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初,孙策于吴郡举行进封大典,孙策受诏,表其为讨逆将军,进封吴侯。之后吴侯重于举贤纳士,众多人才被孙策纳入麾下,张允、步骘、严畯、诸葛瑾、吕范、阚泽赫然在列……
此时的张渊已是习枪初成,可与凌操斗上十几个回合。
张渊举枪挡住凌操一击后,弹起其沉重的长刀……这几个月不曾间断的体质训练确实很有效果,张渊不仅身形越发壮硕,力气也是猛增,如今单手持枪突刺的威力也尚且不错。
张渊聚气凝神,眉头猛地一皱,已是出枪刺去。
“来得好……”凌操玩味一笑,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尖落地,接着顺势向上一撩,看似平常的防御,实则暗藏杀机,待张渊出枪的方向被击偏后,顺着枪身,直取张渊腰腹而来……
张渊枪尖指向斜上方,稍显壮硕的前胸剧烈起伏,往日英气逼人的双眼,此刻只有呆滞。再看凌操,双腿半蹲马步,低着头,面朝刀柄方向,顺着刀身看去,刀刃已是直抵张渊腹部,若不是凌操关键时刻发力停住,张渊此刻已成两截了。
二人同时收起兵器,相视而立。
“哈哈哈……渊儿却是聪慧过人,不过短短几月,却是能有此番成长,实属不易”凌操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于是笑着称赞道。
“是师傅细心教导,才有渊儿这番成长……”
“渊儿成长神速,不必过谦,日后自己却要坚持苦练,不然难有成就。”
“自己?师傅莫非,不欲在教渊儿枪法了?”张渊一听这话,怎能不着急。
“吴侯不日欲平复豫章,为师需随军出征。况且……况且为师哪里会什么枪法,枪可谓各个长兵刃之中,极为奥妙的一种,枪法大家多是浑然天成,自作招式,实则并无什么套路可言,渊儿只需苦练基础之中,多加拟敌磨练,便会更有精进。”凌操拍了拍张渊的肩膀,解释道。
“哪师傅何日出征,渊儿为师傅践行。”
“具体时日,还不得而知,为师想,不出俩三日吧,践行就不必了,你多加练习,等师傅回来再与你切磋一番。”凌操笑着答道。
“好罢”张渊闻言也是有些失落,这些日子便得自己练习了。
是夜,张渊留在了凌府,与凌操一起用了晚膳,随后便告辞回府了……
这日,张渊正要出去跑步,开府门之时,正巧碰到有人站在自己府前,欲敲门求见。待看到那人费力的拿着一柄长枪之时,张渊已是猜的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凌操已经出征了。
“张公子!”那人正要放下长枪,敲门求见,怎料大门自己先开了,着实被吓了一跳。
“张公子,小的奉凌陵将军之命,将这把长枪,送来与公子,转告公子,将军已随吴侯出征豫章,公子需多加苦练,不可偷懒……”这人就是前些日子,送张渊回家的凌府下人。
“果真如此”张渊心道一声,冲那下人点头,接过长枪。
“多谢兄台。”张渊冲那凌府家丁,道了一声谢。
“如此,小的告退了。”那家丁见凌江军将军交代的事已办完,便犹自告退了。
张渊将东西放在前院,自己则一如既往的出了张府,奔向集市方向……
“拟敌而战?如今这吴郡城,叫我哪里拟敌。”张渊回来后,看着那立在门前的亮银枪头,抱怨连连。“就算是刺木桩,哪里找想像凌府那样材质的木桩?”
“刺木桩?”说着说着,张渊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如去城外树林刺成年树干,树干有皮,且粗度与凌府的木桩相当。”张渊暗自点点头,觉得这想法还不错。
此刻张渊已是提枪出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一出便做一出……
城外树林,张渊是左挑右选,终于看上了这一颗较为粗壮柳树树干。
张渊举枪运气,双臂发难,枪头突刺向前,气势好似一举将这树干击穿。
正待此时,只见一道白光划过树前……竟将张渊长枪击落
“年轻人,可知万物皆生,公子如此对待毫无还手之力的树木,何来君子之风?”此时树后走出一老者,这老者发髻偏高,一身白色道服,手持银白短枪,却是精神抖擞。
“你是何人?”张渊举枪问话之时,也是心里捉摸着“黄巾道士?不会吧,黄巾道士不是头系黄带,身穿黄色道服么?”
“老道乃道家正一派弟子,至于姓名公子不问也罢。”那老道手捋长须,对着张渊说道。
“晚辈只欲拟敌练武,思来想去只得以树拟敌,还望道长莫要劝阻”张渊有些不爽的说道。
哪里蹦出来的人啊这是,怎么自己练个枪法如此波折,哪来这些麻烦的事呢。
“拟敌?树虽有生命,但根定土壤,人可是会动的,如此拟敌会有何进展?”那白须老道带着些许嘲笑,对张渊说教着。
“你……我念你年老,不与你在此争论,速速让开。”张渊已是摆好架势,枪指老道。
“心乱意散乃使枪大忌,看来老道若是不让,你便准备拿老道拟敌了……”说罢,那道士横短枪立于胸前,手腕随之一抖,舞出一朵枪花,做好了准备。
“如此更好……”言罢,张渊快步向前,出枪攻了上去。
张渊瞳孔骤缩,这一枪刺出去,那道士竟然用枪头给挡住了,后世武侠片里的镜头竟然让张渊真的碰上了,枪头后面,那道士露出双眼,带着玩味看向张渊。这下张渊真是恼了,把数月来学的功夫全用上了,可愣是无法伤到老道士的一根毫毛,说来也奇怪,那老道却是只守不攻,任张渊或刺,或挑,或抡,皆是无功而返。
“呼……呼……”攻了一阵,张渊已是觉得有些疲惫了。在看那老者,却呼吸平稳,看不出来任何与人打斗过的迹象。
自己苦练数月,却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逼得气喘吁吁,可悲!张渊顿时觉得毫无战意……
见张渊停了下来,那老道亦是收枪而立,出言道:“公子可愿罢手了?”
“哎,晚辈并非前辈对手,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但是前辈,你拦得住晚辈一时,拦不住晚辈一世,晚辈今后还是会来此用树拟敌的”
“呵,那便全看公子的心性了。”
……张渊又一鬼点子浮出脑海。
“适才,晚辈一时练武心切,对前辈冒然出手,实在是晚辈的不对,晚辈在此赔礼了。”张渊对那老者鞠了一躬,接着说道:“前辈说的是,树乃定物,怎可拟之为敌。若前辈不弃,望前辈能指点一二,教晚辈走出迷津……”
“这……”那老者刚见张渊之时,只道这是哪家公子,借此作乐,本以为出言训斥几句,便令其知错而改,怎料这公子竟当真举枪相攻,如今其态度诚恳、真挚却也叫这老道摸不着头脑。
沉默片刻,那老道捋着长须说道:“好罢,我便指点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