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汪夫人就将鞭子拿了出来,汪老爷接过鞭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汪非凡,叹了一口气,说道:“非凡,我再问你一次,焦绣女的事,你以后就不要再过问了,你答不答应?”
“爹,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绣女呢?”汪非凡抬起头来反问汪老爷。
“啪!”汪老爷在汪非凡的话音一落之后就一鞭子甩在了他的后背上。
汪老爷只用了七分力道,但无情的鞭子还是在汪非凡的后背上起了一道很深的鞭痕,汪非凡吃痛,皱了一下眉头,紧咬着牙不出声。
而汪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用双手捂着眼睛,不敢去看汪非凡。
汪老爷是抽在汪非凡身上,却痛在汪夫人的心里。
厅里静悄悄的,只听到鞭子的啪啪响,汪非凡的后背已经渗出血来了,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流了一脸,而汪非凡仍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汪夫人已经绷不住了,摊坐在地上,对着汪非凡哭泣道:“非凡呀,你就求饶吧,你快向你爹求饶吧。”
汪非凡还不出声。
汪老爷更生气,将胳膊抡得更圆了,下鞭的力道更大了。
汪夫人见汪非凡不求饶,又马上转向汪老爷,继续大声哭诉道:“老爷呀,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非凡就没有命。”
汪老爷不理会汪夫人,继续抽着。
汪夫人只好爬到汪老爷跟前,抱住他的双腿继续哭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老爷,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咚!”汪老爷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上,鞭柄将地板敲敲得咚咚响。
不是汪老爷心软了,也不是汪老爷听从了汪夫人的话,而是他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
“爹,绣女在哪里?”汪非凡仍倔强的出声问道。
汪老爷一听,又要去捡地上的鞭子,汪夫人死抱着他的双脚不让他去捡,汪老爷只好气呼呼的说道:“焦绣女她现在在厢房,不过你仍这么执迷不悟,明天她就得去祠堂,后天她就去见阎王。”
“爹,我求求你了,不要伤害绣女!”汪非凡说完这话有些气急,一下气出来,倒喘着厉害了。
“求我没有用,要求就得求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救她。”汪老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绣女。”
“要放过她容易,你得答应我,再也不要和她有牵扯了。”
……
汪非凡久久不语。
汪老爷见汪非凡不说话,便给汪夫人递了个眼色,汪夫人会意,马上爬到汪非凡身边,说道:“非凡呀,你就答应你爹吧,你爹说话算话,绣女要真被送进祠堂,那是没有命再出来了。非凡呀,你可要想清楚呀。”
汪非凡不想让绣女就这样白白的被他爹送到祠堂去受死,他要让绣女好好的活着。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好好的幸福的生活着,汪非凡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答应汪老爷了,他默默的思索了很久,方才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
“你的话我现在不相信了。”汪老爷直接回答道。
汪非凡一听,马上抬头,用狐疑的眼光望着汪老爷,他不知道汪老爷此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非,你答应我,马上娶妻过门,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答应我,不再与焦绣女有任何瓜葛了。”汪老爷说完就盯着汪非凡看。
“哈哈哈……咳咳咳……”汪非凡忽然仰天大笑,原来什么都是他们早已按排好了的事情,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做个什么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放肆!”汪老爷见汪非凡笑个不停,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汪夫人看了一眼汪老爷,只好拉着汪非凡的衣服说:“非凡!你快别笑了,你快听娘的话,停下来。”
“哈哈哈……爹?娘?”汪非凡一边笑一边狐疑的望着汪老爷和汪夫人,他的眼泪也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总之那晶莹的眼珠已流了一脸。
“你们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们这还能叫做是亲爹亲娘吗?哈哈哈!”汪非凡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畜牲!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汪老爷铁表着脸怒骂道。
汪夫人听了这话,吓得脸色发白“老爷……你疯啦?”
“是!我是疯了,所以才傻儿八叽的去培养别人的儿子。”
“老爷!”
“哈哈……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我竟然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了。哈哈哈……”
“非凡,娘求你了,你不要再闹了。呜呜呜……”
“够了,不要再哭了,要哭,你给我滚回房去哭个够,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得我心烦。”汪老爷一边说话一边拍桌子,他将桌子拍得嘭嘭响。
汪夫人再也受不住汪老爷不屑的目光了,她掩面夺门而逃。
汪夫人出去了之后,汪非凡也不笑了,只是跪在地上继续发呆,一声不坑。
时间慢慢的过去,厅里静悄悄的,汪老爷终于伸手去端桌上的茶坏了。
“咕噜”一口冷茶下肚。
“唉~”一声长息。
“你就说你到底答不答应,一句话,是男人就给个痛快的。”汪老爷说完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他现在不想和汪非凡在耗在这里了,今天当着汪夫人和汪非凡的面,他亲口说出汪非凡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现在有些惭愧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骗自己说非凡是他的亲生儿子。
生活就这样的诡异,你越想欺负他,他就越想找机会欺负你。
心中有个秘密,它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想爆发,想说出来,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所有的当事人都面对面了。
汪非凡现在还在忧伤中,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汪老爷给他下的最后通牒。
汪老爷见汪非凡不出声,也不哭泣,他站在他面前站了很久,见汪非凡仍不开口,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凌晨的风,凉嗖嗖的,从汪老爷的袖子和后背里钻了进去,冻得汪老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汪非凡后背对着早已打开的门,风也着实大,它跟着吹了进来,吹醒了汪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