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非常浓厚,同时还搅乱附近元素的波动和流向。身处雾霭之中,并且被沼泽困守的三个人都心急如焚。可无论他们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脱离这片沼泽之中。
卢比已经挣扎的没了力气,他干脆从口袋中掏出晶石电话想要和尤文进行通讯。可是强烈的大雾干扰着信号,连晶石能源所发出的波动也无法传递到几米开外的距离,更别说和尤文联系上了。
温莎从来没有学过炼金术,她非常担心女儿的安危,可这恶心的物质却让她丝毫不能挣脱,喊叫又没人回应。一个人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下,在一个绝对安静,没有任何干扰的环境中是最喜欢胡思乱想的。于是,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场梦。从悄悄离开卢比的那天晚上开始,她就做了一个很悠长很悠长的梦,一直到现在,无法醒来。自己在这场几乎真实的梦中,唯独拥有的情感便是绝望,蔓延到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绝望。
同样处于绝望中的还有萨格。他在扛起帕梅拉后,为了不让她乱动直接把她打晕了过去。可无论自己往大雾中哪个方向跑去,总会遇到玲阻挡在自己身前。
“你非常执着。”女人的声音从雾的四面八方涌来。“在我的雾中,你是不可能逃脱的,我想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没错。”萨格喘息着,一只手依然紧紧抓住帕梅拉,“玲根本没有移动。是周围元素的流动悄悄改变了我前行的方向,所以每次都会冲到她的面前。”
“既然知道,你又是何苦来?”
没有再做回答,萨格再次认定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唉...”女人叹息的说道:“玲,给他吃点苦头。”
感受着身边元素紊乱的流动迹象,萨格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我会找出元素流动的规律,只要能够反其道行之,我就可以破开大雾了。】
心中这么想着,他又加快了脚步。
猛然间,“噗嗤!”一声轻微的破裂声,接下来他就感觉到左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看去时,发现腿上被锋利的武器划开了一道拇指宽的伤口。
鲜血从腿上流下,因为腿部抵抗着来自上身的高压,所以鲜血流下的速度也特别快。
萨格咬了咬牙关,一手持着黑炎剑,朝着空无一人的周身使劲挥舞起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仿佛一个疯子舞剑。而只有萨格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想要用那微弱的火势将大雾蒸腾尽?”女人再次看破了他的想法:“你想的太美了。玲,将他打晕,把帕梅拉杀掉。快点完成任务吧。”
雾中响起玲的声音,平静,且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是。”
“噗嗤!”
“噗嗤!”
“噗嗤!”
......
连续皮开肉绽的声音。萨格的手臂,腿上,背上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痕。一时间,血流如柱。站在原地的他已经成为了血人。视线变得模糊,双腿难以站稳,摇摇晃晃,眼看就将倒下。
萨格忽然咧嘴笑了笑,这或许是他目前为止最为悲惨的一战了。敌人处于无形的黑暗之中,连给自己使用水火双炼进行攻击的机会都不给予。同时,他还要扛着帕梅拉,速度优势也归于无。窝囊的战斗,连逃脱都无法做到。
尽管现在萨格已经逐渐掌握大雾元素流向的规律...可自己也没了继续奔跑的力气。只能看着那个自己能够逃脱的方向,步履蹒跚的慢慢往前挪动。
“啧啧啧。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会得到相当好的栽培,那时候你的天赋就尽显无遗了。”雾霭中响起那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对萨格而言,和恶魔几乎无异。
“居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找寻到大雾的唯一出路...这天赋...实在可惜啊...”
可是接下来,萨格连听觉也逐渐模糊,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阵嗡嗡之音。
紧接着,整个人就昏沉得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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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库从已经被夷为平地的一群建筑之中狼狈的走出来。他背后那些建筑物全部被滚烫的熔浆化为了液体。而他本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高温烧的溶化了几个窟窿。头发更是凌乱,眼罩也早不知去了哪里,而眼罩里面的,是一只闭上的,刻了道疤痕的眼睛。
桑库一只手握着波塞冬三尖叉,慢慢往前跨出几大步。他现在脸部表情非常平静,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和他对视而立的,是所罗门三人。
“怎么样?整个家族被付之一炬的感觉如何?”所罗门的脸部神情还是那么轻松,他悠哉悠哉的说道:“就算你能够打败我们三人。桑库家族也算是彻底从安塔罗亚被拔除了。”
“呵呵。”桑库居然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你那位父亲会选择与桑库家族协力么?”
闻言,所罗门也是微微一怔,他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我的父亲是个软弱无能的人,他为了求平和而无所作为。和我的爷爷,我的祖爷爷相比,他真的算不得什么。”
桑库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的祖爷爷征战四方,建树良多,可最后还不只是一名将军罢了。至于你的爷爷,杀了弗莱王国的国王,最后呢?还不是落得东窗事发,遭人暗杀?而他所建立起来的势力也在一朝一夕间被拔除。看在你祖爷爷的份上,国王才没有让你们家族绝后。可那个时候,你爷爷不仅没让艾利康纳家族势力得到提升,反而被降了好几等,不是么?”
“..........”所罗门突然间沉默了起来。
“但你的父亲,什么疯狂事情都没做。通过联姻,通过交涉手段,才和国王联系起来。他更是为了你这个独子,广求良方,最终使你成为一名震慑北方的七星炼金术士。这些,你都还记得吧?”
“是又如何?我也从不认为我的父亲在许多方面有做错过。他唯一可惜的事,就是软弱无能。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观点。”
“那么好...”桑库又往前走近几步,“你知道你的父亲当年如何攀上国王?如何与国王套上近乎的么?”
“...如何?”所罗门的眼睛眯的更细了,他曾经也就这个问题问过自己的父亲。无奈父亲却一笑而过。
“因为...你的父亲...他和我们桑库家族缔结了同盟的关系!”
“...!”
“这便是我真正的底牌。一个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拿来乱用的底牌。一个只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才敢说出来的秘密!你难道就从没奇怪过?我们的地下交易所,为什么能够在安塔罗亚存在那么久?为什么那次局部地震后,王国方面却没有任何严肃的调查?”
“因为我效忠于当今的国王——乌塔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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