天界的十大禁区还要神秘,比统御天界,甚至可以说统御万界的天帝宫更有威严;只因,它是“第一仙家”所居住的地方。
无名山上灵物满地都是,灵木、灵草、灵花、灵药,株株灵气四溢,每一株拿出去都能引发一方大战,最顶尖的那几株更是会引发天界大战,使各方仙帝、魔帝为之血战。那四处奔走的灵兽也灵威恐怖,最弱的一只灵兔也有大乘期的修为。
山上建筑不多,只有一屋一亭,屋是人间最低下的茅草屋,亭也是人间最普通的木亭;然这天地间最平凡之物所建用的竟是天地奇珍。
屋上的茅草是天界禁区之一兵墓深处所长的兰剑草,每株草都剑意澎湃,隐有斩天之能,;屋墙所用的土是土之隗宝——息壤,息壤可止天下水,一点点息壤便可无穷无尽的生长;而木亭所用之木更是恐怖的用传说中的世界树的后代建木主枝。
亭中坐有一人,一身白衣,周身无一丝仙气似凡人,可奇特之处是其貌平凡但好似有一团雾遮着其容,只能看出是个男子。白衣男子独坐亭中,缓缓地饮茶似等着谁一样。
一盏茶的工夫不到,远方出现一个小黑点且传来疾疾风驰声,声中隐隐夹着几声龙吟;几个眨眼间,黑点已渐渐变大,清晰可见,只见九条金龙拉着一架马车停在无名山顶侧上空,每条龙都有百丈大小,龙鳞闪闪把天空映的一片金色,车架雍容华贵,所用也非凡物。
马车的帘被打开,一个金丝龙袍的威严青年从中走出,进到亭中与白衣男子对坐下,白衣男子看了眼金袍青年一眼,为他倒了杯茶,问道:“天帝事务繁忙,怎有空来我无名闲坐,要知道现在正一仙域和无极魔域正打着火烈呢?我看正一和无极这两个家伙怕也要忍不住过几招。”
原来金袍青年竟是统御天界的帝尊——天帝,而那车架也是天帝闻名天界的九龙帝驾,驾车的九条金龙每条都是大罗金仙境,都是可称霸一地的恐怖存在。
天帝轻吹几口茶升起的热气,抿了口茶也不直接回应白衣男子的问题:“一心窥天问道的天上仙怎会理这等俗事,以我过去所知要是你的话,有了解那个的时间都会多看几眼‘天’吧!”
白衣男子听了,看了眼天帝,道:“天上仙不过是不识真相之人的谬眼罢了。这宇内万物,诸仙神佛,又有谁不在天下呢?”
又自笑了笑“可能那个日子到了,有点烦躁吧,心难定。”
天帝听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正容道:“这正是我来之意,只想问问你是不是要去那个。”
似乎两人是在讨论某种禁忌,连尊为天帝也不敢直言,只能用“那个”来替代。
“想去看看,试一试,但肯定不会直接那个的;百万年一次的天缺之时,虽为稀少,但你也知道我族都是把下一代培养成长起来后,才会那个;吾父、吾祖皆是如此,这是宿命。”
轻叹声白衣男子接着道:“但我还没后代,所以这一次之时去看看,有五玄塔在,我倒是有九成把握能安全抽身。
天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机会难得,我到时也派个分身前去看看。”白衣男子简单的回了个字“行”。
天帝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坐驾离去。白衣男子望着九龙帝驾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一月后,无名山上一道白光激射向远方飞去,同一时间,天界各大仙帝魔帝得知消息后各自私下准备考虑着。
大道三千,天道四九,全为五十,天隐一道。每百万年天缺之时,隐之一道现。
半天后,南芜仙域的极光沙漠。
一道白光从天边激射而至,于沙漠上空停下,白光一散,正是白衣男子;而在从沙底泛出极光的极光沙漠一处沙堆上,身着金丝龙袍的天帝一副已等候多时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各自抬头望向天空一角,那处天空似与一般天空无二,但若是道行通天者自会发现此处一角有一道漏缝正慢慢产生扩张,而缝中一片虚空。
又过了几个时辰,漏缝渐渐稳定,白衣男子化一道白光向漏缝飞去,而天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男子的背影。
同时在白衣男子飞射出的瞬间,天地意志似察觉到其,顿时愤怒起来;原本一片静寂的天空霎时出现无数的各种天劫凶灾,一片片雷云聚集布满天空、一朵朵焚尽万物的虚炎、一滴滴冻结灵魂的无尽之雨、以及锋利至极可斩灭虚空的天地兵灵··……。
白衣男子冲向漏缝时,一片雷云也迎面而至,速度不减,男子两指并剑对其一斩,一道百丈大小的青色剑光由其指尖划出斩开这片可让天仙头烦的雷云。
再连斩十几朵雷云后,面对可灭仙帝魔帝级别的雷云,白衣男子在也不能斩开雷云,堪堪斩尽降下的雷电,在声声雷鸣中,一道白衣与周身各色雷劫格格不入。
天地似乎更加愤然,雷声大作,一道比其他雷电粗几倍的雷电突落,男子的剑光一时没有斩尽,仅仅削弱一些,但仍有一丈粗的闪电向男子劈去。
男子一时不察,闪开后依然被击中衣袂一角,男子看着衣角的黑袂轻皱眉头,掐诀从额头唤出一座灵塔,此塔三层五面,每面皆有五行之一的玄妙标志,法则之意充溢,隐化五行进分天地。
男子运行宝塔于头顶,掐诀使出五色五行光幕笼罩全身,如同披着五色战甲一般;在从塔发出的雾气化为一把金剑,身剑合一冲雷云斩去,直接穿破雷云临接其他天劫。
一炷香后,男子周身狼狈,五色光幕时隐时现,那白衣已被毁残,上身好几处烧伤冻伤,而惊人的是其左脸上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头顶的灵塔也一副灵气不足的样子;白衣男子看了看已走的一半路程,以及下半路程上更加恐怖的天劫凶灾;长叹一声望了眼天缺漏缝,打算就此返回。
突然一柄天地兵意所化的血剑冲他刺来,白衣男子不敢大意,要知脸上的伤口就是一柄银色短刀所致,急急召出宝塔雾气化一圆盾抵挡,却只能刚好抵住,盾与剑相互消耗,肉眼可见圆盾正慢慢隐去,男子刚打算再施法抵挡撤回时。
异变突起,一条千丈金龙从虚空冒出冲进宝塔,宝塔一时不稳圆盾顿散,而金龙尚未罢歇,钻进宝塔内部四处穿行,破坏着塔中的法则之精,最后还自爆把宝塔从内部轰的四分五裂。
男子惊见此幕,连忙驱诀对宝塔施行某种秘术,但还没成功时,血剑乘其不察一瞬而至,刺进他的心口,从背后露出一截剑尖。
秘术不成,宝塔残骸纷纷四落不知去向。
白衣男子看着胸口的剑,难以置信,血剑发出血光,白衣男子已觉自己生命不可阻挡的流逝,突想到什么,向后一看,两眼已模模糊糊却也隐约看到一道金色身影,男子眼中充满无法言喻之意,但更多的是惊愤,在生命最后一刻低吼道:“天~帝~”。
血光一闪炸裂开,一切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