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凡见汪老爷似乎在等候他的结果,他忽然站起来,哈哈大笑道:“我闹着娶媳妇,你们却为了糊弄我,给我娶了一位爱上非凡的臭女人,现在又说她不吉利,那刚开始娶的时候的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啊,她本就是断掌嘛!你不要告诉你不知道这些情况啊!是娶进门了才发现,那可就真是太滑稽了,简直就是滑太下之大稽呀!”
汪老爷见汪超凡在厉声质问他,有些难为情般舔舔嘴唇,继续接着说:“超凡,你别激动,爹也是为你好,那焦绣女真的留不得呢,趁早先了结了再说。”
“哈哈~为我好,你们什么时候真正的为我好过?当初,我要娶素素的时候,你们看不起素素只是位卑微的绣娘,你们就一而再再三的阻挠,硬要将月娥塞给我,现在素素和月娥都不在了,我说要将春花填了房,你们又一再不同意,最后还给我娶了个位断掌绣娘回来,哈哈!真让人笑掉大牙了,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们难道不是我的亲生爹娘吗?你们所说的为我好,就是这些吗?这些就是为我好吗?”汪超凡越说越兴奋,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抚平自己气愤不已的心情。
对于汪老爷的所有的言辞,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而汪老爷听了汪超凡所说的所有话之后,只是叹了口气,说:“超凡,天下父母心,哪家的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好一点?我和你娘对于以前的事,我们也就不再多说了,多说也就无用了,至于焦绣女,我们现在认为真的留不得呢,现在只是一位小小的丫鬟死于非命,那如果下次他要克到你了,你要出个什么事,我和你娘可怎么活呀?”
“哼!”汪超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撇撇嘴说:“你和我娘自有汪非凡是你们的依靠,你们怕什么!罢了,你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想做就做吧!”汪超凡说完就站起身来,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
汪老爷看着汪超凡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而气极败坏的汪超凡一离开客厅就径直回到新房,他望着一屋子的喜庆,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真是讽刺,前天还在张灯结彩迎新人,今天就要下令将她处理掉。
难道他汪超凡的婚姻大事就这般的儿戏,连小孩子过家家都不会这般随便!
难道他汪超凡不是人吗?难道他就一点尊严都没有吗?作为你的儿子,你就可以这样随便来处理他的事情吗?
汪超凡气得将双手握成拳头,并捏得咯吱响。
“呀!”愤怒的汪超凡终于爆发了,他将整个新房里的东西到处乱摔起来,他需要发泄。
而正当汪超凡在摔东西的同时,汪老爷已经吩咐汪老黑将绣女捆好,从厢房里押往祠堂。
而他自己已经先行一步,去请主事长辈了。
那白发苍苍的族长和长辈们听从了汪老爷的训示之后,一致同意将绣女这位不祥女子授以水刑,水刑就是将她投入河中,用石头捆住腰身,让她沉默在河底。
绣女一到祠堂就看到汪老爷和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心道:自己和非凡肯定闯大祸了,看他们这架式,定要是给她用刑了,也罢,是她不守妇道,勾引小叔子私奔,用刑便用刑,只要不折磨非凡就好了呢。
绣女此刻的心是冷的,对于汪老爷一干人,她没有任何兴趣,其实她就是想一死了之,对于求死的人又何必去再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呢。
所以焦绣女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垂下眼睑,眼光涣散的看着地下。
然而,那族长却不满意绣女的态度,他觉得绣女太目无尊长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他心里不免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指着绣女,厉声问道:“焦绣女,你可知罪?”
绣女低着头,也不辩解,况且她也不敢去理论她与非凡私奔的事情,事情败露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她对非凡有诸多的不满与委屈,但她仍不愿意再把非凡推到浪口刀尖上来受苦受难,其实她内心柔软的地方,已经空出那么一小块地方来原谅非凡了,她在想,也许非凡也有他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呢?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一点点的伤害,那么就让她把所有的事情扛起来吧。
绣女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只是紧紧的咬紧牙关,继续默不作声。
其实,汪非凡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他为了救绣女宁愿绣女误会他也不再乎,而他只要绣女能好好的活着,让他做什么他都认了。
可惜,事与愿违,汪老爷还是要将绣女处理掉,只不过这次是借小翠跳井这件事情罢了。
可怜的汪非凡还蒙在鼓里,什么事都不曾知道。
“好!很好!”族长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女娃娃,倒挺硬气,你命里就带煞,况且你还长着一双断掌,我们汪姓留不得你,留了你,我们就要遭大难。”
“什么?”绣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她的断掌,并不是说她和非凡私奔的事情,这是怎么一回事?绣女此刻有些糊涂了。
族长见绣女终于抬眼看他,长舒了一大口气,但他的心里也咯咚了一下,长得这么俊的姑娘,就要被处以水刑,实在有些不忍呀。
坐在族长身旁的汪老爷,似乎看出了族长有些心软了,便清咳了两声,以示提醒他。
果然族长听了汪老爷的咳嗽声之后,又马上绷起脸,继续对着绣女说道:“焦绣女,你就认命吧,你断掌在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你一嫁进汪家,汪家就有一位丫鬟跳井,如果再让你继续呆在汪家,说不定汪家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我……我……那个不关我的事呀?”绣女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位跳井的丫鬟呀?她跟她根本就没有交集点,为何她的死却要她来承担呢?
绣女实在觉得自己很冤枉,非凡,非凡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呀?我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绣女现在不想死了,实在太冤屈了。
“那什么事才关你的事?小翠原先在我们家里做得好好的,你一嫁进来,她就被你克住了,只能跳井,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汪老爷恶狠狠的对绣女说道。
绣女看着汪老爷,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汪老爷,而族长倒有些心急了,他见绣女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进行辩解,就先行开口说道:“你要是再没有什么话说了,那么就认命吧,我们要行刑了。”
不!不可以,这强加的罪比莫须有的罪还要让绣女觉得难受,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她希望汪非凡能像她的一位骑士,骑着骏马,扛着大刀前来救她。
绣女的眼泪早已迷糊了她的视线,她在四处寻找,根本就没有汪非凡的身影。