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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风暴前夕

无论前一夜发生什么,第二天天亮之时威尔派城又恢复原本的喧闹的摸样。守备官凯特-法布雷加斯子爵以执法团叛乱为由暂时接管了执法团,同时又留下一部分精英驻扎在城内。而刚经历过血腥屠杀的最高执政官英伦尔特伯爵则在法布雷加斯子爵强势的逼迫下将日常管理事务暂时交给他。

目前威尔派城的控制权全都在法布雷加斯家族手中。一切都要等到接替的人从首都派遣过来,不过那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

虽然这一夜整个城市的政治格局都发生了改变,但普通市民们还是如往常那般生活。繁华的商业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人流中也依旧有扒手出没。街头斗殴也时不时地发生,执法团也仍然在执行自己的职责。一切都和往日一样,好似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唯有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爆炸痕迹和墙上涂开的血迹提醒人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西拜。这个利益至上的西拜人从来不会关心和自己无关的事,即使就发生在身边只要没有波及自己就会置身之外。

法布雷加斯家族在郊外的一座小庄园内。

吸血鬼伯爵从临时改成手术室的屋内走出来,在门外的三个人立刻围上来。尤其是普罗达斯坦这位发誓要保护每一个战友的年轻骑士,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充满关切。

“伯爵,阿诺德他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伤势最起码要三个月才能恢复。他的内脏都受到不小的伤害……”苏萨斯说到这里看到白精灵依维娅自责的摸样顿了顿,又接着说,“幸亏有自然法术控制住他的伤势,不然会更严重。”

依维娅听到这里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作为多年朋友的安卡罗尔听到这里也放心下来。

“哎?天亮了?”路德维希从沙发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揉着头发。

一行四个人只有路德维希他躺在沙发上安心睡起来。虽然他声称“施法过度,需要休息”,但他当时一口吃着子爵提供的精美伙食,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这句话实在是毫无说服力。

“哟,阿诺德那家伙怎么样了?”路德维希打着哈气问。

“三个月后就能跟你一样活蹦乱跳的。”苏萨斯无奈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路德维希打着哈气转身走开,“该吃早餐了,不知道法布雷加斯家族的伙食怎么样……”

苏萨斯脱下皮质的手术手套往垃圾桶里一丢跟了上去。

“你别这么乐观。这个高阶拳斗士就算伤势愈合了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战斗。”

路德维希脚步缓了缓。

“是这样吗……”

苏萨斯两手一摊,有些嘲讽意味地看了路德维希一眼。这个人类法师就和他一样,总是装得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实际上却要比别人更关心。

“少了一个高阶拳斗士可真是个不小的打击啊!到哪儿去找这么好一个拳斗士呢?”

路德维希撇了撇嘴。

“你也不是?你的那老看门人可比阿诺德的等级高多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总之用过早餐还是先去拜访一下财政官吧。”路德维希摆了摆手,结束这个话题。

在威尔派城,财政官弗莱斯-布雷克是出了名的中立派。这个固执的老子爵不但和英伦尔特家族一直不合,而且还和凯特-法布雷加斯因为军费预算的问题而在地方议会上大吵一架。但是在威尔派城这位子爵先生却是最受欢迎的一位老人。

这位有着精明头脑又不失冒险精神的老人才坐上财政长官的位子不到三十年间便将威尔派城这个在西拜边郊的小城市发展成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并且一切也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这位老子爵是出了名的公正,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与法布雷加斯在军费上问题的过节并没有被带到平时的交际之中,事实上这位老人还颇为看重凯特这位法布雷加斯现今的家主。他甚至还曾公开赞扬凯特-法布雷加斯是威尔派城的年轻人中最杰出的代表。路德维希和苏萨斯两个人坐在凯特-法布雷加斯的私人马车前去拜访这位老人。这不仅仅是因为苏萨斯的马车在昨晚的袭击中被摧毁,更是因为此时的他们更需要向人们传达一个信息:他们和接管一切的法布雷加斯家族是联盟。

路德维希和苏萨斯来到子爵的别墅中时,这位年近七十却依然精神奕奕的老人正在花园中散步。当他看到两人时,也十分友善地邀请他们一起喝早茶,丝毫没有一点财政长官的架子反而像一位喜爱闲谈的和善老人。

“昨晚真是热闹的一夜。”布雷克子爵喝了一口茶,感叹道,“威尔派城真是安静太久了。”

路德维希和苏萨斯面面相觑,谁都没想道这位平和的老人会这样开场。

“时空猎手真是走到哪里都会掀起不小的动静啊!”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路德维希,“再加上蛰伏已久的泽古伯爵,威尔派城确实该清洗掉一些成年老垢了。”

“您……真是……”路德维希有些不适应这位向来以中立闻名的老人的鲜明表态,“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传闻中的那么古板么?”老子爵笑了笑,“西拜的强盛可不能建立在与穿越者们的合作上,西拜人必须依靠自己。不然迟早有一天穿越者们会把西拜毁掉的。”

“看来您也是一位支持变革的激进派,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您是中立派。”苏萨斯说道。

“在某些事情上我必须做一名激进派。”老子爵收起脸上的笑容,因为长年处理公务而变得有些恍惚的双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一名在战场上为西拜帝国奋战的战士。我和我那些战友用鲜血换来的强盛帝国绝不允许毁在那些无能的人手中!”

这场原以为艰难的谈判结果出人意料的就完成了。

这位在地方贵族中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子爵将会为路德维希进行游说,同时路德维希也将得到这位老贵族的私人赞助。这笔不小的数额足够路德维希可以用钱敲开一些顽固的中立派的大门。

昏黄的夕阳照在威尔派城唯一的码头上,今天这条运河上最后一艘商船终于卸下了繁重的货物。码头工人们搓着冰冷的手互相开着玩笑离开码头。

一位脸色脸色苍白却有着病态美的年轻人正站在码头边建筑的阴影中。做工考究的衣装和清秀的外貌时不时会吸引码头工人们的目光,但他们一看到年轻人背后那把跟他人一样大的巨剑以及腰间的十字长剑,便又畏惧地散去。

这位年轻人在寒风中已经站了近一小时,当他终于等得不耐烦要离开时,接应他的人终于来了。

“久等了,斩风者。”接应的人是一位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中年人,唯一能将他和人区分开来的是戴在他手指上的一枚白金戒指。这枚戒指上不但刻着拥有者名字的缩写,而且还储存着两个能立即触发的神术。

被称作斩风者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跟着这位异端审判局的情报人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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