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英俊青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卓吾的身份很特殊，为人高傲，还公然靠近卓初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突然前来，必有所求。
“最近，她和家族中一个新崛起的天才交往甚密，感不感兴趣？”对方淡漠的反应让卓吾愤怒不已，但他忍住了。
“谁？”
不出卓吾的意料，卓奇岩表现出的淡然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心悸的森寒。
“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人叫卓衍。”卓吾隐晦的露出一抹得意。
“卓衍？家族第一废物？他敢靠近初雪？”
卓奇岩皱了皱眉，看向比武台。
那里，卓衍正好一掌击败对手，看起来十分轻松。
卓吾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他以前废物是不假，最近却觉醒了血脉，有着极强的实力，就我所知，应该不会比卓玉堂几人差。而且，他还有一个更让人惊惧的身份，黄级术炼师！”
“什么？这不可能！他才多大，除非他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术纹知识。”
卓奇岩一下站了起来，再无刚才的镇定和沉着。
十六岁的黄级术炼师，这在卓家，甚至是永河城的历史上绝对是首次，若那人的术炼师等级真有那么高，恐怕术炼师公会早就宣扬出去了。
对方的惊愕让卓吾很满意，他继续道：
“别不信，我在术炼师公会亲眼所见，为他颁发徽章的，是余博大师，但不知道为什么此事并未传开。也就是在那里，他才和卓初雪认识。”
他并不知道，卓衍并不想搞的人尽皆知，不但自己很低调，还跟余博强调过。
现在卓家知道卓衍术炼师身份的，除了卓吾就是卓初雪和卓凡，哪怕申梦茹也不清楚。
“你害怕了。”
卓奇岩表情讥讽的道。
卓吾一直顶着卓家第一天术炼师天才的名头，卓衍的出现，对他来说，绝对是空前的威胁。
卓吾咬了咬牙，脸色难看的道：“那不关你的事，我自有打算。你要关心的，是如何拴住初雪的心，一旦她被那小子迷惑住，恐怕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你一查便知。”
“不用了，他死定了！”
卓奇岩的瞳孔中闪烁着冷涩的寒芒，双眼眯起，阴沉的道：
“既然是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他有什么过往我不管，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初雪，不是这种垃圾可以奢望的。”
听着卓奇岩身上传出的骨骼碰撞声，卓吾心中大定。
有这个家伙出手，接下来，卓衍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卓奇岩乃是卓家十大天才之一，排名比卓初雪还要高。
他的父亲是四长老，在家族中很有权势，此次成人礼名义上是大长老主持，可实际上却是四长老亲自管理。
“只要能让你在人前出丑，我就不信初雪还会对你那么热情！”
卓吾恶狠狠的自语道。
……
“已经连胜八场了！”
曾经的废物一改之前的形象，有几个实力平平的少年，兴奋的喊了起来。
他们都是在家族底层生活的可怜人，看到卓衍异军突起，把他当成了偶像。
“51号对18号！”
这次卓衍的对手，身型削瘦，却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卓封？太好了，这下他一定会被虐的满地找牙！”卓青阳五官变得狰狞起来。
18号的名字叫卓封。
实力，达到了锻体六重。
他最厉害的，不是武道境界，而是手中的长刀。
尽管年龄才十六岁，他在年轻一辈中却有着刀痴的名声，用刀狠辣而快捷，哪怕是锻体七重，也不敢轻掠其锋芒。
“这下衍儿危险了。”申梦茹担忧的紧咬着下唇。
听着人们爆发出的欢呼，就知道这一次卓衍的敌人何等棘手。
“不知道他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卓初雪也紧张的站了起来，为卓衍捏了一把汗。
在她眼里，卓衍只是术纹天赋强而已，武道实力，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纤手绞在一起的那一刻，卓奇岩双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机。
开始他还怀疑卓吾是想将他当枪使。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卓初雪真的对卓衍有了好感。
“马上去告诉那几个人，等会儿不必留手，一定要将他废掉，打死最好！”卓奇岩残忍的道。
“小子，走到这一步算是你运气好，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遇到我，是你的不幸。”
卓封冷厉的看着卓衍，手中提着长刀，散发着浓烈的战意。
卓衍微笑道：“你把话说反了，遇到我才是你的不幸。你的刀虽然凝聚了极强的刀势，却连刀意都未曾悟出，空有形而无境，充其量算是一个用刀的武者，连刀客都算不上。”
对方虽然凝聚着一往无前的的气息，可在他眼里，却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而已。
“胡说八道！我的刀连长老都很惊叹，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死来！”
卓封勃然大怒，长刀斜着一拉，劈出一抹骇然的刀光。
刀是他的骄傲，卓衍居然敢嘲讽。
“冲动易怒，差的太远了。”
卓衍感叹。
唰！
他的话好似一个用刀大师在评头论足，卓封更加恼怒，脚下猛地的一错，刀芒劈裂真空，仿佛惊天炸雷，在比武台上轰鸣闪耀。
这一刀来的如此之快，卓衍却没有任何动作，脸上居然还挂着一抹戏谑。
人们已经可以遇见。
下一刻，他就会被一刀两断。
那些支持卓衍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看台上的血腥画面。
但，过了许久，预想中的惨叫并未出现，人们仆然睁眼。
而后，他们纷纷擦了擦眼睛，难以置信的惊呼起来。
台上，卓衍没有死。
他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刀身。长刀的刀尖，停留在了离他额头几寸的地方，差点就将他劈成两半。可就是这咫尺之遥的距离，无论卓封怎样用力，都无法再靠近半许。
他想把刀抽回来，对方那两根手指却好像铁箍一样，长刀纹丝不动。
“刀，有境，要想成为刀客，首先要修炼意境，也就是刀意。你的刀法虽然简单实用，可遇上强者，却只有一败涂地的下场，除非，你能把自己融入进去。一旦出了刀意，你的成就，将来不可限量。”
这些话虽然平凡，卓封听来，却仿若惊雷一般刺耳，心神震动。
良久，他从惊颤中醒了过来。
此时，他没有了失败的沮丧，反而面露欣喜，松开手对着卓衍道：“多谢赐教，我似乎懂了一些，却朦朦胧胧，下去一定好好感悟。”
“不用，希望下次见到你，能让我刮目相看。”
将长刀扔给卓封，卓衍饱含期许。
他看的出来，对方对刀确实有些理解，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让人胆寒的刀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