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后,我便让宋瑶和阮越回了瑶池,一个人回了玄冥殿。我独独在那后花园里坐了一会儿,昆仑镜里便传来声音。
我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伸手卸下腰间的昆仑镜,发现是荀邺上神。“枕书,你去哪儿了?”
我放下酒杯答道:“我在玄冥殿啊,上神唤我何事?”
荀邺上神淡淡笑了笑,“起驾回府”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上神何意?”
“枕书不与我一道回吗?”荀邺说道。我正思索着,画面上的荀邺神君忽然被挤开了,太上老君的大脑袋忽然映了出来。
太上老君老脸红了红,便开口道:“枕书丫头,你便随我师叔去吧,他都五十万年未拉下这层老脸了。”
说完,又喝了口酒,就被挤开了。
通天教主在对面含蓄地笑着,他想了一会便说:“枕书,听说你的厨艺退步了,真是可惜。”
听完,我疑惑了会。我虽是一介上仙,但也只是小小雨师,接触过最厉害的仙便是我师父广成子了,何时与这通天教主有过交会,他怎知我厨艺不好。
我发了会呆,昆仑镜那边通天教主又被荀邺神君挤了过去。又听荀邺神君斥道:“你们几个老顽固,真是没大没小。”
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也真是,不懂得尊敬长辈。
荀邺神君又对着我说:“枕书,收拾收拾便随我回齐云山罢,明日我想吃你做的拔丝红薯。”
我惊了惊,这等高级菜品,我怎会做,便想了想回道:“上神为难小仙了,明日还是换道菜品罢。”
上神面上略失望了会,便也回道:“哦,我忘了。那你便做道简单的。现在,你待在那,等我过来回齐云山。
我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荀邺便到了玄冥殿,我也收拾好了行李,便唤来祥云,回了齐云山。
次日,我坐在厨房里,连翘又站在门外等我。
我便打开门,问连翘:“连翘,上仙今日我做什么好呢?”
连翘略迟疑了会,便回道:“上仙,小仙认为还是红烧肉的好,那日上神不是还吃了两口的嘛。”
我看着连翘,忧伤之情顿时涌满了心肺,这荀邺上神,嘴是刁了点。
“连翘,那你进来帮本上仙做吧。”
“啊?小仙不敢,上神吩咐了,不准打扰您做饭的。”
我嘴角抽了抽,不打扰小爷也得做得出来啊。
我失望地关上了厨房的门,想了会,便又开始做了红烧肉。
今日,我做的快了点,只用了些许三个时辰便做好了。我将食物放进食盒,便随连翘去找了荀邺上神。
到时,连翘轻手轻脚,拍了拍门。荀邺抬起了正在看书的头,问道:“连翘,何事?”
连翘回道:“上神,枕书上仙的饭做好了,你要现在尝吗?”
荀邺放下手中的器物,说道:“枕书随你来了吗?”
我见是问我,我便冲向前去,答道:“我在。”
荀邺对着连翘说:“将东西放下,你便去帮帮冬青去将那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修剪修剪。”
连翘低声应道:“是。”
荀邺又对我说:“枕书,你留下。”
连翘出门后,荀邺让我到书桌前去,我便端着食盒走了过去。
我将食盒放在了书桌的空隙上,荀邺却不急于打开食盒。而是淡淡笑了笑。
说道:“枕书,你伸出手来。”
我听话地伸出手去,荀邺便交给我一个盒子。说道:“打开它。”
我又听命打开了盒子。我低头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惊了惊。“这是?”
荀邺看我如此惊讶之情,便又说道:“这与你那只是一对,叫作‘罗勒’。”
我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荀邺,“荀邺上神怎来这器物。”
他淡淡看着我说:“这原是我的东西。”
我忽然明白过来,惊道:“你便是我阿娘的老**!”
荀邺看着我,嘴角抽了抽。我便又说道:“我阿爹死的早,阿娘两万年前也灰飞烟灭了,你既是我阿娘的老**,如今便也算我半个亲人罢。”
我开心地看着荀邺神君,收起罗勒,说道:“怪不得你找我做厨娘,上神,我的‘繁缕’在玄冥殿里放着,是我阿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不会要回去罢。”
上神嘴角又抽了抽,说:“不会。”
我谄媚地将红烧肉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摆在荀邺上神面前。笑着说道:“上神您先吃着,我去告诉宋瑶和阮越,我又多了个亲人。”
荀邺神君看着我,拿起筷子吃了口红烧肉,沉默着。
我想是他本就沉闷,便也未多想,踮着步子回了茅草屋。
坐在茅草屋里,我喜滋滋卸下昆仑镜,唤了宋瑶。宋瑶想是在练琴,叫了半会儿却无人回应,我便作罢,唤了阮越。
阮越倒是很快出现了,我便又喜滋滋说道:“阮越阮越!原来那荀邺上神便是我阿娘的老**,今日他给了我那‘罗勒’,和我的‘繁缕’是一对。”
阮越呆了呆,问我:“你怎会和荀邺上神在一块,最近你常不在,是去干什么了?”
我这才想起,我未告诉阮越我来这里当了厨娘。
我费了几番口舌才和阮越解释完。阮越很是同情我,却也奇怪问道:“荀邺上神怎会是你阿娘的老**。”
我回他道:“我阿娘原给我‘繁缕’的时候,说是她的老**给她的繁缕,他有‘罗勒’,想也是我阿娘的老**。那也算是我的半个亲人啦,你要告诉宋瑶,我又有亲人了啊”
阮越微眯了眼,淡淡道:“枕书,这个亲人,可真是牵强。”
本上仙很是开心,便没有和阮越计较。
“阮越,我睡了,明日还得帮上神做早饭。”
阮越看我累了,便对我说:“枕书,上神即是和你亲,你便先待在那儿,也算是锻炼厨艺了,我会常去的。”
我勾了勾额角的头发,回道:“来的时候帮我带桂花糕。”
说完,我便躺倒睡了。
自两万年前修成上仙后,拜别师父去了天庭,便也再未这么累过。我这把老骨头,经过这几万年的滋润,可真是娇惯了。
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那日,我梦见了我阿娘。
阿娘对我说:“枕书,这‘繁缕’是一故人赠予我,你若遇见与这‘繁缕’一对的‘罗勒’。那便是那故人,这世上你最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